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應鐸的眸子微微眯著,像是在刺眼陽光下會被強烈陽光激到一般,眼神更深邃探究,似引誘問她:
“有沒有找實習?”
她如實告知:“大一大二去過高盛和evercore實習。”
港城兩家數一數二的大投行。
“然後呢?”他有意繼續問。
應鐸手控大投行,她投其他,但未投他。
唐觀棋看出來了,應先生是想問她有沒有投資本,她好似一瞬間被男人的視線拉緊了。
他是在問她是否步入過他的領域。
“我也有投簡曆到資本。”她打下一行字,輕輕遞到他麵前。
他微微揚起眉尾:“結果?”
她緘默了一下,對他抿唇笑了笑:“我大三投的資本,麵試官對分析師有些要求,我沒過。”
她將手輕搭在柔白的細長脖頸上,說明她沒被選中的原因。
應鐸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他淡淡道:“麵試的問題?”
她點頭。
沙漏落下最後一點,細細白沙如雪,應鐸移開了視線,拿起酒杯飲了一口,長指穩著高腳杯的杯柄,從容看著她:
“你現在還想不想進資本?”
高盛和evercore都要她了,資本不要,是他沒想到的。
她隻是搖了搖頭,把話打下來給他看:“應先生,我不能說話,沒人會想要這樣的分析師,甚至都不能向客戶闡明我的想法。”
應鐸卻敏銳捕捉到不對的地方:“你進高盛和evercore的時候沒失聲?”
唐觀棋隻是如實告訴他:“去年在學校的中山階跌了一跤滾下來,摔傷了聲帶。”
她好似沒有惋惜,沒有恐懼,隻是如此平靜平和地將這件事闡述出來,仿佛這對她來說什麼都不算。
少女單薄的身軀有千鈞之力,那種能靜看所有風波巨浪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氣魄,非常人能有。
隻是空餘看客握著酒杯的手滯了片刻。
留下看似平淡的一句:“醫生怎麼說?”
她對他笑了笑:“當時隻說傷不嚴重。”
她沒說當時自己有多崩潰,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麵試前死死掐著自己的喉嚨希望它能有一點聲音發出,教授點到她的名字,她隻能當著整個係同學的麵打手勢,生殘地暴露自己的痛苦。
而如今,她像是根本沒啞一般和他提起這件事。
應鐸英氣如浪的眸子看著她:“來資本吧。”
哪怕他不認識她,遇到這樣能力的後輩,無論男女,無論出身,他都會破格錄取。
她卻低著眸打字,平靜地將手機放到他麵前:“我不需要您的幫助,我哪怕不能說話,也會有屬於我的路子。”
應鐸的視線落在她手機上。
她將同齡人求之不得的機會直接果斷地拒之門外,如果不是對自己的未來有極大把握,就是愚蠢。
但顯然她是前者。
這樣的開局,她敢把送上門的機會推開,實在需要實力與勇氣。
應鐸抬眸,尊重小姑娘的選擇,哪怕在他看來,他有更穩妥更被人認可的選擇給她:
“不入投行,需不需要我給你任何方麵的幫助?”
她搖頭,重新打落一行字:
“即使沒有您,我也會過得很好,靠自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我想和您走近,隻是因為我鐘意你。”
她身材纖細又年輕,坐著的時候也需要明顯地仰視他,富有森林感的烏黑眸子有蘊藏的生機與能量。
應鐸似乎明白為什麼他獨對這個妹妹仔有感覺。
原來她的生命力不止是因為年輕,難怪那麼多其他年輕女仔也用傾慕的眼神看過他,他都沒有波動。
那些眼神,和她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他留步不是因為她生得靚,也不是因為她格外膽大。
是他貪這分似甘泉一般的生命力,哪怕被她炙熱地看著,死寂平靜的內心都會充溢能量。
能拒絕他的橄欖枝,她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齡人都做不到。
他悠慢啟唇:“去了高盛和evercore,不想來資本看看?”
“我有一個朋友在資本,如果想知道可以和他了解。”她應答自如。
應鐸漫不經心道:“男仔?”
她點點頭。
他斂了眸,酒杯中蕩漾的清透酒光蕩漾在他眼底,卻不追問計較,仿佛是隨便問的一樣。
吃完飯,又有源源不斷的電話打到應鐸手機,想必是有關剛剛說的df收購案。
應鐸隻是回一句在忙,然後掛掉。
路過書房,應鐸伸手,如玉色羽管般的長指輕輕點了點唇角,示意她醬汁沾到嘴上了。
她伸手去摸唇角,摸不到什麼。
他從書房的抽屜取一方手帕出來,拿著遞給她。
唐觀棋伸手要去接那方寶藍色的純棉手帕。
應鐸握著手帕的大手微微上抬,讓唐觀棋撲了個空。
唐觀棋以為是應先生剛好抬了下手錯過了,不假思索伸手又去捉那方帕子,應鐸麵無表情再抬高了一些。
唐觀棋不自覺走近了一步,離應鐸更近。
他再移一下手帕。
她眼疾手快一下揪住手帕,也握住了應鐸的兩根長指,兩個人對視著,他低著頭,眼底淡然。
唐觀棋眼底眉梢都是稚氣的傲嬌,長眸亮如流星璀璨,定定盯著他,似乎傲嬌與不服氣要溢出來。
他拿著手帕,不急不慢將另一隻手抵在她背後滿是原文書的書架上,她才意識到他們太近。
男人身體的所有反應都清晰可見,解開幾粒扣子的絲綢睡衣下,微微繃緊的胸膛,肌群微鼓,手臂微微用力,本來修長溫雅的手臂肌理強勢,青筋線條會性感地縱橫凸起,男人的張力溫文爾雅地要爆出來。
她的視線平齊隻看得見他的第二粒衣扣,離這一切都太近,呼吸不由得有些緊促。
貼得這麼近,會忍不住想男人為什麼會生得那麼龐大,哪怕是遙遙看覺得應先生清瘦頎長,但凡被攏住,她就感覺對方鋪天蓋地罩著她。
她其實被其他同齡的男仔追求過,但他們靠近她的時候,都不會有這種壓迫感,不知是否男人的身材太成熟。
灼熱的氣氛激得她微微躲避視線,背抵到書架嶙峋的藏書之上。
男人始終似不以為意,態度疏離,但她剛側過頭。
隻聽見應先生在她耳邊輕聲問:“哪個男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