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開車回去的路上，順帶著把三浦春吉也送回研究所的槍田鬱美看著副駕駛位上哼著小曲，顯得心情很好的負責人，不由笑道：“三浦先生很開心？”
“藤原先生可是之後都要好好上班，而且這周末還會加班——”三浦春吉得意地挑挑眉，“難道不該開心？”
“那怎麼不見您催老板多加加班？現在離暑假還有好幾周吧？”槍田鬱美勾唇道，“我覺得老板也沒有那麼難說話？”
相反，應該很好說話才對。
“藤原先生是很好說話——”三浦春吉點頭承認，但剛剛還得意著的男人卻苦笑了起來，“但下周藤原先生的手臂應該就好了。”
“嗯？”槍田鬱美一愣，但想到藤原佑周末總是出去玩的事後露出了一個理解的眼神，同情道：“辛苦三浦先生了……”
老板還沒員工勤快什麼的，真的是想想都奇葩……
“哈，槍田小姐是覺得藤原先生太懶散了吧？”看見槍田鬱美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想了什麼的三浦春吉搖搖頭，“其實不是的……”
嗯，至少不全部是這個原因。
三浦春吉看著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不是？”槍田鬱美疑惑皺眉，曾經的偵探生涯帶來的探究欲突然冒了頭，不禁多問了句：“能說說嗎？”
“說說嘛……”三浦春吉轉頭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兢兢業業地工作著的同伴，突然也有了些分享的心思，“其實主要是因為藤原先生之後就能自己動手進行實驗了。”
“啊？”槍田鬱美沒明白，這算什麼理由？
三浦春吉扯扯嘴角，露出了落寞的眼神，“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們……怕是跟不上。”
“欸？”槍田鬱美看了一眼過去，確定三浦春吉不是在開玩笑，凝眉不解：“跟不上？”
“是啊……”三浦春吉長歎一聲，“那些年輕的小家夥們可能不清楚，但我們這些老家夥可是清楚的緊——”
“以藤原先生的能力，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研究人員，他隻要一群能乖乖乾活的技術員就夠了——”三浦春吉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眼神放空地看向了前方，“我們做不到的他能做到，我們做得到的他卻能做到更好、更完美……”
“嗯，還不容易出錯——”
三浦春吉突然笑了一下，隻是這笑裡帶著苦澀。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如果不是等實驗結果需要要時間，怕是藤原先生想研究什麼就立刻能做出成果。”
“這也……太妄斷了吧？”槍田鬱美皺皺眉，不是很讚同，“三浦教授您、還有那麼多其他教授可都是國際上公認的知名學者，怎麼可能起不到作用？”
“有作用，但不大——”三浦春吉笑笑，“槍田小姐沒有真正和藤原先生共事過，所以沒有體會，但我們這些‘知名學者’可是體會得夠夠的啦！”
“的確，很多時候藤原先生隻是給我們一個方向、一個建議，讓我們自己研究，但一旦我們有了困惑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為我們解惑，無論我們走偏了多少，他都能在下一秒把我們拉回正軌——”
三浦春吉又歎了口氣，帶著點自嘲道：“你覺得這是在和我們一起研究嗎？”
第(1/3)頁
第(2/3)頁
不——
槍田鬱美沉默片刻，在心中回答：
與其說是研究，還不如說是在指導著彆人前進……
“是不是很像老師在教學生？”三浦春吉眼神幽幽，“真的是一起探索未知，又怎麼可能是這種模樣？”
所以他知道的，他和那些同事們一直都知道的。
知道藤原先生遇上問題更喜歡一個人躲在實驗室裡研究；
知道藤原先生明明能奔向終點卻選擇停下腳步等著他們；
知道藤原先生在很用心很用心地培養著所有人一起前進；
知道——
他們其實很難很難追上那個人……
