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噗嗤……”
“哈哈哈,他說小金龍要死了?”
“這燭九陰也太能說了,我還以為萬載無敵燭九陰是個難以親近的天驕,沒想到這麼好玩。”
“是啊,真會開玩笑啊,哈哈!”
一頭頭金龍是最先笑起來的,隨後周圍圍觀的龍群也哈哈笑了起來。
“這燭九陰身上的血脈乃是青龍太孫吧?應該還是名義上的,說起這話來,不知為何讓我忍俊不禁。”
“兄弟你說的對,噗~哈哈,燭九陰還挺好玩的,我聽說過他,雖然打遍整個青神帝城,卻從未有殺過哪頭龍。”
他們映像裡,有個什麼府邸也隻是因為惹怒了青老帝孫,蠻不講理以大欺小才遭到毀滅,但那也不是燭九陰出的手。
所以,當聽到殺金牢這句話的時候,大家第一反應就是發笑。
龍群笑聲一片,圍繞陳燭,中央主角沒有言語,而是平靜的凝視著金牢。
“你看,他們都在笑,都不信,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了。”
“信?我又如何不信呢,燭九陰,但如果我說,你今天也要死了,你又如何?”
金牢年歲要比陳燭更小,但他的本源可是從金龍祖身上落下,底蘊比麵前燭龍厲害了不知道多少。
周圍笑聲漸笑,逐漸不聞,大家不把燭九陰當回事,卻不能不把小金龍當回事。
“來戰。”
陳燭緩緩拿起儲物袋,從中捏出一截刀柄。
“是他的千身長刀,這隻是噱頭,小金龍小心他的了另外一隻手,會有一把短刀出現!”
當場就有青神帝城的龍呼喊,警告金牢,讓其不要上當。
陳燭扭頭看去,那龍是他演化的他身裡被包圍的龍,此時忍不住呼喊,不願意讓陳燭的陰謀得逞。
“燭九陰,你那點套路,我們都知道了!”
這龍怒道:“看你還有什麼手……呃……
他的聲音伴隨著龍頭一起落下,陳燭的他身切下了後者的頭顱。
“諸位,你們不會以為,我燭九陰真的不會殺龍吧?”
那與金牢對峙的燭神頭也不回,徐徐開口,目光依舊凝視在金牢身上。
血腥在虛空彌漫,龍血晶瑩剔透,大家心頭猛然一驚!
姬岸神魂顫抖,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但這就是真的,一頭頭身穿鎧甲的陳燭他身寂靜一片,無形裡,肅殺如忽然黑暗的天穹。
給所有龍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對勁。”
敖寒眉頭皺起,他來自北域,北域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邊與鯤鵬一族接壤,經常爭鬥。
每日都有鯤鵬以龍族為食,他生來便經曆眾多征戰,自然也最清晰殺意是什麼。
“燭九陰……不對。”
但他隻是如此說,卻不敢說那尊燭神真的要殺小金龍。
誰敢殺小金龍?
誰都知道這尊先天神來繭龍池,隻是為了鍍金,曆練,金牢的未來必然是龍族的中流砥柱。
據說祖龍都曾經見過他,親自賜福。
陳燭不該,他也不敢殺金牢才對,他這麼說,是為了什麼?
龍艮皺眉,心頭不安,下意識向那邊靠近。
“敖寒,我們去看看。”
“也好。”
敖寒點頭,目光從地上幽藍的鱗片上麵掃過,那是冥無破不好吃的部分,被小金龍剔下。
這樣的天驕死了也就死了,誰敢找這位的麻煩?
他們在向那邊靠近,可走著走著,逐漸發現不尋常。
燭九陰和金牢的麵色,愈發凝重,他們的氣息變得可怕深遠起來。
金牢身上,牛角破天,或者說,那是牢角!
通體宛若黃金澆築,困道蔓延,根根金色的牢籠巨柱顯現虛空四方,每一根,其質量都遠超龍王,不亞於一尊二蛻天驕的極限!
這裡密密麻麻,虛空不知有多少根生成!
困道權柄,這才是真正的困道權柄,一根根落下,綿延無際,遠不是他們這些天賦者或修龍祖道的龍所能夠比擬的。
反觀燭九陰,身上偉力逐漸凝聚,一道淡淡的古光開始閃耀,那是一種他們從未了解的道,神秘,恢宏,又好似極為古老。
“燭九陰,你退下!”
