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也就是這一刹那,茫茫虛空裡,金無仇凝視遠方巨大囚牢皺眉,隨後他似乎想起什麼,麵色頓時變了。
“不好!”
金無仇持劍向來路趕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會的,不可能!”
他似乎在與誰說話:“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那可是金龍祖之子!”
“那又如何?燭九陰他也是龍族!”
他化為一道劍光,可此時,金牢已經開始神誌不清了。
不知道從哪天起,祂開始做夢。
夢裡,有一頭猙獰的惡龍抓住了自己吃,一口一口,一點一點啃噬。
每次他做了這個噩夢,就要驚醒,再數十載不敢睡覺。
他也找過族內的族叔,可族叔金兇表示不知,讓他去找父親金龍祖。
但金龍祖哪裡是那麼閒的?不是百載去平這一處凶獸領域,就是下千載去平另外一處,或者去見一些先天神。
根本就沒有時間見他。
金牢便一直拖著,等待日後有機會再問。
但是今天,夢境與現實重合,他懂了,這是必定的軌跡。
囚道與困道本就是相輔相成,更似一道,囚龍困牛,牛龍不就是代表著洪荒的力量嗎?
他為困神,執掌四方大牢,而囚神死了,可囚籠還在。
他……沒有鬥過燭九陰。
“可笑……可笑啊!”
金牢血淚流淌,祂的血液也是金色的,純度極高。
“可笑我金牢生來便是先天神,下場卻是如此淒慘!”
他掙紮著,儘力要把困道氣息散發出繭龍池,可到現在都沒有回應。
當然不可能有回應,彆看宇神揮手簡單,隻是布置一道隔絕而已,可那隔絕有整個洪荒之厚。
落入其中,跑上無量量劫,看上無量量劫,也跑不到,看不穿。
也就隻有父神目光,太陽真光才能無視,畢竟沒有任何遮掩能夠在父神的注視之下躲避。
而此時,陳燭的祭台發出“哢嚓”的碎響,密密麻麻,上麵全是裂痕。
這些裂痕在修複,又不斷碎裂,其中被煉入了囚困二道。
那是陳燭請求鴻鈞道祖才換來直麵天道的機會,他早已經感悟了西遊世界的囚困二道,不輸大羅,隻是此時掠奪了金牢的權柄,才能夠繼續領悟,施展。
祭台的裂痕閃爍光芒,而金牢也被撞得半死不活,渾身金光,鱗片,早已經被碾碎了。
煉墟……
某一刻,大牢與囚籠的碰撞開始削弱。
陳燭抬頭,對著二者一攝!居然妄想借助兩道先天神遺寶,重煉祭台!
煉墟不是妄想,他真正的在做到……
囚籠與困牢當中本就有無垠世界,他這是以祭台為基,要煉就最可怕的墟!
這才是無敵路!這才是真正的萬載無敵燭九陰!
金牢的氣息愈發黯淡,這種被掠奪權柄的傷勢無比可怕,一旦徹底被掠奪,金牢便要身死。
而他身死,困道就要還於天地,陳燭也在把握這一個度,儘量掠奪更多的權柄!
囚道……也在震動。
光是啃下困道,陳燭做到了,但他隻有囚籠,卻無法啃下囚道。
早早拿到手裡的囚道遺寶,他卻無法通過囚道證神,他已經是祭神。
龍主已死,囚籠也代表權柄,這件遺寶成了陳燭最後的方案。
“斷!”
他咬牙大喝!要抽出囚籠的一根木棍,撬動權柄。
“住手!”
卻聽聞此時,一道聲音傳來,原來是金無仇到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的心都涼了大半截!
空曠!
是的,空曠,這繭龍池虛空本來就是空曠的,畢竟處於太易時代。
然而,再空曠之前也有密密麻麻的龍來到這裡,讓此處充滿生機。
可現在,一片死寂,隻有那站在虛空裡,不斷試圖啃下囚道,拔出囚籠木的燭九陰!
而他身邊,金牢已經陷入了迷離,意識掙紮著,時而清醒,時而蒙昧。
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完整的血肉,牢角斷裂,頭顱被壓得幾乎扁平!
“金無仇,此事與你無關。”
陳燭動作微頓,臉色開始難看。
這龍,怎麼又回來了?
“你居然敢殺龍祖親子!”
