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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真魔王從不回頭看爆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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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親王離去的次日清晨,整個聖城都浸泡在一種微妙的、由期待與不安交織而成的騷動中。

不是因為科林親王。

也不完全是因為聖殿騎士團。

而是因為一本突然爆火的——《科西亞男爵漂流記》

聖城的市民們從來沒見過這麼有趣的“種田文”,而且這其中還摻雜了他們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的貴族們的愛恨情仇。他們既期待著下一章,又害怕這一章和上一章一樣斷在了最精彩的地方。

當走街串巷的報童們將還散發著油墨清香的新一期《新世界報》分發到聖城的各個角落,幾乎在一瞬間就被翹首以盼的市民們一搶而空。

他們那狂熱的樣子,就像煙癮犯了一樣。

沒有任何的意外,《新世界報》的銷量再次創下了新高。而報紙上刊登的內容,也如同一顆投入湖麵的深水炸彈,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最新一章的故事裡,故事的主人公蒂奇·科西亞,在搭建好簡陋的庇護所後,於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開始飽含深情地回憶起他遠在帝國故土的、家族世代生活的土地——位於白露區的那片莊園。

他用細膩而充滿感情的筆觸,描繪了隻有他家族成員才知道的細節:例如莊園東側那棵被閃電劈成兩半、卻依舊頑強生長的百年橡樹;例如農場小丘上那三塊被祖輩們當作界碑、排列成奇特三角形的巨石。

這些文字表麵上是在抒發一個漂流者對故鄉的無儘思念,然而每一個讀到這些細節、又知曉內情的德沃爾男爵黨羽們,都會情不自禁地驚出一身冷汗。

那並不隻是抒情而已。

在科西亞男爵的字裡行間,分明都是在不動聲色地向聖城宣示著,科西亞家族對那片土地在法理上的不容置疑的所有權。

他在告訴那些蠢蠢欲動觀望著他的人,他在告訴那些忌憚於科林親王勢力而不敢輕易站在自己對立麵的人。

他沒有忘記。

清算才剛剛開始。

這一章,科西亞男爵以一段慷慨激昂的醒悟作為結束語,同時也正式宣告了他自回到聖城之後未曾宣告過的野心——

“……我並不恨將我騙上船的船長,那家夥是個毋庸置疑的傻蛋,是一個被金錢俘虜的奴隸,是一個沒有信仰的可憐人,怎麼罵他都不為過,但審判他的將是聖西斯而不是我。等回到岸上,我要將金幣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告訴他我們兩清了。”

“我亦不仇恨那個慫恿我應該振作起來的仆人,他是收了錢不假,但若不是對科西亞家族失望透頂,祖祖輩輩都在莊園裡工作的他也斷然不會選擇背叛。”

“我要告訴那些仍然心存愧疚、心懷善念的人,科西亞男爵並不恨他們,除了原則不容妥協,沒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

“在暴風雨來臨的夜晚,我做出了決定——”

“既然無上的神靈沒有讓我葬身於大海,一定是因為我的身上帶著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我會沿著我的道路繼續走下去,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榮譽和土地,並讓那真正懷著惡意加害於我的人下地獄,和他所侍奉的魔鬼待在一起。”

“恍惚中我聽見了祂在我的身前輕語——”

“‘魔鬼的奴仆們從你手中騙走的每一分錢和每一塊土地,聖光都會替你拿回來。’”

“‘這是我許諾給你的。’”

那“複仇的決心”與“虔誠者於恍惚中看見的神明”,無不撩撥著聖城市民們的心弦。

然而令人憤慨的是,這個短小無力的家夥下麵又沒了。

除了在第二版連載的之外,這一期的《新世界報》還刊登了一條更勁爆的新聞。

它就像一枚定時炸彈,安靜地躺在了報紙的第三個板塊——

《百萬金幣的困境:科林親王的善意與帝國銀行的保守》

文章以一種悲天憫人的口吻,“客觀”地報道了“唐泰斯集團”為開發白露區,向帝國皇家銀行申請百萬金幣貸款卻最終被拒一事。

它巧妙地將此事包裝成一個“心懷故土、銳意進取的改革者”被“規則僵化、思想保守的舊金融體係”無情阻礙的悲情故事。

文章最後,筆者還對白露區未來的投資前景提出了“善意”的擔憂,暗示如果連科林親王這樣尊貴而慷慨的先生都無法順利完成融資,那麼其他投資者的信心又該如何維係?