驟然間,隻聽一聲冷哼從場外傳來。
隻見一片青蒼巨空強勢擠入場中,困牢被推倒古光瓦解,青神帝城青歌已至,他麵色難看:
“還不速速向金牢道歉!”
“你自己什麼身份?敢咒罵金龍祖親子,祖龍親孫,我看你是活膩了!”
他向兩尊神祇走來,身上的青蒼神道熠熠生輝,看似也無窮無儘。
龍族九域,各有一天。
其中又以西北乾天大道,東南青蒼大道而聞名,此二者,所修之後,金龍祖與青龍族願意放開所有權限,讓龍調用那無窮無儘的神力。
這也是乾天青蒼二道為何特殊又強勢的原因,集思廣益,眾龍歸祖。
青歌已經三蛻,有資格插手他們的爭鬥。
這也是青神為何與金兇,東方藏否這兩尊先天神平座的原因。
但是燭九陰與金牢二者都沒有看他,堪比先天神與是否是先天神,完全是兩個概念。
說到底一道一人用與眾人用的條件就不同,效果也不同。
“快要天亮了。”
陳燭忽然開口,言語當中,藏著濃鬱的殺機。
“天一旦亮起,金牢,你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這句話看似沒頭沒尾,這裡隻有一龍懂。
離焰舞。
她身上的離龍紅焰燃燒,縹緲,距離雙方最近的位置。
她看向身邊的陳燭他身,“燭明,你真的要殺小金龍?”
隻有親近的龍才知道陳燭既然說出這話代表著什麼。
他從來不誇下海口,總是小心謹慎,總是穩妥為主。
他總喜歡把一切危險摒除,抽身事外。
可今日,陳燭見到金牢的一瞬間就說要殺金牢,就說要金牢在今日赴死。
這不像是他,如果這是燭明,那必然有著重要的原因。
“金牢必須死。”
他身回答了這五個字,忽然,鎧甲片片落下,所有他身的鎧甲都在落下。
露出裡麵一模一樣的陳燭。
“他身神道?”
旻乾皺眉,眼底有深深忌憚。
這燭九陰的手段他其實領略得不多,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偷襲與毒。
他本以為這是燭九陰的手下,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都是他。
伴隨著一頭頭他身化為先天之炁與香火,開始投入陳燭身體。
他身上的氣勢,在愈來愈強盛,也愈來愈可怕。
可見一朵燭火燃燒,與祭光交雜,似有融合趨勢,懸於燭龍頭頂。
當中可見十萬八千念,三千六百相,芸芸眾生,頂禮叩拜。
可見煌煌帝王,匍匐在地,請願風調雨順。
可見種種蒼生,怪異又似順眼……
祝火神道全力綻放,香火滾滾!
繭龍池微微顫抖,陳燭單手鬆開,其中好不容易獲得的百餘枚玉華綻放的繭飛出,落向離焰舞。
“你且退後,名額決定之前,困道將散於天地。”
他的話語,毫不掩飾暴露了他的決心。
“燭明,你也太沒把我放在眼中了!”
青歌緩步來到陳燭麵前:“是否在青源宮中,中了你的手段而敗你一次,你就真的以為我打不過你?”
他冷哼一聲,滿天青蒼化為一尊巨像。
巨像神威鎮壓虛空,在這裡呈現真正的青蒼神道偉力,一掌拍下!
“你恐怕不知何為三蛻!”
“小金龍勿惱,我這便處決族內反叛。”
聞言,金牢依舊不動,隻是微微後退兩步,讓出空間。
那青蒼巨像之下,燭神依舊死死盯著金牢,此刻所有外物全都被摒除!
那把金色的千身長刀,還在拔。
但此時,燭龍伸手,千身長刀堅硬的刀柄被捏碎,裡麵母命飄飄而出。
“你們都要死……”
燭神低語,母命在虛空刹那散開,所有龍察覺不對。
他們感覺意識混沌,有龍下意識驚呼:“這是……這是……
他驚駭的抬起頭:“燭九陰,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毒害我們不止,還要毒害所有繭龍池的龍嗎!”
