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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家庭誤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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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冬生所使用的是促使擁有潛能之人踏上咒禁師的“正法”,實際上就算沒有他,以宋雨棠的天分,完全有可能在誤打誤撞中掌握煉化真炁與使用異能的訣竅。

——比方說,在被鬼怪逼到絕境的時候。

聽宋雨棠的講述,之前她於寢室裡遭遇鬼魂之時,渾身上下爆發出電流,一口氣驅散了陰邪。

隻不過,這種方式是不可控的,既然有自己這個師父在,當然要為她選擇最穩妥的入門坦途。

坐在石桌上的女孩雙眸緊閉,渾身“劈裡啪啦”地閃爍電光,頭發無風自動,若是被路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驚掉下巴。

“操控電流,這就是《天雷無妄》的能力……”

從場麵上看,可比自己的能力炫酷多了。

岑冬生心想,一邊繼續用沉穩的口吻命令道。

“感受到自己體內往外散逸的能量了嗎?現在,學著收攏它、掌握它,將它容納入自己的體內……對,沒錯,就是這樣。”

電流的光芒正在慢慢收斂,溫柔地隱沒入女孩體內。

“試著再用真炁激活它……然後再一次收攏,如此反複……”

……

數分鐘後,聽見自家師父說了一聲“好”,宋雨棠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已能明確感受到真炁在體內的流動,象征著生命氣息的陽炁正在源源不斷地被轉化為真炁,這個過程尚在持續之中,但由於身體狀況穩定,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

一直以來“渾身帶刺”的感覺消失了。

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出現、嚴重影響到她正常生活的“靜電現象”的本質,其實就是自身無法控製的能量外泄,而現在,這個問題已被完美解決。

她扭動自己的手指,看著指尖冒出的靛青色電光像一條靈活的小魚,在指縫間遊動,表情欣喜不已。

“謝謝師父!”

岑冬生點點頭,又說道。

“試試看威力吧,這就是你的‘異能’。”

宋雨棠依言照做。

如何釋放電流,就像是一種本能,無需鍛煉和思索,她抬起手,做了個彈指的手勢。

電流一瞬間消失;而就在同一時間,不遠處草坪上的一叢矮小樹木應聲被擊斷,落下來的枝葉蜷曲焦黑,木質截麵上留下了雷擊的痕跡。

……有意思,他想。

果然不同人的咒禁,有著不同的特性。若說《天雷無妄》的性質,那就是快——

電光火石,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就算是以現在的他的動態視力都難以追蹤。

當然,豐富的戰鬥經驗還是讓岑冬生很快找到了應對方法:既然跟不上電光本身的攻擊,那就隻用盯著對方的動作看。

可若是沒有這份眼力和經驗的人,很可能就得被動挨打了。

“哇哦!”

相比之下,宋雨棠本人的反應就很單純了:她正在為自己釋放出閃電而激動不已,就像得到了嶄新玩具的大孩子。

岑冬生看著她的反應,忍不住微笑。

“好了,你可以下來了。”

宋雨棠從石桌上跳下來,站在岑冬生身邊,態度恭敬地候著。

之後,青年向她說明了一般咒禁與命禁之間的區彆。

“這就是我說你有天賦的理由,你在學會煉化真炁之前就釋放出了異能,所以我早就猜到你體內有命禁。”

“原來如此。”

宋雨棠好奇地問道。

“這麼說來,我以後還能得到彆的超能力……也就是咒禁?”

“當然,還能替換呢。”

岑冬生回答道。

“但對你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鍛煉好與生俱來的天賦,彆好高騖遠。”

“我明白。”

之前提過,命禁不需要煉化陰炁和破格來覺醒異能,隻要按部就班熟悉自己體內的能力即可。

但戰鬥——特彆是能激發身體潛力,充滿危機與壓力的戰鬥,仍是促進異能覺醒的最佳途徑。本來可能需要耗費一年以上時間來掌握的能力,隻要有充足的機遇,就能壓縮到兩個月以內。

時不我待,正值風起雲湧、建功立業之際,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徒弟浪費時光和天賦。

