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位男子輕咳了聲,“這麼對一位女孩子怕是不好吧?直播可是都開始了呢!”
說著,還得意地瞥了一眼正在運作的攝影機。
“這位先生——”藤原佑嘴角一勾,露出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道:“我教我的女朋友怎麼操作電腦還需要向你提前申報嗎?”
“還有,你一直站在那裡是沒有找到座位嗎?那樣的的話倒是可以申請加個座。”藤原佑指了指禮堂的最後麵,其內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才不是來聽你們化學講座的!那東西我不感興趣——”該男子露出自得的笑容道:“自我介紹下,鄙人栗山正一,數學係在讀博士。”
“很高興認識你,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今天是化學講座?”藤原佑有些搞不懂,一個學數學的來這裡乾嘛,便直接問到:“不知道這位同學今天來有什麼事?”
“隻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讓你知道——”栗山正一露出'我就等著你問我'的笑容,挺了挺胸口,一身正氣地答到:“你要知道你可是個日本學者!就算你身體裡身體裡有著支那那邊的血脈,也不能忘記你的國籍!”
“你說什麼!”鈴木園子擼起袖子就要往上衝,被藤原佑一把按回了座位。
“等等——”安撫下情緒激動的女友,藤原佑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栗山正一道:“你是種族主義者?”
“我……”
不等栗山正一繼續開口,藤原佑便揮手打斷。
“不管你是不是,既然不是來聽講座的,就請離開吧!”藤原佑瞥了眼門口,冷聲道。
“我說完自然會走!怎麼,你敢誤國卻不敢聽?我告訴你……嗚嗚嗚……”栗山正一還想再說,卻被趕來的保安一下子捂住了口鼻。
“誤國?”藤原佑眉梢一挑,示意保安鬆開栗山正一,看著這個不知道被誰當槍使了的男子說到:“真是好大一頂帽子……我倒是想知道我怎麼誤國了?說說吧……”
藤原佑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手表,道:“離講座正式開始還有六分鐘,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否則,我將保留追究你對我的名譽造成損害的權利……”
“我,我隻是不忿你劃撥了成百的位子給華國!”栗山正一被那雙眼睛中的冷厲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就為這個?”藤原佑好笑地扯了扯嘴角,“還有其他的嗎?沒有你就可以離開了。”
“還有……還有你把'著色性乾皮病'的治療方式告訴給了華國!”被諸多學者注目的栗山正一似乎找回了自信,昂著頭說到:“這一點可是有華國人寫在論文裡的!大家都可以查到!”
禮堂裡喧嘩聲漸起,不過大家都沒關注座位這一點,反而爭相詢問是不是真的對於'著色性乾皮病'有了治療辦法。
發現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意料的栗山正一傻了眼,但無論他再怎麼跳,也沒人理他了——而栗山正一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他的這一番話,讓藤原佑在華國有了很多路人緣。
……
“大家安靜一下——”沉默片刻後,藤原佑開口了,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他道:“我在華國辦講座的時候就說過,我對這一類具體的研究沒興趣,也不想寫相關的論文——'著色性乾皮病'的治療方案隻是偶然所得,誰有興趣都可以研究,我並不介意。”
“當然,就剛才栗山先生的說法來看,應該是華國已經研究出來了?”說著,藤原佑攤攤手,露出無奈的笑容,“所以,誰要是覺得有需要的,完全可以和華國進行交流,大家互通有無嘛……省下的精力去研究其他的病症不是更好嗎?”
此言,得到了除栗山正一以外所有人的掌聲——畢竟在座的大多都是研究這方麵的學者,藤原佑開發出那麼大一塊蛋糕,他們感謝都來不及,誰還有興致去搞事?
見大家情緒都平複了,藤原佑遞給鈴木園子一個'安心'的眼神,轉向了栗山正一,露出萬分好奇的表情問到:“那麼,我現在很想請問一下栗山先生——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疑一位教授?憑你數學係的博士生身份?”
看到栗山正一理所當然卻又說不出話的表情,藤原佑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果然……沒想到還真有人相信所謂學科的鄙視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