“——眾所周知,聖城的銀行隻會把錢借給根本不需要錢的人,然而對於真正需要資金周轉的人卻視若無睹。誠然,借款者並非科林殿下本人,帝國皇家銀行有拒絕批準的理由,然而任誰都知道唐泰斯爵士背後站著的人是誰,而誰都知道科林殿下有多看好白露區的發展。”

如此重量級的消息,當然不隻有一家報社盯著。

幾乎就在《新世界報》的最新一期報刊把事情捅出來的晚些時候,發行量更大的《聖城日報》便迅速完成了對當事人的采訪,並緊急加印了一批號外,為看熱鬨的市民們端上了故事的另一麵。

在采訪中,帝國皇家銀行總行長霍根·諾拉措辭強硬地表示,唐泰斯集團從始至終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擔保物,自己不可能把“帝皇陛下的錢”借給一個“試圖空手套白狼的家夥”。

“……除非是科林親王殿下以個人名義,並以其在迦娜大陸的收益作為擔保,否則銀行絕無可能批準這筆貸款!”霍根行長在報道中如是說道,頭條上還附帶著他的魔術相片,將他的義正言辭刻畫的淋漓儘致。

這篇報道一出,聖城的輿論頓時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哪一邊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

在第二天的清晨,《聖城日報》接著報道了唐泰斯集團的反應。

埃德蒙·唐泰斯先生對霍根行長稱呼他為“空手套白狼的家夥”表示了極大的失望與憤慨。

他公開宣稱,正在“嚴肅考慮”將整個投資計劃搬去帝國其他對此更感興趣的行省。

甚至是帝國的附庸國。

這則消息如同一塊巨石,砸亂了所有在白露區投下重金的投機者們的心,也讓吃瓜看熱鬨的市民們大呼過癮。

好家夥——

唐泰斯爵士和帝國皇家銀行在報紙上罵起來了!

除了吃瓜看熱鬨的人之外,也有試圖趁火打劫的。

譬如聖城另一家實力雄厚的私人銀行——尖塔銀行的行長,便在接受采訪時不失時機地向唐泰斯集團拋出了橄欖枝。

這位紳士微笑著暗示,尖塔銀行非常樂意為“將給聖城帶來巨大繁榮的計劃”提供全方位的資金支持。

然而截至發稿前,埃德蒙·唐泰斯先生都並未就此事做出任何回應。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向記者表示,唐泰斯先生或許已經被聖城這冰冷的商業環境傷透了心。

他可能真的要離開了。

而這次科林殿下離開聖城,其實根本不是去學習什麼魔法,而是去帝國的附庸國尋找更值得投資的機會了……

……

德沃爾男爵的新莊園裡,午後三點的陽光溫暖而和煦,將廣闊的草坪染成一片耀眼的金綠色。

這裡距離聖城足足有五十多公裡,在報紙還靠馬車運輸的年代,那兒的風暴暫時吹不到這裡。

此時此刻,拉爾夫·德沃爾男爵與他的鄰居威爾遜·盧德男爵,正在這片寬闊的草坪上進行著一樣曆史悠久的運動。

它的名字叫“門球”,簡單來說就是用力揮動長杆,將雞蛋大小的木球打入一鞋之寬的小門中。

這項運動在奧斯帝國的貴族之間頗為流行,它不僅是一項消遣,更是主人向鄰居不動聲色炫耀其廣袤土地的一種方式。

此刻,拉爾夫就在縱情享受著這份得意。

他看著身旁臉色不佳的威爾遜·盧德男爵,故意放慢了動作,享受著對方眼神中那毫不掩飾的羨慕。

“看來這次你下手不慢,也弄到了不少好土地。”威爾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酸意,他剛剛一杆揮偏,木球滾到了遠處。

如果不是有求於人,他斷然不會來這裡受這鳥氣!

“彼此彼此。”

拉爾夫微笑著,姿態優雅地輕輕揮杆,輕盈的木球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咚”的一聲擦進了門裡。

他滿意地直起身,以一種勝利者的口吻說道。

“對於德沃爾家族來說,拿下白露區的土地,就像將這顆球擊入洞中一樣輕鬆……你是清楚我的手段的。”

威爾遜的臉色更難看了。

自從吃下科西亞家族的土地之後,白露區就變成了德沃爾一家獨大,他和另一位男爵幾乎失去了存在感。

他沉默片刻,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走上前說道。

“拉爾夫,農民們手裡的那些零散土地,我們都已經回收得差不多了。但真正的大頭,而且是最值錢的那頭,目前還在白露鎮上那些鎮民們的手裡。”

“聖城的市民不足為懼,他們最多能從我們的手中撿些挑剩下的邊角料,你我都清楚,這場牌局上的競爭者隻剩下了你、我還有特科姆男爵。如果我們自己打起來,隻會白白攤薄了利潤。我已經聯係過了特科姆……我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乾脆劃定好邊界,各吃各的,誰也不把手伸到對方的地盤上,如何?”

