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還也沒關係啦……”
“咱們兩人什麼關係,區區一隻血枯蟬而已,我還能真惦記個十幾年嗎?”
“那絕對不能夠啊!”
由於路平千呼萬喚不出來,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冥醫隻能腆著臉,硬著頭皮,和神蠱溫皇拉近關係,以求對方彆讓自己賠償。
前倨後恭的可恥嘴臉,看得神蠱溫皇差點壓不住嘴角。
“我們什麼關係?”
“不過是十多年前,湊巧見過一麵的陌生人罷了!”
神蠱溫皇輕搖扇子,冷笑道:“你大可放心,不就是血枯蟬嗎?將來就算上天下地,我也要找一隻出來還你!”
“現在,你就說要怎麼賠償我這座還珠樓?”
冥醫終究不像神蠱溫皇那樣厚臉皮,能夠坑了彆人的血枯蟬十多年還心安理得,此時見溫皇不鬆口,他也沒了辦法,隻得牙關一咬。
“反正我一個窮鬼,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條爛命,你要就拿去!”
神蠱溫皇看著老賴模樣的冥醫,說道:“既然沒錢,那就隻能留你給我打工了。”
“彆擔心,我做生意向來公道,毀了我一座樓,你給我打工二十年就行。”
冥醫瞬間瞪大了雙眼:“哪有這個道理啊?樓是路平毀的,就算是要打工還債,至少……至少也該一人一半吧!”
“那沒辦法,我又找不到他。”
神蠱溫皇有一句沒一句和冥醫說著話,心裡卻暗暗為路平方才那一招而震撼。
數年前,神蠱溫皇和宮本總司有過一戰。
在那一戰中,他於生死關頭創造出‘劍十一·涅槃’,卻仍惜敗一招,輸給了宮本總司的‘一劍無悔’。
和原劇不同的是,戰後兩人皆是重傷,宮本總司沒死但選擇了退隱江湖。
自那之後,神蠱溫皇繼續苦心鑽研飄渺劍式,相繼創造出涅槃變式‘重生’和劍十二,想要找宮本總司一雪前恥,再決高下。
然而,宮本總司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在武林當中,哪怕神蠱溫皇取回任縹緲的身份,借用還珠樓的情報網,也找不到人。
沒了對手,‘涅槃·重生’和‘劍十二’的威力就得不到驗證,故而神蠱溫皇這些年來,在劍道方麵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但是!
在經過方才那一劍之後,神蠱溫皇覺得自己終於找到對手,也隱隱能看到前方的路了!
相比起還珠樓的損失,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和路平用劍一較高下,驗證自己劍道成就的期待。
若不是因此,也不會對冥醫輕輕放過。
當然,神蠱溫皇也知道路平並非一名純粹的劍客,所以在這件事上,仍存有許多糾結。
另一邊,剛推倒一座樓的路平可沒有直接跑路,而是找上了一個人。
還珠樓副樓主,酆都月!
此時還珠樓被毀,周遭滿目瘡痍,眾人自顧尚且不暇,根本注意不到他們兩人的會麵,可謂是偷感十足!
“酆都月,好久不見了。”
“沒想到你竟然能在溫皇手下安然無恙活到現在,實在是福大命大。”
路平笑著揮手打招呼,眼珠子則在酆都月身上不斷打量。
和六年前相比,酆都月的內功更渾厚了一些,氣勢也明顯比以往更鋒利了,可見這些年來劍法精進不少。
大概率是神蠱溫皇回到還珠樓後,將縹緲劍法的後續幾招傳給了他。
酆都月是個勤懇好學的人,不比劍無極成天吊兒郎當,更不像鳳蝶有個‘半身不遂’的大爹需要照顧,有所精進理所當然。
“路平?”
“剛才的劍氣……是你發的?”
酆都月瞪大了雙眼,沒想通為何路平和神蠱溫皇是鬨了什麼矛盾,以致於要鬨這麼大陣仗,直接拆了還珠樓。
“確實是我!”
“……你單獨找我,所為何事?”
