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的周望極其敏捷的往後一撤站起身來，等看清沙發後麵站立的人影之後，他不由一怔，但也放鬆了不少。
「你……」
此時站在沙發後麵的，正是許齡月。
隻是相比剛才，她又有了些變化，主要的變化來源於她把身上的長風衣脫下來了，此刻掛在手裡。
穿在長風衣裡麵的，是淺藍色的吊帶衫和百褶短裙，讓她身軀的窈窕曲線一覽無餘。
領口一片白皙，用一根銀色項煉點綴了一下，而短到已經露出了弧度的裙擺下方，兩截白生生的大腿上不見絲襪，但恰是如此，卻展現出了獨屬於年輕女孩的青春活力。
迎著周望驚詫的目光，許齡月沒敢看周望的眼睛，隻是微微撇過了頭，含羞帶怯的解釋道：
「那個，我，我剛才在衛生間裡，所以……」
「這樣嗎？」
周望審視了她一會，才開口道，「你也是物業公司的人吧，那我送你出去？」
周望還是沒認出自己嗎？
這種時候，許齡月反而莫名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讓她的羞恥心下降了不少，所以她也就沒有否認。
跟著周望走了一截，眼看已經快到了大門口，許齡月終歸一咬牙，鼓起勇氣開口道：「那個，周……周總……」
「嗯？」
周望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她。
想起自己留下來的初衷，已經躲在衛生間裡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的許齡月，還是一口氣說了出來。
「聽說伱們一會有……有個arty，我……我能不能跟著你一起去？」
氣氛靜謐了下來，周望大概沉默了兩三秒，卻讓許齡月感受到了一種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的煎熬。
在周望收房的過程之中，不知道感受到了幾次震撼的許齡月，實在不甘心，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就這樣從眼前溜走。
所以在黃篤銘等人離開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躲進了衛生間，直到這會兒才走了出來，她脫去了身上的風衣，試圖抓住某種未知的結果，但周望似乎依舊沒什麽波瀾。
她也隻能大著膽子，再主動一點了……
「我看剛才你和那個小黃走的很近，你們……」
周望終於開口了，卻是詢問起了其他。
「我和他沒有什麽關係的。」
許齡月趕緊擺手否認。
「那行吧。」
周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想去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好，謝……謝謝你。」
聽到周望答應，許齡月如釋重負。
「還有點時間，先過來坐吧。」
周望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衝許齡月招了招手。
許齡月把風衣放到一邊，模樣乖巧的走過來坐下，帶動了一陣香風。
「對了，我該怎麽稱呼你？」
周望這時候笑著問了一句。
「叫我小月就行了。」
許齡月抿著嘴，小聲的說了一句。
「小月……」
周望念叨了一聲，隨即掏出手機玩了起來，沒有再理會她。
見周望不說話了，許齡月等了一會，隨著最初的緊張消退，她的心思也開始活泛了起來，她微微往後麵靠了靠，隨即在心裡驚歎……
這沙發真的要四十多萬嗎？
剛才聽黃篤銘介紹的時候，許齡月就忍不住震驚，一個沙發就夠在靖城那樣的地方買一套三居室了……
她又抬頭，目光一一掠過那價值六十六萬的吊燈，不遠處三十二萬的冰箱，還有腳下接近十萬的地毯。
此刻客廳裡就隻有她和周望兩人，恍惚間，許齡月也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她就是這間房子的女主人，這些富貴都是屬於她的……
許齡月又偏頭看了一眼周望，心裡重新生出了些許的小得意。