聽完這番合作的提議,拉爾夫並沒有立刻回答。

他眯起眼睛,看著遠處那片屬於自己的、鬱鬱蔥蔥的林地,臉上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

“威爾遜,我的朋友,你要知道,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土地當然也是一樣。”

有白露區分行行長哈克·奧爾頓的關係在,他的底氣充足得很。

在明知道手上這些土地的價值很快就會再翻一倍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愚蠢到同意威爾遜的提議,讓這頭饑餓的野狼從自己的餐盤裡搶走哪怕一小塊肉?

他當然是全都要!

隻要能憑借這樁穩賺不賠的買賣搭上科林殿下的關係,就連威爾遜手上的那份,他也未嘗不敢想!

威爾遜立刻聽懂了他話語中的傲慢與拒絕,也終於明白了這家夥邀請自己來這草坪上談事情的真正意圖。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他的臉色由紅轉青,最終低聲咒罵了一句,猛地將手中的球杆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哈哈哈哈!”

看著“好鄰居”那氣急敗壞的背影,拉爾夫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暢快淋漓的大笑聲。

為了看到那家夥臉上的這副表情,他已經憋了很久了,現在終於不用繼續演了。

“看來我們的威爾遜先生今天出門踩了牛糞,心情不太好,願聖西斯保佑他哈哈!”

總算笑夠了,拉爾夫自言自語地揶揄了句,將手中的球杆隨意地扔給一旁的仆人。

然而,他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太久,急促的呼喊聲幾乎是緊追著威爾遜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飄了過來。

“老爺!老爺!”

拉爾夫回頭,隻見自己的夫人米拉提著裙擺,臉上帶著一絲驚慌,快步從宅邸的方向跑了過來。

她的呼吸急促,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剛剛送達的報紙,看封麵似乎是《聖城日報》。

“怎麼了,親愛的?這麼慌張,一點也不像你。”拉爾夫皺了皺眉,接過報紙,語氣中還帶著一絲責備。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報紙的版麵上,看到那篇關於帝國皇家銀行拒絕為“唐泰斯集團”提供貸款的報道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尤其是當他讀到總行長霍根·諾拉那番措辭強硬、乃至於不留一點情麵的回絕,拉爾夫的臉色更是變得一片蒼白。

聖西斯在上……

他居然敢稱呼唐泰斯爵士是空手套白狼!

一個小小的行長是怎麼敢的!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拉爾夫拍了拍夫人冰涼的手,安慰道。

“彆慌,親愛的。這……可能隻是霍根先生和唐泰斯爵士之間的一些誤會。我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他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一些,謹慎地繼續說道。

“不過,這事兒確實有蹊翹。科林親王殿下前腳剛走,霍根行長後腳就敢和他的人翻臉……白露鎮的那些土地,我看我們還是先緩一緩,不要急著全部收到手上。”

帝國皇家銀行是帝皇的錢袋子,不像其他私人銀行,名義上並沒有哪一個特定的貴族站在背後。

然而,在權力意誌決定著一切的帝國,“沒有背景”的另一層意思便是“任人拿捏”,換而言之誰都可以對這位無權無勢的銀行行長施加影響。

憑借著自己在聖城混跡多年的經驗,拉爾夫幾乎是一瞬間就摸透了整個事情背後的脈絡。

毫無疑問——

科林殿下與聖城的某位大人物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而那位大人物又不想和科林殿下徹底鬨翻,於是通過這種恰到好處的手段來敲打風頭太急的殿下。

可是……

那個人究竟是誰?

難道是卡斯特利翁家族?

聽說安德烈一直想將自己的女兒介紹給科林殿下,但科林卻不識抬舉地百般推辭,這次更是匆匆離開了聖城,搞不好就是為了躲那位過於熱情的小姐。

卡斯特利翁家族如果將這裡理解為恥辱,動用手中的力量進行報複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

如果這個理由成立的話,以那位親王最近在聖城的風流表現,有理由做這件事情的家族何止是卡斯特利翁?

拉爾夫的額前爬上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他曾以為自己是翱翔在天空的禿鷲……直到他麵對真正的無形的權力之手。

聖城的元老院就像一座巨大的黑箱,即便是他也隻能靠猜來判斷這背後的波譎雲詭。

不過不管怎樣,小心總不會有錯。

暫停收購,靜觀其變,這是他能做出的最謹慎、最正確的判斷。

如果隻是目前這些貸款,他最多是勒緊褲腰帶過一段時間苦日子,撐死了再向帝國皇家銀行白露區分行追加一些抵押資產,倒也不至於讓德沃爾家站在破產的邊緣。

然而,米拉的下一句話,卻像一柄冰冷的鐵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不住地顫抖,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聲音喃喃自語。

“晚了……親愛的,已經太遲了。”

……

“太遲了?!什麼太遲了!”

