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鋼的美女姐妹在食堂門口等一個男人，這是大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真實發生了，很多人把自己代入到秦向海的身份當中，越想那是越羨慕。當著全廠的人，兩個大美女主動等自己吃飯，說出去多有麵子？此時的秦向海已經回到了會議室，準備著下午的發言。原本在會議室裡的人，還有後麵進來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麵對這麼多的關注，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秦向海卻是坦然處之。他來這裡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學習國企的管理製度，結合後世的管理經驗，做出一份符合現在國企運行的管理手冊。希望通過這樣的手段，能夠稍微幫華夏的國企，加快一下發展速度。他知道這些改變是無法根治國企現如今的諸多弊端，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麵對這些指指點點，他全當沒有看見，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等到主講人進來後，秦向海這才抬起頭，看到講台上的陳紅旗，他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對方在首鋼的行政科，對於廠裡的規章製度，沒有人比對方更熟悉了，由對方來講解這個管理製度再合適不過了。“在這節課開始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覺得現在國企的製度好嗎？”聽到陳紅旗這個問題，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到眾人麵麵相覷，陳紅旗一點都不意外，又加了一句，“今天這節課主要是討論，你們不要有太多壓力，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就可以了。”對於這個問題，眾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然沒有人站起來。陳紅旗環視了一圈，最後就把目光放在了秦向海身上，“這位同學，你來說兩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秦向海身上，不少人眼中還帶著羨慕。這一位剛才可是出名了，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眼下通過這個問題倒是可以探知一二。秦向海有些無奈，對方擺明就故意的，眼下沒辦法拒絕的，他直接站了起來。“討論一個製度好不好，不僅得看它的價值和貢獻，更應該結合時代來看，現如今的時代，國企製度在我看來稍微有些落後。”秦向海一上來就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此話一出，頓時在整個會議室引起了巨大的議論。這裡每一位都是從國企出來的，他們對於國企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認為如今的華夏國企就是最厲害的企業。華夏能在短短幾十年時間內能夠發展得這麼快，靠的就是國企。秦向海說國企製度落後，他們自然是不能接受的。立馬就有人站起來反駁，“國企製度不行，難道你認為私人經濟很好嗎？如果他們真的很好，為什麼發展不起來？”“你知不知道國企在過去的那些年當中，為華夏的經濟做出了什麼樣的貢獻？現在說這樣的話，有點過分了吧？”“國企能夠統一資源，按需分配生產，怎麼就落後了？”這個問題就像是捅了馬蜂窩，在場每一個人都站起來反駁了一句。麵對這麼一大群的疑問，秦向海麵色如常，站在原地靜靜地聽著。陳紅旗沒有急著出麵製止，他想聽聽在場的人都是什麼意見。十幾分鐘後，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來，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他這才揮手示意眾人停下來。“這位同學，你剛才說的是結論，具體是怎麼想的？”他盯著秦向海問道。秦向海點點頭，繼續往下說，“我就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同樣的一種產品在當地滯銷，在其他地方卻是供不應求，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商品沒有流通，想要讓商品賣個好價格，讓廠子更有活力，商品就必須流通起來，讓市場來決定它的價格和數量，而不是國家和企業。”國企還有很多的弊端，他不能一口氣全部說出來，現在撿這麼一個方麵來開拓眾人的思維，這就已經足夠了。陳紅旗聽完後微微點點頭，這個問題他同樣考慮過，確實存在很大的弊端。有的廠裡生產的東西都快把倉庫堆滿了，結果一件都賣不出去，有的廠需要一些商品，根本就找不到買的地方。不要覺得匪夷所思，在如今的華夏大地，這種事情太常見了。每個區域之間就好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商品交易全部隔絕掉了。剛才紛紛反駁的眾人現在全部沉默了下來，這種事情他們自然聽說過。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認為東西放久了肯定能夠賣出去，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秦向海這麼一說，讓他們認真地思考了起來，這麼一種做法到底會不會影響國企的發展？“同學，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陳紅旗眼神中帶著鼓勵，讓秦向海繼續往下說。秦向海直接搖了搖頭，“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些了，暫時沒什麼其他想法。”現在國企的弊端實在是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完。況且真要說出來，怕是在場所有人包括陳紅旗，都是無法接受的。眼下透露一小部分，讓大家開始思索未來的道路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要是透露過度，就是在挑戰整個社會，他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陳紅旗有些失望，他還想著秦向海多說一些，讓眾人多思考一番。“那你有沒有解決辦法？”他看著秦向海問道。秦向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發現這個問題已經用了我很多時間，解決的辦法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這樣的話當然是謙虛，他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想要改變這個局麵，不是他能夠做到的，陳紅旗同樣不行。說出來沒有用，不如藏在心裡，等以後有機會再說。接下來，陳紅旗就這個話題跟眾人一起進行了討論。他希望借由這個話題，在這群年輕人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等那一天機會到了就能破土發芽，成長為參天巨樹。三個多小時後，這場討論總算是結束，陳紅旗單獨把秦向海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