“感覺……很難想象——”槍田鬱美回想著之前三浦春吉見到人就拉著人去做實驗的樣子，又看了看身旁這個說著‘自己跟不上’的男人，“總覺得很不真實。”
“是啊，我們一開始也覺得不那麼真實，可它就這麼發生了——”三浦春吉攤了攤手，表情無辜，“我們的確喜歡拉藤原先生去實驗室，但更多的應該算是在展示自己這一階段的學習成果吧？”
“所以老板其實一直是在帶學生？”槍田鬱美表情古怪，“還是那種引領型的導師？”
“不，有時候藤原先生也會發脾氣——”三浦春吉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像是遇到我們進度太慢或者是錯得太離譜的時候，就會像今天給出新藥成分那樣直接把‘答案’扔給我們‘抄’。”
扔答案給你們抄？
槍田鬱美的表情更古怪了，“這是哪門子的發脾氣方式？”
“所以說，藤原先生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三浦春吉忍不住笑了，但這次的笑卻是釋然的笑，“就像剛剛他故意提起要去旅遊的事，其實是發現了我因為說錯了話而在不安吧？”
是這樣嗎？
槍田鬱美一愣，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發現好像的確如此。
“彆看藤原先生年紀小，但他真的是一直在照顧著所有人，就像個大家長一樣……”三浦春吉悠悠一歎，回憶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投向過去，“槍田小姐知道嗎？我們這些進了研究所的人真的很幸福——”
“有一個會全力支持你去探索，去走自己的路的引領者能有多難得？”三浦春吉眼中帶笑，顯然想到了美好的過往，“而且就算最後證明方向是錯的也沒關係，藤原先生不在乎有人錯了，他隻會用無所謂的語氣告訴你從此彆人就少了一個錯誤的方向。”
“可是這樣的話試錯成本會很高吧？”槍田鬱美不由為對方考慮了起來，暗自思考著以後的審批環節要不要提高一點要求。
“放心吧，槍田小姐——”三浦春吉理解地笑笑，“沒關係的。”
“沒關係？”槍田鬱美挑了挑眉，等待答案。
第(2/3)頁
第(3/3)頁
“因為他在那裡，所以我們知道就算錯了也能被拉回來——”三浦春吉的胡子微微一翹，語氣中帶著對自己歸屬於這個團隊的自豪，“是他給了我們試錯的信心、試錯的資本。”
“雖然這麼說有點厚臉皮，而且我們這群老家夥年紀都差不多是藤原先生的兩倍還多……”三浦春吉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緩了緩後才道：“但有那麼一個人在前麵領著你前行，真的是很令人安心。”
所以啊，有那麼一個站在雲端的人願意俯瞰凡間，願意拉著你一起向上走，又有誰舍得拒絕呢？
難追嗎？
難追！
可這又如何呢？
難追就不追了嗎？
他們又怎麼忍心讓那麼溫柔的一個年輕人獨自站在孤獨的頂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可以陪伴？
三浦春吉目光幽幽，回想起之前網上鬨得沸沸揚揚的抑鬱事件，更加深了多努力一把的心。
生活上的事他們幫不上忙，隻能依靠鈴木家的那位大小姐。
但在事業上，他們多往前走幾步，也許藤原先生回過頭時發現大家都在努力跟著，就願意在這個人間多停留一會兒呢？
他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但至少，藤原先生這樣的人，不能比他這個糟老頭子走得還早吧？
……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提高要求。”
車子抵達目的地後，槍田鬱美突然開口道。
“那就隨槍田小姐你了——”三浦春吉斂了思緒，哈哈一笑，“反正到時候那些通不過的人是來煩你～”
“三浦教授是在幸災樂禍？”槍田鬱美紅唇微勾，斜睨了一眼過去。
“怎麼能說是幸災樂禍呢？”三浦春吉義正辭嚴，“我這隻是在告訴你可能發生的後果！”
槍田鬱美：嗬嗬……
到時候你也彆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