他是之前發誓過的龍,此時道出真相,這是一種毒!
原來之前圍繞繭龍池中心一載時間而不入,是在布置子命?
他話語剛剛開口,還未結束,忽然便見其融化,身上泛起與陳燭身上一樣的古光。
祭光!
在祭道神光裡,他連一個字也無法說出,消散還天地。
誓言違背,大道的力量借祭神權柄觸發,這一刻,所有龍驚恐。
“祭神?”旻乾驚疑不定,盯著陳燭身上的古光:
“不……不會吧?”
……
……
繭龍池上,青神殿內,幾尊先天神麵色一動。
“繭龍池裡,父神意誌與大道波動過一次。”
金兇皺起眉頭:“為何如此,難道是有龍在修誓言之道?”
“誓言神早就死了很久了,天要其死,他就算複活,權柄也已經碎裂,這沒什麼。”
東方藏否說道:“也許是有龍違背誓言,遭到化道違約之劫。”
“嘬嘬~h~”
宇神喝下果茶:“不要大驚小怪,大家靜待開獎便是。”
他看了眼再彩祖,這頭鳳凰似乎知道些什麼,剛才眼中光芒微微閃爍,被他留意到。
宇神一念知洪荒,看到也便看到了,反正他隻是賭一個樂子,不參與祂們之間的爭鬥。
“諸位,真是好雅興啊。”
忽而,外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便見一個老人緩緩走來。
太陽將出,太陰將落,可看其上纏繞著一道道秩序神鏈。
這老人沐浴月星兩光,身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條條縷縷,卻不是布條,而是夢境。
每一片都是一道夢境,而他所來的地方飄飄渺渺恍恍惚惚,不存在於現實。
“夢神大駕光臨,還請入座。”
青神起身靠近,取出一道蒲團:
“夢神蒞臨,可是也因為這繭龍池?”
“是也,非也~”
夢神笑著:“我來這裡,實在是因為家中道侶央求,不得不來。”
“夢遲那孩子,道侶太喜歡了。”
祂笑著,目光看向繭龍池微微一驚:
“好一手神通,宇大神實力又進步了啊?可惜我們這些老東西,還在原地徘徊。”
“僥幸罷了,我發現道則不全,似乎更容易感悟前路。”
宇神笑了笑:“夢神不如也試試?”
“可不敢。”
夢神坐上蒲團,看向宇神的意味不明:“大神向來不喜歡爭鬥,夢有一個問題。”
“道友請說。”
宇神微笑,並拿出另外一隻茶杯,為夢神看上一盞。
其他幾位可都沒有此殊榮,因為這夢神,也不簡單。
彩祖張張嘴,腦袋彆過去,酸溜溜道:
“宇神真是分得好呢。”
“嗬嗬,你也有。”
宇神又拿出一杯,心中思索著回頭叫饕吼多弄點。
卻聽此時夢神端起茶杯道:
“但若是有一日,宇神不得不卷入紛爭呢?”
這話一出,宇神倒茶的手頓了一下。
茶水本該撒出去,卻尋著空間又精準投入杯裡。
“若是有朝一日不得不爭,那必然要爭,我宇神也不是什麼善茬。”
他微微一笑,喝了一口。
發現夢神的笑容帶著其他意思,這老家夥,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聽說夢神曾經與預言神有過一場廝殺,不知結果如何,現在看來……
當時他在做什麼來者?
哦,好像在圍殺時間神,沒有空理會其他的東西。
那一場廝殺,幾乎所有先天神都參與了,掌管時間的神不死,洪荒將會永遠停滯。
他是真厲害啊,哪怕後來殘缺權柄被繼承,也引起一次大風波,產生無量量劫。
話多了,宇神凝視著繭龍池,不知為何聽到夢神這句話之後,心頭毛毛的。
繭龍池又是一震!
他們皺眉,看不清,隻能依照大致模糊的影子方向,震動似乎是從萬載池裡傳出。
“困道在震動,”金兇死死盯著繭龍池,感應困道。
很快,他發現困道依舊完好,鬆了口氣,還以為小金龍要出現意外。
小金龍的確要出現意外了,繭龍池裡,還能站著的龍不足雙手之數。
子母命下,依舊頑強的隻有各域天驕,以及出類拔萃之龍。
青歌的青蒼巨人手掌落下,落在了陳燭身上。
然而,燭龍巍然不動,身上那一層淡淡的古光看似薄弱,卻讓青蒼神道無論如何都下不來。
但更多的,是他的太陽真勁,那堪比三蛻的肉身硬抗青蒼神道!