“我記得《天雷無妄》不止是地仙係,還兼具人仙係的特征……”

他想道。

“是能利用電流強化自己的肉體能力嗎?或許可以考慮朝這個方向啟迪她。”

今天的教學就算是告一段落,岑冬生叮囑宋雨棠每天早晚記得打坐冥想,長期堅持養成習慣之後,再進一步發掘身為咒禁師的種種技巧,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到了吃中飯的時間,兩人一起上樓,回到宋雨棠的家中。

宋雨棠的母親準備好了一頓豐盛大餐,看得人食指大動;隻是在他坐下來後,餐桌旁的氛圍……有那麼一點詭異。

岑冬生確定了,這對中年夫婦的確正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

說得再明白點,宋雨棠的父母是把他當成上門拜訪的小男友了。

“小岑啊,你是哪裡人?”

麵前這位知識分子氣質,神色嚴肅的男人,開口第一句就讓人有點繃不住。

“爸,你怎麼這麼叫人家!”

宋雨棠趕緊去看岑冬生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我不能叫嗎?”

中年男人皺起眉。他剛才一直在觀察這對青年男女的互動,在他看來,女兒表現得太卑微了,一副低聲下氣、言聽計從的樣子,照這個狀態相處,以後難免會被欺負。

他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是他家閨女長到這個年紀第一次談戀愛,人又單純,自然容易沉浸到初戀所帶來的甜蜜之中。

但他們當家長的,難免會擔心自家閨女的情感生活,生怕她的這種單純被渣男利用。

感情這東西是很脆弱的,一旦被欺騙感情傷透了心,以後很難彌補。為了避免女兒走上歪路,必須要看清楚男人的本性……

……

宋雨棠並不知道她的父母一口氣聯想到了那麼多,但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們倆肯定想歪了。

“……你們肯定是誤會啦。”

女孩歎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能有什麼誤會?”

“我說過好幾次了,岑……他是我的師父,所以我才要聽他的話,我對他……隻有尊敬!”

見到父母的眼神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是懷疑的成分變得更加濃鬱,宋雨棠忍不住想要趴桌上了,她嘟囔道:

“師父他是真的有本事的……”

始終保持沉默,旁觀看熱鬨的岑冬生忍著想笑出聲的衝動,直到宋雨棠那混雜著幽怨和希冀的目光朝自己投來,一副“師父你怎麼還不開口”的表情,他才清了清嗓子,準備結束這場鬨劇。

雖說宋雨棠本人很自覺地保密了有關咒禁師社會和超自然力量的秘密,但岑冬生本人其實並不在意這回事。

他又不是普通咒禁師,天塌下來身邊人都能頂住,到他這個身份和地位,保不保密已經無所謂了。

再說時代變遷如此之快,距離普羅大眾察覺到這個世界正在分崩離析的時間點,已經不遠了。

“兩位,雨棠說得沒錯。”

岑冬生的口吻淡然,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說服力。

“我和她是師徒關係。我授業,她學藝,二位不必多慮,我隻將雨棠當晚輩看待。”

若是用上虎魄之力,自然能輕易“說服”,但對方是徒弟的家裡人,他還不至於如此喪病。

在上來之前,岑冬生和自家徒弟商量過一番說辭,直接展露超能力可能還是有點過頭,宋雨棠打算循序漸進地讓家裡大人們接受事實。

宋雨棠的父母倆麵麵相覷。

“學什麼?”

“學功夫。”

不等他們質疑,宋雨棠起身回到客廳,很快拿了倆鐵丸回來,是那種中老年人常常放在手裡轉動的健身球。

“爸,這東西你不要了吧?”

宋雨棠說著,就將健身球遞給岑冬生。

青年的五根指頭稍一用力,便在金屬球體上麵留下了清晰指痕,之後擺放在桌上。

中年男子還沒來得及阻止,見到這一幕,頓時麵露驚愕。他連忙拿起來觀察,無論怎麼捏,觸感都是堅硬的鋼鐵,靠人的腕力絕無可能複製……

他很確信這不是什麼魔術或者其它唬人的玩意兒,因為這倆球最近才用過。

“這、這是什麼情況?”