雖然周望沒認出她，但她對周望還是有吸引力的吧？
說不定，這就是她期望的那種故事的開始。
她決定等會就拍一組照片發朋友圈，把周望也拍進去，至少要讓她的同事吳莉莉看到，她可不是在吹牛。
啪！
正在許齡月腦海裡生出遐想的時候，周望的手突然放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
許齡月的身軀瞬間緊繃，她看向周望，有一些驚慌和錯愕。
但周望卻依舊低頭玩著手機，動作極其自然的摩挲著，仿佛隻是無意間的舉動一樣。
許齡月起初是想忍耐的，但隨著周望的動作越加過分，她終於無法再裝作若無其事，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怎麽了？」
周望這時候，才抬頭詫異的看向她。
「你……」
粉麵通紅的許齡月，眉目間有一些羞惱，可是她又不敢直接去譴責周望。
周望這時候卻是淡淡一笑，「我還以為你已經有覺悟了。」
「什……什麽覺悟？」
許齡月一怔。
「當然是『身為女伴』的覺悟，你不是說想和我一起去參加arty嗎？」
周望淡淡道，「還是你後悔了？」
「我是想和你一起去，可……可我沒說你可以對我動手動腳吧？」
「那我為什麽要帶你去？」
周望不屑的笑道，「你知道這樣的聚會意味著什麽嗎，裡麵隨便開一瓶酒，就是你一年的工資，隨便漏一點小費，就夠你買一個lv包包……還是說，你覺得這樣一張『門票』，是免費的？」
在許齡月啞口無言的時候，周望突然站起身來，湊近了她。
「你彆告訴我，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我看你穿的這麽騷，還以為你已經給自己標好價格了。」
周望輕佻的笑著，手指突然抬起來，掠過她平滑的香肩，一步步放到了她肩頸的吊帶上麵。當周望勾起那截吊帶的時候，無措丶羞憤還有驚慌淹沒了許齡月，她想要反抗，但不知怎麽的，卻又提不起絲毫力氣。
這時候，周望卻又突然停了手，雙手枕著腦袋往沙發上一靠，目光幽深。
「自己脫。」
麵對周望羞辱般的命令，許齡月身軀一顫。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手掌已經下意識抬了起來，抓住了吊帶衫的下擺，腰間的瑩白驚鴻一瞥。
「看嘛，你還是懂的，和我裝什麽清純？」
周望的嗬嗬一笑，終於徹底擊潰了許齡月的心理防線。
「周望，你混蛋！」
她「嗚」的一聲哭出聲來，大罵了一句，隨即就抓起了自己的風衣和包包，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
重新裹上了風衣的許齡月掩著臉跑出了電梯，正好遇到了正在大廳裡徘徊的黃篤銘。
黃篤銘是在猶豫要不要上去看一眼，看到許齡月跑出來，他剛想上前詢問是怎麽回事，誰知許齡月直接推開了他，頭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在黃篤銘茫然的注視之中，許齡月一路跑出了花園，跑出了小區，直到來到一處無人的公交站台，她才停了下來。
又蹲在立柱旁邊哭了好一會兒，許齡月稍微平複了一些心情，這時她的手機「叮咚」一聲響了一下。
許齡月拿起來一看，不由錯愕。
短暫的愣怔過後，她趕緊點開了那封郵件。
隨即，許齡月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迷惑。
給她發來郵件的是「鬥音集團」的人事部，裡麵赫然是一封關於轉正的人事調令。
她才進入鬥音一個月，按照公司的規定，她起碼要兩個月之後才有轉正的機會，但現在，這個過程卻足足提前了兩個月。
不僅如此，她也不再在前台任職，而是被調到了「品牌營銷部」。
這個部門在鬥音集團內部的排序在前十，她曾聽吳莉莉不止一次說過，好些中高層領導都是從營銷部出來的。
最直觀的改變就是，即便隻是成為了營銷部的基層員工，她的職級也瞬間上調了兩極，基礎工資從在前台的「五千六」變成了「九千八」。
這意味著她隻要努力一點，加上績效等等，她的月收入能輕鬆達到兩萬以上。
許齡月正處於茫然的驚喜之中，甚至想找人問問是不是搞錯了的時候，隨著「叮咚」一聲，她的微信也響了起來。