金無仇刹那來到陳燭身邊,持劍凝視陳燭。
這一刻,陳燭再次心煩意亂,他心道不妙,自己可是處於關鍵時期,這金無仇恐怕要掠奪他的勞動成果。
對方身上有奇特的東西,他可以確定,而這洪荒但凡涉及奇特之物,又必定與先天神有關。
“金無仇,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陳燭的語氣微微抖動,他繼續發力,去拔囚籠木棍。
可是這東西畢竟是先天神的遺寶,陳燭要拔無異於是在撼動整個洪荒的囚道。
他拔不動!
若是不掌握囚道的一部分權柄,陳燭接下來的計劃可就全廢了!
而金牢……他也不敢殺。
怎麼辦?
這一刻,陳燭心頭沉重,忽然感覺背後寒芒刺骨。
金無仇拔出長劍:“燭九陰,放了金牢!”
他無比認真,自己答應過金龍祖,就必定要完成任務。
妹妹……還在他們手上!
“金無仇,我不想殺你。”
燭神惱怒:“我是祭神,你怎能打得過我?”
他隻是忌憚金無仇背後的東西,那東西肯定不簡單,充滿了不確定性。
“可我必須得攔住你!”
金無仇拔劍,但也就是此時,有一片濃鬱的暗紅離焰從虛空裡燒來!
呼啦火燒聲裡,就見離焰舞攔在金無仇麵前。
“燭明你去做自己的事情,這金無仇我來對付。”
她居然要幫陳燭對付這金龍域原本第一的天驕!
“胡鬨,你退下!”
陳燭怒喝一聲:“你那點實力,還不夠金無仇一劍砍的!”
不說其背後的東西,就是金無仇現在的實力,也不是離焰舞這剛剛三蛻的離龍能夠抵抗。
頃刻間她就要丟了性命。
離焰舞充耳不聞:“他金無仇受金龍祖之請保護金牢,我又何嘗不是受你姐之求保你?”
離焰舞此時語氣鏗鏘:
“你要做什麼事情,我管不著,但我既然答應,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自己一龍冒險。”
離龍身上的首山銅鎧甲燒得通紅:
“好歹我也是離龍一族內的天驕,隻是沒有闖出名頭罷了。”
“燭明,我沒你想的那麼弱,這金無仇我打不過,但拖住他卻沒有問題,須知……火克真金!”
話落,一道又一道可怕的離龍紅焰燃燒,離焰舞化身火海,籠罩金無仇。
火海裡,溫度無比升高,陳燭恍然,這是要困住金無仇。
後者眼眸發冷,微微提劍。
“離焰舞,滾開,否則我一劍誅你。”
“你試試能不能找到我再說。”
離龍紅焰中傳出離焰舞的聲音,卻遍布任何一個地方。
金無仇忽然自言自語:“什麼?這不能殺?”
……
……
陳燭看著場中,心頭一歎,離焰舞也太胡來了,和他差不多大,誰要她保護?
但看其似乎真的困住了金無仇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他留下一心,接著發力,身軀一晃間晃出了曾經在西遊天道裡所感悟的一切,從記憶裡映照而出。
先天一炁,化虛為實,修煉墟,分囚道……
對於囚道的領悟從他心頭不斷衍生,也就是此時,陳燭察覺到手中囚籠鬆動。
道需要悟,而非蠻力。
他心神逐漸陷入狀態,那囚籠一點……一點……被他抽出一根木棍。
那棍子也不一般,抽一點,散一點,被他的祭台吞噬。
這一刹那,洪荒萬道又是一震!
囚道權柄再缺,自此之後,牢籠皆有空隙,囚困終究有心。
若說剛才的震動是困道震動,是一種偶然,那麼此時囚道又跟著震動,那就不同尋常了。
繭龍池上空,殿內的幾尊先天神終於察覺不對。
“這繭龍池,莫不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金兇凝視池子:“你們看,囚道似乎在顫抖,剛才困道也在顫抖。”
困道顫抖,因為其神還活著,其他先天神感應不清楚。
但是囚道的龍主死了,囚道有任何變動其他先天神都能明悟。
現在,囚道正在有缺,這到底是誰?明明能夠直接證道,卻不要權柄,隻是為了啃下一塊來?
“囚困二道……囚困二道……”
青神念叨著,忽然,他心頭一驚!
“不好!大神快快打開繭龍池封鎖,撤銷賭局,要出大問題了!”
他肉眼可見的慌張:“小金龍恐怕要身死!”
“你說什麼?”
反應最大的是金兇,他立刻就施展道則,鑽開宇神的屏障。
“諸位等等,這要是馬上開了,那咱們的賭注如何?”
彩祖不慌不忙的笑著,祂聲音不大,但沒有龍敢忽視。
“難不成就這麼作罷了?那誰輸誰贏?”
