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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硯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確定兩具屍體的身份。
法醫室在5樓，剛出電梯就聽到了女人悲傷的哭聲。
應該是女學生的媽媽。
“是我女兒沒錯，是我的菲菲啊，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這麼對待她。”
緊接著，又是另一道驚呼聲。
“張女士！”
徐法醫扶住了昏過去的女人，她是另一個女孩兒的媽媽。
兩具屍體的身份都確認了，一個17歲，叫張菲菲。
一個18歲，叫許昕。
都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陳錚把她們的資料都給了顧清硯一份。
“許昕明年就要高考了，張菲菲成績拔尖兒，已經提前拿到了國外大學的獎學金，本來定好了過完年就出國的。”
原本前途光明。
如今卻再也享受不到這世界的美好。
陳錚的眸色微暗，煙癮又犯了。
他拿出煙，給了顧清硯一根，“抽嗎？”
顧清硯沒有接。
陳錚自己抽了起來，“你說，這個世界真的美好嗎？”
顧清硯語氣肯定，“當然。”
陳錚對此嗤之以鼻，煙圈擋住了他嘴角溢出的那抹濃濃的諷意。
“所以你才堅信那些瘋子可以被治愈，是嗎？”
顧清硯看了下時間，小豆丁應該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想去給她打個電話，走之前，留給陳錚一句話。
“年前我還有三天坐診，需要的話就過來，給你免掛號費。”
陳錚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我沒有精神病。”
顧清硯沒再說什麼，去角落給綰檸打電話去了。
陳錚被煙嗆了一口，沒好氣地把它熄滅。
還是用手。
把煙整個兒攥在掌心裡的時候，他仿佛真的感覺不到痛一樣。
……
綰檸接到顧清硯電話的時候，剛到嘉俊雅苑的門口。
“硯硯！”
她雀躍地原地跳了兩下，可愛的樣子引來了門口幾個保安的注視。
譚一笑也看到了，心裡彆提多安慰。
今天也是新時代好鄰居恩愛的一天。
“你忙完了嗎？”綰檸問。
天空飄起了雪花，她伸出另一隻手去接。
雪花融化在掌心，留下冰冰涼涼的感覺。
“還沒，你到家了嗎？”顧清硯問。
綰檸點點頭，隨即想起男朋友壓根看不到她的動作，便應了一聲。
“嗯，剛跟好姐姐和婷婷吃了火鍋，硯硯，外邊下雪了，你看到了嗎？”
她喜歡玩雪，希望下的越大越好，這樣她就可以變成原形去雪裡打滾。
這場雪下的很奇怪，雖然同城，但是刑偵隊那邊卻沒有下。
顧清硯把目光從窗外收回，“我回家時候就看到了，你要記得讓保安或者譚經理陪你一起上樓，知道嗎？”
綰檸愉快地應了下來，可剛掛斷電話，就看到了趙太太和林女士。
“綰綰。”
兩人笑著過來打招呼。
“我們正好要去超市買東西，你去嗎？”林女士問。
綰檸直接把顧清硯的叮囑拋在了腦後。
正好可以買點兒好吃的。
她從包裡拿出口罩戴上，跟著趙太太和林女士去了門口那家超市。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可超市裡的人仍舊不少。
生鮮區和海鮮區更是排起了長隊。
“這麼多人啊。”綰檸驚歎。
趙太太推著購物車，聞言回頭笑了笑，“你白天在拍戲肯定忙的沒時間看群，這不是快過年了嗎，超市在搞活動，消費滿188就可以抽獎，特等獎是豪華遊輪雙人票。”
林女士也推了個購物車，附和道“而且抽獎名額是可以疊加的，也就是消費滿376就可以有兩張抽獎券，如果中了，這個年就可以和男朋友一起去旅行了。”
林女士和8號樓701的艾倫一見鐘情了，剛剛確定關係。
趙太太打趣她春心蕩漾了，林女士笑的一臉靦腆。
綰檸這才知道，林女士和艾倫談戀愛了。
買完東西，三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往家走，途中又遇到了10號樓的曲爺爺和曲奶奶，他們正準備去接正在上高三的孫女。
曲奶奶提到了白日裡護城河邊發現屍體的新聞。
“剛剛刷小視頻看到官方已經確認了，那兩具屍體就是失蹤的那兩個女娃，唉，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狠，下得了這種手。”
綰檸也有些擔心，“還是先給您孫女打個電話吧，讓她千萬不要一個人落單，找個人多的地方，或者和其他同學待在一起，等著你們過去。”
曲爺爺今年已經70歲了，微胖，笑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慈祥又和善。
“已經打了電話了，丫丫說是正好遇到了8號樓的艾倫先生，他們一起回來，我們就是到門口接一下，順道帶孩子去超市買點兒營養品。”
曲奶奶點點頭，“高三的學業太重了，孩子壓力也大，尋思著給她買點兒營養品補補。”
丫丫是他們孫女的小名兒，這個小區裡的人幾乎都這麼稱呼她。
和曲爺爺曲奶奶分開後，綰檸三個人繼續朝前走。
趙太太和林女士也討論起這件案子來。
“真是太可憐了，也不知道兩個女孩子的父母怎麼受得了？”趙太太也是為人母的，女兒正在上小學。
林女士歎了口氣，“是啊，之前我還幫著發朋友圈呼籲尋人呢，沒想到下午就找到屍體了，還是被毀了容的。”
綰檸不喜歡這種沉浸著傷感的感覺，人界就要歡歡喜喜快快樂樂的才好。
“壞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老爹說過，天道有輪回。
林女士點點頭，“對，聽說警方都成立專案組了，那個挨千刀的凶手肯定會被抓到，然後判死刑的。”
“達令！”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林女士嘴角笑開花，轉頭朝著艾倫招手。
艾倫腿長幾步就追上了她們。
“你買這麼多東西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他很自然地把林女士手中的東西接過來。
緊接著又看向綰檸和趙太太。
“我幫你們拎著吧，這種事情就不是女孩子該做的。”
綰檸搖搖頭，“謝謝，不過我的還是自己拎吧，都已經到樓下了，趙太太買的比較多，你還是送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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