路平嗬嗬一笑:“還記得當年在銀槐鬼市,我托你辦的事嗎?”
酆都月沉吟幾秒,點點頭道:“當然記得!”
“隻是任縹緲已經出現,那場交易早就作廢了。”
六年前,兩人因緣際會,在銀槐鬼市見過一麵。
當時,路平以‘任縹緲的下落’換取酆都月替自己辦一件事,隻是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兩人沒再沒聯係上,這場交易就不了了之了。
“作廢確實是作廢了,但你若是有消息,我也不介意再和你做一次交易。”
路平說著頓了頓,又開口續道:“我就直接問了,這些年裡,你可有搜查到‘魔心鑒’的消息?”
魔心鑒,在‘金光’當中是元邪皇死後化物之一,也是複活元邪皇的主材料之一。
從表麵上看,魔心鑒是一本記載著魔世文字的書籍,而實際上,書中包含了元邪皇一生修習的全部邪法異術、武功密錄。
是他的‘技能大全’!
普通人就算不認識上麵的文字,隻要接觸多了、翻閱久了,照樣可以學得會裡麵的邪法、武功,若是將書啃食,效果更加。
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會有走火入魔、變成神經病、失去自我意識的風險。
原劇中,這魔心鑒最開始在一個叫做憑金吾的變態手中出現。
憑金吾本是個普通人,某日在深山挖礦的時候意外撿到了魔心鑒,受到其中魔氣影響,他很快就成為了江湖高手,同時也成了一個變態神經病。
之後憑金吾被酆都月所殺,書就落入酆都月手中。
酆都月在翻閱魔心鑒的過程中,心性逐漸入魔,最後更是瘋狂得直接吃書,導致被魔氣徹底奪取意識,淪為為複活元邪皇而奔走的一具行屍走肉。
“再和你交易一次……”
“確實很讓人心動。”
“但很可惜,我這些年來並不曾接觸過什麼‘魔心鑒’。”
酆都月是個老實做生意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
這個回答不出路平所料。
“我想也是。”
“但凡你真接觸過魔心鑒,也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活在任縹緲的陰影下。”
酆都月眼角一抽,好像心臟被人狠狠紮了一刀。
“既然交易做不成,不如和我說說另一個人的事吧,溫皇回到還珠樓這麼久,你肯定聽說過他的名字。”
這話頓時讓酆都月來了幾分興趣:“你要打聽什麼人?”
“劍無極!”
聽到這個名字,酆都月微微一愣。
“這個人我知道。”
“他是宮本總司的弟子,出身東瀛,武器是一把逆刃刀,修習的是宮本總司的無極劍法,經常和史豔文的兒子雪山銀燕成對出入。”
“為人吊兒郎當、痞氣十足、莽撞無腦,但是很有毅力,在‘縹緲劍法’上也很有天賦。”
“最重要的是,他和鳳蝶的關係不一般!”
路平聞言瞬間眼中大亮,恨不得當場嗑瓜子:“對對對……就是他!”
“快和我說說他和鳳蝶、溫皇三人的事。”
你一個男人,怎麼那麼八卦??
酆都月嫌棄地看了路平一眼。
自己關心劍無極,是因為自己將樓主視為追隨一生且勢必要超越的對象,而樓主卻對劍無極感興趣;
你路平既不追隨樓主,武力也高得嚇人,為什麼也關注他?
疑問……
思索了半晌,酆都月這才迎著路平期待的目光,緩緩說起了故事。
“幾年前的一天,那個劍無極突然來到還珠樓,說要挑戰樓主,帶走鳳蝶,之後當然被樓主狠狠教訓了一頓。”
“要不是鳳蝶求情,那天他就要死在這裡了。”
“隻是這個劍無極卻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性格,數月後,他養好了傷,又重新找上門來挑戰,然後又被樓主打得重傷垂死。”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找上門來。”
“每次找來,樓主都會將他打到重傷,但是又不取他性命。”
“如此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看得我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
說到這裡,酆都月一陣唏噓。
“算算時間,他上一次受的傷也該養好了,若是還要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