“區區賭注而已,哪裡有我家小金龍重要!”
金兇明顯焦急:“金牢是天生的先天神,不是拿著困道權柄隨便塞給一頭龍,他就是困神的。”
這需要天賦,需要命格,不然龍族豈不是到處都是先天神了?
金牢之所以出名,便正是因為他太合適了,他的出生就代表之前的牢神要死亡。
可現在,困道震動,那分明是即將隕落的征兆。
囚道都被啃下了一塊,先後距離如此之近,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這個時還是不要管賭注了,開繭龍池吧。”
東方藏否也看向宇神,這一切還得看這位。
祂願不願意賭下去。
也隻有這位大神才有資格和彩祖說話。
夢神微笑,慢悠悠的品茶,這東西真好喝啊,他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晚上做夢都素材又有咯~今晚就給做夢的生靈一些甜頭吧。
“開吧。”
宇神看向彩祖:“我們先看看情況,之前的賭注依舊作數。”
“如果小金龍沒有出問題,我們就繼續賭,大家不能耍賴。”
“這不合適吧?”
彩祖皺眉:“還沒出結果,你們誰改變主意了呢?”
“彩鳳祖前輩,您似乎在拖延時間。”
金兇語氣帶著一絲不好,仔細凝視彩鳳祖。
“有嗎?”
彩祖抬眉黛粉一笑,沒有接話,不再作聲。
宇神看了祂一眼,仔細想想,似乎賭注也是祂提出來的。
“開!”
祂收走空間之道,繭龍池內的一切頓時映入他們眼簾。
而那狂暴的祭道,囚道,困道,此時再也壓製不住了。
大家一眼便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
金兇驟然震怒,大家駭然發現,金牢快要身死!
他匍匐在一尊燭龍的身下,而那燭龍……是祭神!
“祭神!繭龍池內怎麼會有祭神!”
東方藏否眼皮直跳,小金龍隻剩下一口氣了。
“燭九陰?”
青源在一側驚愕,有一種荒唐的感覺。
他的孩子青老都還不是先天神,青老收養的一頭燭龍怎麼就成了先天神了?
這太超出他的認知,而且他若是沒有記錯,燭九陰才萬載不到。
這驚駭了這裡所有神,隻有宇神有心理準備,卻也感到驚訝與意外。
在本源不足,資源不足的情況之下,祭神如何能贏困神?
眾神眸子映入繭龍池裡,燭神盤膝而坐,囚困二道權柄已經被他剝落。
祭台內,碎裂的縫隙已經愈合,而那些縫隙原本的位置裡,一片二道交織的世界衍生。
煉墟——成!
這一刻,天地似乎有些不同,他們頭頂的太陽更加耀眼!
“嘎嘣!”
那是金兇捏緊拳頭的聲音:“這畜生是誰!居然啃下了小金龍的困道,讓其困道不全,未來受限!”
“不全的道,如何走到巔峰?”
金兇說著,就要伸手進入繭龍池,捉拿那頭燭龍!
青神眼神動了動,卻沒有阻攔。
青源在找青歌,他沒有找到。
宇神喝著茶,眼中意味不明。
“金道友且住手!”
卻見此時,彩祖微微垂下一根鳳羽攔下:
“這孩子也是先天神,完整祭道,更是融貫了囚道與困道,豈不是比小金龍更加天才?”
“你這含恨出手,還不把他捏死了。”
“我就是要捏死他!”
金兇臉色強行壓下怒火:
“彩祖還請不要阻我,這是我們龍族內部之事!”
“先天神可不屬於任何一個族群了。”
彩祖微笑著:“我是想讓道友冷靜一下,不值得。”
金兇聞言終於察覺到了一些問題,這彩祖來得也太巧了。
他微皺眉頭:“彩祖,你這是……”
他有些看不懂對方的意思,這要作甚?
偏袒那頭燭龍?
“嗬嗬,看來彩祖受人之邀而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事吧。”
卻見此時夢神笑著,漫不經心言道:
“聽說他身神很久之前與你有過一端時間的道侶關係,而他身神不日前又在驚蟄府首山上受囚一段時間……”
夢神三言兩語,大家心頭已經牽扯起了一條模糊的線。
“道友知道一些什麼吧。”
宇神凝視桌子上的賭注緩緩開口,他的目光實際上落在繭龍池裡:
“但我覺得你們還是先看看池裡,小金龍要死了。”
小金龍要死了?
