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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隻是簡單甜,好吃,還不至於跑這裡來找她。
中年婦女叫王玉春,丈夫兒子都是探險隊的。
探險隊大概分為三種,一種是基地的,按照以前的說法,叫國家隊。
想要考入非常嚴格,大學畢業,成績非常優異,武能打喪屍變異獸,文能熟悉野外環境,各種動植物,末世前的人文曆史等等,總之,相當於一個團隊的靈魂。
第二麵向社會招聘,要求相對低些,注重身體素質。
楚大米長大了想進的就是第二種。
第三種,民間自發成立,進出自由,當然生死天命。
王玉春的兒子年輕有為,畢業沒多久考入國家探險隊,幾個月前,在遠離基地的森林深處,發現一座疑似末世的前的人類科研所。
末世爆發,人類險些被滅絕,文明保存下來的少之又少,很多都是最早的一批末世人口授相傳,如果真是科研所,意義重大。
王玉春的兒子參與其中。
如今的世界,人類早已不是主人,接近百年的自由繁衍,到處都是繁茂無際的森林,喪屍,變異獸,成為人類禁區。
越遠越危險!
剛走了半天路程,探險隊便被喪屍發現。
王玉春兒子不幸受傷。
末世百年,人類當然也在進化,產生了喪屍病毒抗體,隻有小部分會像之前那樣變成喪屍。
變得有些像早期的癌症,
會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活下來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依然沒有解藥也無法自愈。
王玉春兒子年輕,身體素質又好,沒出現屍變的跡象,症狀是四肢,肌肉僵硬,食欲下降。
尤其最近一段時間,什麼都吃不下,好好的一個小夥子,被喪屍病毒折磨的皮包骨頭。
王玉春心如刀絞,今早的時候,兒子說,天氣熱了,想吃塊西瓜。
王玉春其實明白,兒子並不是真的想吃,是不忍看她難過。
基地商店的西瓜肯定不行,她抱著碰運氣的想法來到這裡的自由市場,沒想到真看到有個小姑娘賣野外的西瓜。
帶回家後,先切開自己嘗了下。
一股甘甜的鮮香瞬間傳遍口腔。
沙沙的,吃起來像一顆顆砂糖。
怎麼會那麼甜?
野外的西瓜她也吃過幾次,但從來沒吃過這麼甜的。
兒子也被驚訝,艱難吃了一片後,竟然還要繼續,她看出來了,這次不是為了安慰她這個老母親,是真正的想吃。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
吃完沒多久之後,兒子竟然嚷嚷著餓了,想吃涼麵。
王玉春差點哭了。
這段時間裡,她每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然而就像醫生說的那樣,喪屍病毒正在一點點侵蝕兒子的身體,甚至是味覺嗅覺。
她知道可能隻是巧合,但事實就是,兒子忽然想吃東西了。
哪怕有一線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萬一有用呢?
當然,她可不會對一個小姑娘說那麼多,隻說西瓜很甜,家裡的病人非常喜歡。
首次便有了回頭客,楚小桃非常高興,實話實說“不好意思,西瓜隻有那一個。”
王玉春頓時心落到穀底。
野外的西瓜不是基地,隻能看運氣。
楚小桃趕緊繼續道“不過,二十天後還會有一個,王嬸,您如果真心想要的話,可以先付一下定金,到時候咱們直接交易。”
第二個西瓜剛落果,拇指大小,還是個瓜妞妞,正常的話需要差不多一個月,但現在家裡等著用錢,可以用末日商店的化肥加快速度。
其實應該漲價的。
楚小桃猶豫了下,沒好意思開口。
“可以,可以,小姑娘,這是定金,一定要給我留著啊,這樣吧,價格漲五百,不,六百,兩千六。”王玉春主動漲價,迫不及待掏出一千塊塞過去,生怕楚小桃反悔。
甚至不敢多問一句。
一根西瓜藤,自然不可能隻結一個西瓜。
而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不大,卻成熟的很,她原本懷疑是小孩子從家裡偷的,現在直覺又不像。
不管什麼原因了,隻要能買到西瓜,搶的也無所謂。
楚小桃隻當自家的西瓜太好,又遇到了有錢人,想了想問道“您要草莓嗎,不多,大概七八顆的樣子。”
王玉春毫不猶豫點頭“要。”
看到小女孩的家人收獲不小啊。
這樣的秘密,可不能問。
王玉春主動留了地址,沒要楚小桃的,反正看樣子,就住這附近,不怕拿錢跑了。
等她走後,楚大米這才敢說話“妹妹,你太厲害了。”
在小孩子的心裡,大人就是大人,是高高在上的,妹妹竟然和一個大人說的有來有回。
楚小桃宛如剛打了勝仗的大將軍,手指前方的基地商店“g——hpping。”
楚大米認真糾正“是走。”
妹妹高興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和小孩子待久了,楚小桃經常不自覺孩子氣“就是g,就是g。”
楚大米一臉無奈“好,那咱們狗。”
文明斷檔,首先是沒用的,現在的課本裡,曾經的一個個國家隻出現在曆史課本裡。
楚小桃感覺腰杆硬起來了。
不算家裡的,她現在可是懷揣兩千多巨款,更重要一點,西瓜和草莓提前預購出去了,過不了幾天就有新的錢進賬。
可以讓媽媽好好的坐個月子了。
看到進來兩個孩子,基地商店的售貨員抬抬眼皮,很快低頭繼續織毛衣。
熊孩子能買個啥?
基地商店有些像楚小桃印象裡的七八十年代,能當售貨員的,得有一定關係。
商品全都來自基地統一配送。
門口顯眼處,是賣的最多的玉米麵,白麵,還有蒸好的饅頭,玉米餅子,以及方便攜帶的煎餅。
價格倒也算不上很貴,基地的人隻要認真工作,餓不死。
再接著是各種醃製好的鹹菜,蘿卜,芥菜疙瘩,這兩樣長期出現在楚小桃家的飯桌上,齁鹹。
至於醃黃瓜,也有,不過天價。
售貨員前麵的玻璃櫃台有品種單一的糖果,香煙,價格更不用說了,反正楚小桃活到現在,隻吃過一次糖。
調料類更不用說,放在玻璃展櫃,不像賣的,像博物館的展示品。
楚小桃財大氣粗“姐姐,我要一瓶醬油。”
其實應該喊阿姨!
估計年齡接近四十的售貨員臉上立刻掛了笑“小姑娘要買醬油啊,三百八一瓶。”
看在姐姐的麵子上,她回應一句,但不拿。
人靠衣服馬靠鞍,不管什麼世界,楚小桃作為唯一的女兒還好,身上的衣服半新不舊,楚大米直接是楚文山替換才來改的。
胳膊肘那裡都磨出包漿來了。
所以怎麼可能買得起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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