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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事情不重要。”
“我們今天是來找人的,如果兩位姑娘沒空的話,那我們自己找就是了。”
路平無視了木婉清那充滿懷疑的目光,帶著楊過踏步往林中走去。
但前麵就是萬劫穀,無論是出於正常的防備心理,還是為了路平和楊過的安全著想,兩女都不能坐視他們就這樣進去。
“等等……等等!你們不能進去!”
鐘靈從後麵小跑著跟上,又一個健步攔在兩人麵前,展開擋住前路。
“為什麼不能進?”
楊過狐疑道:“莫非這座林子是你家的產業?”
鐘靈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嬌聲回答道:“這裡麵確實是我家。”
然而她這話剛說完,就遭到了路平的質疑:“這裡是你家?那你家有這林子的地契嗎?”
“地……地契……?”
單純的少女仍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麵對路平這個提問,竟然還真的仔細想了半晌:“我從小就住在這裡,雖然沒見過什麼地契,但應該是有的吧?”
路平很滿意這個回答,笑道:“這裡隸屬大理境內,就該是大理國的土地,大理皇室沒有在這裡建設城池鄉鎮,隻能說明這裡屬於未開發的荒郊,但絕對不屬於個人地產。”
“也許你們一家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但從邏輯上來講,這塊地方的確不是你們家的。”
鐘靈明顯被路平的說法搞懵了。
她涉世不深,從未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被路平信誓旦旦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
事實上,路平並非說謊,‘萬劫穀’這個地方,是鐘萬仇和甘寶寶成親之後才建立的,至今也不過存在十來年的時間而已。
隻不過他沒說的是,大部分的江湖人,都隻能算是‘野人’,萬劫穀的存在於江湖之上,是非常正常的。
路平見少女傻傻愣在原地,也不再多話,繼續向前走去,楊過隨即跟上。
等到鐘靈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兩人已走出幾百米遠,頓時急得跺腳起來:“真是的,這兩人怎麼不聽勸呢?就這樣進去,若是被爹爹遇到了,那豈不是死定了?”
木婉清冷冷道:“他們自己不知死活,那由著他們便罷,若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你替他們急什麼?”
鐘靈聞言臉蛋一紅,卻不好意思說自己芳心暗動,隻是低聲喃喃道:“我隻是覺得他們若是死了,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不能讓他們被爹爹殺了。”
說罷,鐘靈嘻嘻一笑,擺動著兩條馬尾辮就朝著遠處的兩人跑去。
木婉清自然不能放任自己這單純的妹子和兩個陌生的男人獨處,隻得無奈歎了一聲,放棄原本的打算,舉步跟上。
萬劫穀建在眼前的巨大樹林當中,雖然原著中的入穀方式整得好像很複雜,但實際上地方就在那裡,外麵也沒有布下什麼陣法機關,隻要花點時間,還是能夠找得到的。
穀中地方不大,其實也就是幾間屋子、院落而已,算起來還沒有歸雲莊的麵積大,路平隻是看了一眼,隨即便繞過這塊地方,繼續往深處探索。
萬劫穀是甘寶寶一家的住處,根據方才鐘靈和木婉清的交談可知,這些天她們沒見到有外人到來,所以就算段譽真的被抓到這裡,也不可能在穀中。
路平現在要找的地方,是原著中段延慶關押段譽和木婉清的石屋。
猶記得書中記載,那處石屋蓋在穀外某處荒涼偏僻、少有人跡的所在,饒是木婉清在萬劫穀中住過一段時間,也從不曾涉足。
這麼隱秘的地方,想來沒那麼容易找到。
路平和楊過隻好分開行動,各自仗著輕功,一左一右朝兩個方向快速搜去。
這座樹林很大,枝葉也很茂密,擋住了頭頂的太陽,沒了可用於辨認方位的參照物,身處其中便好似進了一座天然迷宮,不但難窺全貌,還容易迷失。
不得已之下,路平隻好縱身飛到樹頂,踩著枝葉前行。
登高果然望得更遠,這樣的方法很有效,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路平就看到了一處與地貌旁邊截然不同的空地。
“該是這裡了……”
來到近前,路平率先看到的是一株株古樹互相擠在一起形成的樹牆。
樹牆約莫有兩丈高低,前後左右圍成一塊空地,隻留一個出入口,空地之上,佇立著一間孤零零的石屋。
石屋造型古怪,由一塊塊千百斤重的花崗岩堆砌而成,凹凹凸凸,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小山。
