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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了要打,不承認也要打,總之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打就對了。
鳩摩智明白了路平的意思,不過卻絲毫不慌。
他自忖身負少林絕學、六脈神劍、四化邪功,根本不是他一個區區毛頭小子能夠比擬的,當下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實在是誇口!”
“既然你這麼想見識貧僧的武功,那我就成了你的心願,讓你看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罷縱身一喝,豎起右掌朝路平拍去。
一言不合,戰鬥一觸即發,周圍看客們皆是驚呼一聲,隨即紛紛後撤讓出位置,頓時在中庭騰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路平看出,鳩摩智起手的招式,正是他苦修多年絕學火焰刀。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日修習了六脈神劍,觸類旁通,隻是過去短短數日,鳩摩智的這招火焰刀,就已經比當日在天龍寺對付眾僧時又鋒利了三分。
火焰刀熾熱無比,饒是相隔數丈之遠,也能感受到氣刃散發出的熱量和風刃。
在場旁觀者不由心驚,終於意識到眼前這狂妄的番僧實力不容小覷。
或許他打不過路平,但想要對付在場其餘人,卻是輕而易舉。
“來得好!”
火焰刀來勢洶洶,當頭劈下,路平卻是不閃不避。
立身不動,內息一轉,隨即右手輕抬,並指而出,霎時聚氣成刃,化出一柄七尺長、一尺寬的氣劍。
伴隨著長臂揮舞,氣劍隨之脫手而出,與鳩摩智手中的火焰刀撞擊到了一起。
嘭——!!
鏗然一聲重響,火焰刀應聲潰散,在空氣中炸出一大片耀眼的火花。
鳩摩智原有意測試自己這段時日來的武學進展,故而這一招火焰刀直接出了八分力,不意路平隨手一劍便有如此威力,頓時心生大駭,再想變招,卻是早已不及。
擊潰火焰刀後,氣劍劍勢沒有絲毫停歇,繼續向前,隨即‘嗤’的一聲,從鳩摩智右肩處透體而出。
噗呲——!
血柱噴濺!
鳩摩智身形倒飛而出,雙足在地上連退十三步才終於化去劍勢帶來的衝擊。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又連忙伸出左手緊緊捂住右肩的傷口,但血液依舊從左手的指縫間流了出來,並迅速染紅了僧衣。
再抬頭時,眾人發現鳩摩智臉上已全是冷汗,神情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反倒像是吃到了大便一樣難受。
強壓體內暴亂的劍氣而不得,臉色幾度變化之後,鳩摩智終於壓製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才覺得舒服許多。
“你……閣下劍法超絕,小僧服了……”
鳩摩智心中既是不忿,又是懼怕,之前積攢下來的氣勢,被路平這一劍儘數摧毀,再沒了與眼前人爭強鬥勇的心思,立刻抱拳低頭認輸。
然而,他此刻卻是麵服心不服。
俯首之時,隱藏在寬大僧衣底下的雙眼,流露出怨恨歹毒的目光,心中暗忖道:‘待我回去後用化緣有道再多吸幾個人的內力,六脈神劍大成之後,再來找你算賬!’
聽聞鳩摩智認敗,在場之人再次發出一陣喧嘩。
雖是在開打之前,他們就都猜到了這場戰鬥的結果,卻沒想到兩人的實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以至於戰鬥結束得如此之快。
一時間,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
虧我還特意給他們二人讓出場地,結果就這?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眾人回神,再抬頭看向路平,發現他依舊筆直地站在原地。
隻是將雙手背負在了身後,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呼吸也沒有絲毫紊亂,好像剛才那一劍,隻是隨手趕走了一隻惱人的蚊子那麼簡單。
妥妥一代武學宗師的風範!
這瀟灑至極的一幕,這舉手退敵的風采,頓時令在場眾人,對路平所身處的武學境界產生了無限的向往。
同時也讓他們對路平的武功絕學,產生了無限的渴求。
若是能夠拜入這樣的人門下,從他手中學得那一手舉世無雙的劍法,就是要自己當場跪下認爹也願意呀!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種事最多也就隻能在腦海裡想想罷了。
“大師既然認敗,那也該將六脈神劍的劍譜交出來了吧?”
路平右手擺出一個‘拿來’的姿勢,淡淡說道:“可千萬不要讓我親自過去搜,不讓這顏麵就損失大了!”
鳩摩智聞言,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將劍譜交出,這件事就很難山善了了,心中無奈,隻得一咬牙,伸手入懷,取出劍譜朝著路平拋去。
路平將手一探,精準接住劍譜,展開一瞧,發現確實是六幅繪製著內勁運行的路線功法圖譜沒錯。
以他的眼力見識,自然認得出這是真貨。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招手讓段譽過來檢驗了一番。
段譽連忙走上前來,結果劍譜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這圖畫的模樣和枯榮禪師等人與自己所說的劍譜一般無二,這才點點頭。
“應該是真的劍譜。”
周圍眾人見狀,不由得心中湧現出一股淡淡的懊悔和遺憾。
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傳聞中大理段氏的無上絕學,六脈神劍的劍譜?
方才自己若是跳出去,搶到劍譜後轉頭就跑,是否有機會習得這門劍法呢?
剛才那一瞬間,大概是自己這輩子與這種無上絕學最接近的一次機會了吧?
真是太可惜了……
“劍譜已還,小僧可以走了嗎?”
鳩摩智實在不願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原本,他來到燕子塢,是打算用這六脈神劍的劍譜,換取在還施水閣中閱覽武學典籍的機會的。
但現在劍譜已失,交易肯定是完不成了。
好在慕容家已沒了主人,隻要自己耐心等一段時間,等這陣子風頭過去,再悄悄的過來,不愁找不到那傳說中的還施水閣。
“想走?那就得看人家大理世子願不願意放你走了。”
路平冷冷嗬笑一聲,轉頭看向段譽:“如何?是要廢他武功,或者斷去他雙臂?”
此言一出,鳩摩智隻覺得自己心臟一縮,霎時慢了半拍。
作為一個武癡,無論是廢去武功,或者斷去雙臂,對他來說都是不能忍受的事。
當然,若非要從中選一個,那一定是前者。
畢竟武功沒了還能再練回來,但若是雙手沒了,可就再也不回來了。
周圍人聞言,也是麵容一肅,屏住呼吸,靜靜看下去。
江湖上,偷學武功是大忌。
哪怕是自家門派的武學,在未經師父的允許下偷學,也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
這種事一旦被發現,嚴重者格殺勿論,稍輕者也要廢去武功,逐出門派。
所以按理來說,僅憑鳩摩智偷了六脈神劍劍譜這一條罪,哪怕段譽現在將他在這裡殺了,傳出去外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更何況鳩摩智還在天龍寺乾出了放火、下毒等種種惡事。
而段譽也知道,眼前在場這麼多人,自己決不能對鳩摩智輕饒輕放,否則將來大理段氏後患無窮——
什麼?
原來偷你們段氏的絕學、放火下毒,最終懲罰隻是輕輕揭過?
那可太好了!
我們大家以後都去他們大理偷武功吧!
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出現,段譽知道自己必須在眾人麵前做出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硬、狠辣的姿態,對鳩摩智嚴懲!
“哎……”
“那就請路兄弟幫我個忙,廢去此人武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