拉爾夫的聲音下意識提高了幾分,伸手抓住米拉冰冷的雙肩,急切地追問道。

“我昨天晚上不是說先等等看嗎?!你背著我做了什麼?”

米拉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不住地顫抖著,連手中的那份《聖城日報》都拿不穩,飄落在地。

她沒有回答,隻是用顫抖的指尖從隨身的手袋裡取出了一份剛剛簽署、墨跡上似乎還帶著餘溫的契約。

“我,我沒有背著你……我們商量過!”她的聲音破碎,帶著哭腔,“就在半個時辰前,在威爾遜男爵來訪之前……我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計劃,為了搶在他和特科姆男爵前麵徹底鎖定我們在白露區的勝局……”

拉爾夫一把奪過那份契約,他的目光迅速掃過上麵的條款,瞳孔在瞬間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米拉的聲音在他耳邊繼續如夢囈般糾纏著,又像隔了數千公裡那麼遠,讓他精神遊離在恍惚的邊緣。

“我……我把我們所有的流動資金,整整三萬金幣,全都作為定金付了出去,拿下了鎮中心商業街最後那幾處最關鍵的店鋪和住宅。而且……為了湊齊剩下的款項,我把之前抵押給白露區分行的土地,再次抵押給了尖塔銀行,借了一筆為期三個月的短期貸款……”

“尖塔銀行?!”

拉爾夫發出一聲不敢相信的嘶吼。

他當然知道那家銀行,那是聖城裡最貪婪的放貸者,以高效、膽大和同樣高得嚇人的利息而聞名。

他是貴族,倒是不怕那些禿鷲的催賬手段,但問題在於,她居然把已經抵押給帝國皇家銀行的土地做了二次抵押!

拉爾夫的臉色變得慘白,再也無法裝作淡定的樣子。

在帝國,誰都可以挪用帝皇的錢,反正帝皇暫時也用不上。然而這裡有個前提是——不能太明目張膽。

二次抵押就屬於明目張膽地搶劫了。

就算他想先償還帝國皇家銀行的債務也不可能,因為按照帝國的法律,帝國皇家銀行的償債順位是低於私人銀行的。

哪怕他把錢還給了帝國皇家銀行,尖塔銀行也能通過法院的程序,將他已經還給帝國皇家銀行的錢執行走。

這條法律設計的初衷,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這些無法無天的貴族,同時將土地抵押給帝皇的銀行和私人銀行,然後隻認前者的借條不認後者的,又或者乾脆宣布破產,讓帝皇的銀行和私人銀行為他們兜裡的屎打起來。

而且,若是讓尖塔銀行知道,他們的土地已經抵押給了帝國皇家銀行,卻沒有將地契放在白露區分行,隻怕連批準貸款給他們的哈克都會有麻煩!

雖然全帝國的貴族都是把地契放自己的保險櫃裡,絕不可能給銀行,但這畢竟是不合法的。

拉爾夫感覺自己要瘋了,忍不住吼了出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找他們?我們不是已經打通了分行長哈克的關係嗎?你為什麼不直接找他!”

“我也想,但他不同意!”米拉哭著說道,“他非和我說,科林殿下可能得罪大人物了,這項目恐怕批不下來了,他還說……要我把地契放在他那裡!”

“這個蠢貨!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他還想跳車!”拉爾夫破口大罵,一時間卻不知道該罵誰。

或許,若是她夫人真把地契給了哈克,說不定事情反而沒這麼糟。

至少他們不會在本就已經沉重的杠杆上再加一道。

“……我隻能找其他銀行,而隻有他們承諾能在一天之內放款,讓我們能搶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完成收購……”米拉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悔恨與無助,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繼續說道,“我簽署完契約,派人送走尖塔銀行的代表,才收到這份報紙……誰能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啪嗒。”

那份象征著他們“輝煌勝利”的契約,從拉爾夫僵硬的手中滑落,掉在了翠綠的草坪上。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尖塔銀行並不是突然冒出來的,當他們盯著科林親王的時候,彆人也在盯著那位殿下。

自然而然的,他們就注意到了他這隻自作聰明的土撥鼠。

拉爾夫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感覺天旋地轉,不得不伸手扶住一旁的仆人才勉強站穩。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午後三點的陽光依舊溫暖和煦,草坪上散落的門球和球杆在陽光下閃著光,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剛才那番暢快淋漓的大笑。

那笑聲此刻聽來,是何等的刺耳與愚蠢。

拉爾夫·德沃爾男爵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老爺!”

米拉的尖叫聲,在空曠而華麗的莊園上空,顯得那樣的淒厲而絕望。

仿佛天塌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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