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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棄的藤原佑笑著搖搖頭，沒再堅持，重新戴好帽子後跟著出了門。
坐上車，三人來到一家專門經營江戶小紋的吳服店，早早就帶著徒弟候在入口的店主引著眾人入內，欣賞著一匹匹格外雅致的布料。
“報春紅、櫻草紫、山梗紫、茉莉黃，還有這匹清水藍的看著不錯——”藤原美紀雙眼一掃就篩去大半，“水紅色和石綠色的也留下，其他的都撤了。”
江戶小紋的產生是由於當時江戶時期幕府頒布的‘奢侈禁製令’，大家無法穿得太好，於是就想出了這種看著穿的不是很好的和服紋樣。
這種染法用色單一，圖案越細巧越顯珍貴，遠看如同普通的素色衣物般平平無奇，近看卻是細膩典雅，細節感十足，十分符合小哀的氣質，自然要多準備幾套。
“尺寸後天等你上門量，”藤原美紀道，“圖案就用藤原家的家紋，做好以後一起送到我的工作室。”
“是。”店主點頭表示明白。
將沒被選上的布料重新收好，店主帶著徒弟躬身退下。
一會兒後，又是一堆東西被送上。
是的，選和服可是個麻煩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結束？
帶揚、帶締、帶板、帶枕、伊達締、腰紐、胸紐、比翼……
每一件都要在衣服上對比半天，藤原美紀還時不時要回頭問問自家弟弟的法。
被問得頭暈眼花，覺得這簡直比解數學難題還麻煩的藤原佑在接到斯坦利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時簡直都要熱淚盈眶了！
他是有一定的時尚審美，耐心也不錯，但不代表他願意在同一件衣服的配飾上糾結半個小時好嗎？
帶揚反正是要塞在腰帶裡的，鵝黃色和明黃色差很多嗎？都買了不行嗎？
覺得自己快神經衰弱的藤原佑抹了把臉，拿著手機就去了屋外的長廊。
接通視頻後，原本還擔心自己會不會顯得精神不好的斯坦利和馬丁反而關心起了麵色不佳的藤原佑。
“我的天……佑，你是怎麼了？”斯坦利擔心道，“怎麼看著好像很累？”
“剛剛和我姐姐在一起挑衣服——”藤原佑吐了口氣，“你們能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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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當然——”斯坦利同情地點點頭，“我們都是有妻子的人。”
“所以為什麼女性都有那麼濃烈的購物欲？”馬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顯然也是嘗試過這種滋味。
“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實驗吧——”
藤原佑繼續往外走，到了花園才停下腳步。
“你們進行過能量觀測吧？紅外圖像怎麼顯示的？”
“閃光點隨機分布——”馬丁歎了口氣，“完全無法找出規律，這簡直就像是上帝給予的奇跡。”
“上帝可不會告訴我怎麼運用腦海裡的知識——”藤原佑挑眉道，“嘛，粒子物理學也許解釋不了，但凝聚態物理就不一定了。”
“怎麼說？”
兩雙發光的眼睛看了過來。
“就像荷蘭物理學家h·昂內斯發現了金屬在低溫下的超導現象那樣，誰知道在滿載質子的情況下鈀會產生什麼變化？”藤原佑攤手道，“比如如果形成高局域化電位梯度，那產生低能中子也是可能的，中子被原子核捕獲形成複合核，導致β衰變，釋放能量……總之，可能性太多了，而且我們的研究方向是不是有點問題？”
“問題？”
兩位化學家麵麵相覷。
“什麼問題？”
“我們不是應該先解決實驗的可重複性問題嗎？”藤原佑認真道，“這可是一門新學問，想要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種現象，要研究的方麵實在太多。”
“雖然當初你們是因為某些人急著在冷核聚變方麵占據先機，才匆忙公布了實驗發現，但也隻能說是太急了，不能說是做錯了。”
“那麼龐大的內容，不是我們三個就能完善的——”藤原佑看著若有所思的二人，溫聲道：“所以，找出為什麼其他人無法重複實驗的原因，讓低能核反應不再是一個謊言、一場騙局，讓更多的人加入進來如何？”
“我覺得——”
馬丁和斯坦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應該聽你的！”
是啊，他們又不是純粹的理論化學家，乾嘛要和理論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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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裡夫婦剛發現釙和鐳的時候，因為這些放射性新元素的特性無法用當時的傳統觀點解釋，所以科學家們都處於觀望狀態，也是居裡夫人最後提煉出純淨的鐳鹽，才讓大家都參與了進來，推動了各種理論和實踐的發展。
他們當初的選擇沒錯，隻是不夠謹慎也不夠堅持，才會讓低能核反應的研究陷入了僵局。
下了決定後，大家又開始犯起了難。
“可我們應該從哪裡入手呢？”斯坦利皺眉道，“天知道為什麼那些人都無法重複實驗。”
“既然反應都在陰極表麵產生，不如試試對電極材料進行研究？”藤原佑摸著下巴道，“老實說，我還沒有進行過相應的實驗，不過不管最後我能否成功重複實驗，我們都可以相互對照一下，再進行下一步的判斷。”
“對，研究電極！”馬丁點頭道，“既然是表麵……不如製造一個薄鈀膜？如果反應真不需要大塊材料，那用這個也可以發生反應！”
“另外可以研究材料純度、顆粒大小等對實驗的影響——”斯坦利興奮道，“也許就是這些方麵的不同才會造成實驗失敗呢？”
“對對，可能性很大——”馬丁說到一半，突然想到早上是藤原佑主動聯係的他們，便道：“佑，你早上聯係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藤原佑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想問問你們能不能和我簽個交流協議？另外你們和彆人簽訂的合同能給第三方看嗎？就是……嗯……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
兩個化學教授對視一眼，有些不明白。
詢問後，終於在藤原佑的解說下了解了整件事的經過。
“wtf！資本家的花樣怎麼這麼多？”馬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天知道他們讓我們簽的協議裡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那怎麼辦？當初我們可是簽了不少合同——”斯坦利後悔不迭，“回去先翻翻看吧，希望沒什麼不能給第三方看的條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