宋雨棠的父親推了推從鼻梁上滑落的眼鏡,震驚不已,他本人是在大學裡教授理科的副教授,這會兒真有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難道……這世上真有功夫?”

“沒錯!師父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我正在和他學習功夫呢。”

至於宋雨棠的母親,在驚訝過後,就是單純地為自己閨女感到高興了。

“沒想到……大師您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

中年婦女很抱歉地對岑冬生說道,還特地換了個稱呼。

“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什麼‘拜師學藝’,是這孩子故意編出來的理由……”

“編也要編的像樣點啊,哪有人用拜師這種事開玩笑,再說了,我談不談戀愛也和你們沒關係。”

宋雨棠抱怨道。

“這下知道了吧?以後對我的私生活就彆瞎操心啦。”

……

中餐結束後,岑冬生準備離開,宋雨棠跟到門口送彆。

看雨棠父親還在那翻來覆去地看那個球,感覺兩位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他笑著低聲對自己徒弟囑咐道:

“在你成為咒禁師後,可以試著用真炁強化自己的運動能力,在你的父母麵前露上兩手,這樣就能讓他們安心了。”

“嗯,我明白的。”

“這種修行對你掌握自己的咒禁、發展新的異能同樣有好處,課餘時間自己練習,要是有哪裡不懂,及時請教。”

宋雨棠聽得很認真,用力點了點頭。

“還有啊,雨棠……”

“我在。”

“你還打算回寢室嗎?”

女孩愣了一下,回答道。

“大概吧……不過聽說寢室這兩天正在裝修,到時候可能會換到彆的樓裡去。”

“那群敷過麵膜,和李慧珊有過交流的女生,也是一樣吧?”

“是的。”

話到這裡,宋雨棠已經反應過來了,試探性道。

“師父的意思是,讓我繼續沿著這條線索,深入調查?”

“沒錯,你現在有一定自保能力了,可以試著打探。”

岑冬生說這話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有徒弟的好處,那就是在某些瑣事上,他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不過,我之前說過,這事兒可能與危險的邪術師有關,所以你要有自知之明,懂得調查的分寸。覺得啥時候能聯係我了,再打電話。”

宋雨棠緊繃著臉,答應下來。

一位出色、卓越的咒禁師,需要的不僅是能力,還有才智與心性,一直以來,岑冬生都秉持著這個觀念。

當然,前提是“特等以下”——因為在此之上的,就沒法用“出色卓越”之類的詞來形容了。

總之,為了能讓自己未來的隊友和助手成為理想中的那個形象,岑冬生給徒弟安排種種不屬於修煉範圍內的內容。

結果事態的發展,好得出乎意料——

岑冬生這才回憶起來,宋雨棠能成為協會的招牌,靠得不僅僅是她那張臉。

據說她完成委托的數量和質量,在針對精英咒禁師進行的綜合評價“百人榮譽榜”(該榜單不計入特等咒禁師)上始終名列前茅,有段時間甚至能穩定排在前三。

最關鍵的是,她習慣一個人戰鬥。由此可見,宋雨棠絕不是僅靠天生命禁逞能之人。

“師父,我已經找到麵膜的提供者了。”

宋雨棠打電話來的時候,是岑冬生從她家離開的第二天。以一介女大學生的行動力而言,不可謂不快。

“你人在哪兒?”

“我就在對方工作的地方。”

徒弟說。

“市立第三醫院,地址是致遠路xxx號……”

“你一個人找到的?挺厲害的嘛。”

聽到岑冬生的誇獎,電波對麵的女孩的興致頗為高昂。

“那,師父你什麼時候……”

“有信心一個人解決嗎?”

“欸?一個人?我……”

可能是剛被表揚過的緣故,宋雨棠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誠實地做出回複:

“我覺得不行。”

“很好。”

岑冬生對這個回答反而很滿意。如他所言,咒禁師的優秀品質是“自知之明”。

“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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