路平正待上前查看,卻聽聞旁邊又有腳步聲至,心思一動便停下了動作,準備先看看情況再說。
數息之後,果然見到三條人影罵罵咧咧走來。
這走來的三人是兩男一女,兩個男人一個麵容猥瑣,腳步發虛,另一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女人則麵容猙獰,懷裡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
如此鮮明的特征,讓路平立刻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娘、嶽老三、雲中鶴。
既然他們出現在這裡,那段延慶想來也離得不遠。
“看來這趟沒來錯……”
路平繞著樹牆走,來到石屋的另一麵,果然見到一個長須垂冉、麵目漆黑、拄著雙拐的青袍老者,正端坐在一張石桌前。
葉二娘等三人,是給段延慶帶飯過來的。
雲中鶴將手裡的飯盒放在石桌上,嘿嘿笑道:“段老大,你這樣何必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裡,縱然大理皇帝退位了,也收不到消息啊。”
段延慶聞言瞪了雲中鶴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那模樣像極了大學時候因為腿腳不便,隻能讓舍友帶飯的可憐蟲。
隨後隻見他打開飯盒,將其中的飯菜取出,又用筷子分出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量裝在一個大碗中,隨即看向嶽老三。
“給後麵那小子送去吧。”
段延慶因為早些年受到過重傷,口不能語,所以說話時用的是腹語,聲音比常人要沉悶許多,語氣也更加冷淡。
隻是他若真如外號那樣,是個惡貫滿盈、鐵石心腸的壞人,就不該給段譽一個階下囚吃飯才對。
果然,他這樣的舉動到底引來了另外三人的不解。
嶽老三忍不住嘟囔一聲:“段老大可真關心那傻小子,要不是知道你此番抓他前來,是為了向大理皇帝換取皇位的,我都快要以為他是你的種呢!”
話音未落,他就感受到一道冰冷滲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霎時寒毛炸起,肝膽俱顫,不敢再多說一句,乖乖抄起碗筷朝著後麵的石屋走去。
路平的目光也隨著嶽老三的身影,轉移到石屋之上。
這座石屋隻有一個屋門,不過此時這扇門被一塊巨岩堵住。
不過在巨岩的左右兩側,露出了幾處空隙,這些空隙有的隻兩三寸寬,有的卻有一尺多,但彆說正常人了,就連小孩也出入不得。
若是江湖上那些練有縮骨功的盜墓高手,倒是可以一試。
嶽老三踏步來到石屋前,朝著裡麵大喊道:“小子,吃飯了!”
說著,便將手中的碗筷放在那處一尺多寬的門邊空隙前。
幾秒後,屋內響起一個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拿走拿走……我段譽就是在這石屋裡麵餓死、渴死、悶死,也絕不吃你們一粒米飯!”
是段譽的聲音!
“嘿嘿,你還吃不吃!”嶽老三才不管段譽吃不吃飯,直接放下碗筷轉身離去。
路平坐在樹牆上,既沒有跟上將人製伏,也沒有急著下去查看段譽的情況,隻是在心中暗忖:‘沒想到段譽這小子淪為階下囚後,竟然還如此有骨氣?’
確認了段譽還活著之後,路平徹底放下心來,隨即又仔細回憶了一番這些時日來與他的相處,忍不住對他剛才那份表現暗暗認可。
‘段譽這小子確實並非那種的軟弱無用讀書人,雖然平時性情溫和,不易動怒,好像誰來都可以踩上一腳,但隻要涉及到親友、公道,還是會表現出剛硬的一麵。’
‘至少在麵對大奸大惡之人的時候,他還是很有骨氣的。’
正想到這裡,突然……
一隻蒼白無力的手從門邊那道空隙裡伸了出來。
手指在觸摸到盛著飯菜的碗筷後頓了一下,似在糾結、猶豫、掙紮,好幾秒後,又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將飯菜取了進去。
緊接著,裡麵又傳來一道低微到幾乎不可查的聲音。
“這幾個惡人若是當真要殺我,早就可以動手了,如今留著我性命,也不過是為了之後對付皇伯父和爹爹而已。”
“我雖不願連累他們,但若是賭氣就此餓死在裡麵,惹得爹、娘、皇伯父擔心懊悔,甚至連累大理陷入動蕩,豈不是讓計劃得逞,親者痛、仇者快了?”
“對,我現在該忍辱偷生,用儘一切方法活下去,等到爹和皇伯父派人來救我才是!”
這幾句話之後,便是吭哧吭哧吃飯的聲音。
“真香!”
樹牆上的路平:“……”
要不是自己耳聰目明,聽力超人一等,估計也聽不清這聲音的內容。
真想現在轉身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