金兇駭然,低頭就看見那燭九陰一手提著牢籠,另外一隻手緩緩抓起金牢。
金牢勉強抬起眼睛,體內道則權柄被掠奪,這是重創,他調動不了權柄。
眼前的祭神,給他阻攔了。
“燭九陰…繭龍池遮掩,已…開,你……要死了。”
他說話都不完全,吞吞吐吐艱難道:“你……輸了。”
“我不會輸,此時我已經兩道合一,權柄在手,踏入煉墟。”
陳燭居高臨下看著他:
“你是說天上那些神嗎,還是你金龍族來的先天神?”
他笑著:“我早已經知道他們會來,金牢,其實你若不是困道神,也許你會是龍族這一代最耀眼的天驕。”
“因為……我不會出名,不會讓自己處於大眾眼睛。”
言外之意,他隻是不爭,他若是爭,陳燭將最為耀眼!
金牢無法再說話,祂輸了,祂不甘心,還有比他更驚豔的龍。
聽聞這句話,種種不甘與怨恨在他心頭,猛的,金牢嘔出鮮血,困道再次震動,證明其主搖搖欲墜,生命垂危。
陳燭麵無表情:再厲害的身份也有出意外的時候,一切都得自身強硬才行。
當然,還得講人情世故,就比如這一次以前的一次惻隱造就了今日之易。
金兇肯定不讓金牢死,他直接彆開彩祖,撲向繭龍池!
整個繭龍池的上方,被他龍爪猛的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撕拉!”
洪荒物質照耀進太易時代的虛空裡,太陽直射而下!
也就是這一刻,無量量劫池中轟然巨響,一尊渾身沐浴太陽金光的青色巨龍飛出,奪得頭籌!
青老!
他是第一頭在繭龍池中走出的龍,其威勢無比駭龍!
可金兇卻不管,他的真身速度越來越快,祂要抓死陳燭。
“燭九陰,你該死,金龍祖的親子你也敢殺,還敢奪祂權柄,你該死啊!”
聲音響徹繭龍池內四池。
聞言,無量量劫池中青老陡然一驚!
陳燭抬頭,所有離龍紅焰消失,金無仇看向上空。
金兇神來了,那麼他也就不需要再動手。
離焰舞渾身似乎要融化,她全力以赴,撐到了這一刻。
“燭九陰要死了。”
旻乾緩緩起身:“沒想到金龍族派來了一尊龍神,祂出手,燭九陰哪怕再厲害,此時祭道也隻是初生而已。”
“若無意外,他一定會死。”
這裡是龍族祖地,基本上不會出現意外的。
洪荒先天之炁進入繭龍池,金兇意識再度清醒了一刹。
半隻眼睛看著陳燭,語氣依舊倨傲:“我贏了,我金牢贏了,燭九陰你敢惹我,我要你全族死絕。”
“可憐。”
陳燭回祂這二字:“我既然出手,就不會沒有後手,況且,我也是仙道之祖,太陽不滅,我便不死。”
麵對那襲來的巨爪,燭神隻是抓起困神金牢,一句輕飄飄的話出口:
“金兇神是吧,你猜是你的龍爪快,還是我祭了這金牢快。”
就要落在他頭頂的巨爪,猛的一頓……
“燭九陰!”
金兇震怒,死死瞪著他:“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把金牢還來,還與權柄,我可讓你輕鬆一些死去!”
祂不是幼年的先天神,而是活了幾個無量量劫的先天神!
金兇能夠發揮真正的道則權柄力量,震怒起來,天崩地裂!
然而,此時祂卻不敢行動。
正如陳燭所說,祭道一旦祭了金牢,就一切都晚了。
那是向父神祭奠,向天地祭奠,一旦開祭,就無法再有回轉的餘地,誰敢從父神天地身上搶龍?
陳燭緩緩走向高空,直麵諸多先天神:
“金兇你要我死?但我記得祖龍說過,龍族實力為尊。”
“我能斬殺金牢,不就證明了我比金牢更天才,更值得培養嗎?”
“金兇神,你這麼做,難道就是要公然違背祖龍的命令,讓祖龍蒙羞?”
“你胡說,你一頭小龍,有什麼資格妄言祖龍!”
金兇怒吼:“你這卑賤小龍,無爹無娘,燭龍都該死!”
陳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金兇神,你說我沒資格?”
他身上祭道氣息驟然噴發:“我乃是天地親立,父神親允,大道見證的先天神,祭神!”
“我憑什麼沒有資格!”
多更了六百字呢,實在不是我想斷章,實在是隻能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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