他在走一條青老曾經走過的路,卻走得更為遙遠!
“祭道!”
青歌猛的一驚,那是祭道……不會有錯,祭道誕生於這萬載之內,他當時清晰感應!
隻是……祭道怎麼會在這燭龍身上出現?
“你算什麼東西?”
陳燭身體微微模糊,走出另外一個他,祭道光芒大放!
他與金牢麵對麵無法隱藏自己身上的權柄,這青歌卻看不出來。
也配對話他?真當他祭神與表現一般?
陳燭抬手,太陽真勁巨力湧動!
“轟!”
青蒼巨神倒塌,被狠狠掀翻,可怕的祭道之光蔓延,啃噬青蒼神道!
任由青歌如何努力,打碎一片又一片的祭光,卻永遠撲不完源源不絕的祭道。
而他身上,子母命毒愈發濃鬱,那日的毒根本就沒有解,此時全部爆發,三蛻也扛不住!
敖寒驚得渾身顫抖,和龍艮對視。
確定了,那燭九陰身上的就是祭道權柄,他們此次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尊困道先天神,而是兩尊!
還有一尊——祭神!
這簡直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龍艮麵色極度複雜,他隻是看了幾眼祭神道則所展現的東西,就感覺到一種不寒而栗。
敖寒龍兄,我們恐怕要聯手了,救出其他天驕,不然此次沒有活路!
祭神,祭祀一切,回歸天地,如此簡單古樸。
這是第一尊反哺天地之神,身上有父神的意誌眷顧!
但所行之道,也太過於可怕!
他們若是聯合,很有可能全部被祭,化為那燭龍的養料。
“燭龍沒有一個好東西,怎麼還不死絕!”
青歌震怒,嘶吼,可話語卻被逐漸卡在了嗓子裡。
“哇!”
他大口吐血,麵前的祭神僅僅隻是麵無表情。
一拳頭,一拳頭,就打得他渾身疼痛,骨斷筋折,他引以為傲的青蒼神道是比此時祭道厲害。
可祭道神光太多了,源源不斷,無窮無儘,他斬落一片又出現一片其特殊的道則權柄,更是愈戰愈強,祭奠他的青蒼神道彌補自身。
他身上還中了子母命!
而這……還僅僅是燭九陰一道他身而已。
此時他的真身目光看向金牢:“是你先,還是我先?”
“他身神道,祭道,燭九陰,你我是道統之爭!”
金牢張口吐出金色困牢,“你也彆藏著掖著了,我時常做夢,夢見一頭古神巨龍殺了我。”
“但你想殺我,估計還差了些!”
他心頭有計較,此時繭龍池外有族兄看著自己,這燭九陰暴露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殺他。
說白了,這繭龍池還是他的遊戲場,見到燭九陰,隻會激發他的無窮戰意!
陳燭麵色平靜:“巧了,我也時常夢見你牢神殺我,夢神那老頭子,生怕你我對接不上。”
他從頭上龍角取下囚籠,笑道:
“你那困牢從何而來?我這可是首山龍主死後所化,乃是太平大神親手斬殺!”
“嗬,我這乃是牢神,困牢死後所化,可是被我父親金龍祖單手鎮壓。”
言語裡,似乎二者高下立判。
但實際上陳燭卻占據上風,那困牢不過是普通先天神,而首山龍主已然抵達了大神級彆。
首山龍主活著時,困牢隻能躲避洪荒內,深居不出。
“唉……”
歎息裡,陳燭駕馭囚籠,源源不斷祭道神力灌注,要重現當日首山龍主之威!
“金牢,今日你必死,天……已經亮了。”
繭龍池內看不到日出,可他能看到,太陽初生,紫霞漫天。
幻道交雜其中,仙道照耀萬靈。
今天乾不死啊,金牢畢竟是先天神,大家助力一波!信仰燭明,祝火神道大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