許齡月點了進去，卻是許久未曾有過聯係的，初中時候的班長劉子錫發來的信息。
劉子錫：【哈嘍，你是許齡月吧……雖然有點唐突，但我也不知道狗哥扯什麽瘋，那啥，他讓我轉告你一句，加油，老同學，你的未來值得有更多可能】
許齡月明白了什麽，她怔怔站在原地，之前的羞憤丶怨恨瞬間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和羞臊。
原來他早就認出自己了嗎？
片刻後，許齡月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念叨：「周望……」
……
砰！
707的複式平層裡，直到大門關上，客廳裡終於重新幽靜了下來。
周望也收斂起了剛才的笑容，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他拿起一旁的手機，上麵還停留在他和劉子錫的聊天界麵——
「你說許齡月啊，上次聚會的時候我聽另外一個同學提過，她好像留在北都工作了，據說還進了鬥音，應該過的挺不錯的吧……哎，狗哥，你怎麽會突然問起她，不會是想再續前緣吧，哈哈哈……」
「滾蛋，我和她哪有過什麽前緣？」
「嘖，狗哥，你這樣說可就沒意思了啊，彆人可能不記得了，但我可是知道你是給她寫過情書的，還他媽是我幫你檢查的錯彆字……」
看到劉子錫這句調侃之後，周望忍不住笑了笑。
「狗日的記的倒挺清楚。」
初中發生的事情終歸久遠，但總還有一些細節會在記憶裡閃爍一下。
講真，今天在鬥音集團看到許齡月的時候，周望確實沒有認出她來，隻是覺得熟悉而已。
晚上來驗房的時候又一次看到許齡月，因為距離足夠近，加上腦海裡的一根弦被勾動，周望其實已經隱約認出了她，隻是不太敢確定罷了。
直到剛才，兩人麵麵相對，再加上對方「小月」的姓名，周望又去翻了翻之前的畢業照，他才終於確定……這真是那個許齡月。
周望又不是傻子，略一試探，他已經知道了許齡月想要乾嘛。
如此奇妙的展開，久遠的回憶也複蘇了不少，讓周望想起了更多事。
其實初中的時候，他雖然確實「暗戀」過許齡月，但那隻是青春期的一時心動罷了，畢竟當時在小小的初中校園裡，會打扮又會穿小裙子的許齡月如此亮眼。
他，隻是眾多對許齡月心動過的男生裡的一員罷了，也不曾和對方發生過什麽刻骨銘心的故事。
倒是在劉子錫的拾掇下寫過一封情書，不過沒有得到許齡月的任何回應，等上了高中以後，這些記憶早就淡化，在周望自己的理解之中，許齡月恐怕都不記得他了……
再相遇，曾經那麽高傲丶對任何男生都不假辭色的一個女孩，卻以這種「鑽營」的方式來結識他，難免讓周望有些唏噓。
他和劉子錫打聽對方的近況，隻是想知道許齡月是早就變成了這樣，還是正準備變成這樣……
加上剛才過程中對方的一些反應，如今也算是經驗豐富的周望，最終決定以自己的方式拉她一把。
他不知道許齡月經曆過今天的事情後會不會醒悟，也不確定對方之後會不會領情，但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畢竟是記憶裡曾經閃耀了一小段歲月的人，他至少希望，引領對方走向墮落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剛才他真想的話，有一萬種方式剝光許齡月的衣服，甚至不用負任何責任。
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算了，偶爾，也讓自己的良知占據一下上風吧。
周望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章軒，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訴求，章軒當即表示小事一樁，正好他還在公司加班，順手就直接幫周望處理了。
等掛斷電話，周望又和劉子錫說了一聲，確認對方有許齡月的微信後，讓他幫自己轉告給對方一句話。
做完這些事，時間也差不多來到了八點，邱澤宇的信息發了過來。
周望站起身準備下樓，這時候，隨著「叮」的一聲，係統的提示突然響了起來。
叮！
【所得，所不得，皆不如心安理得】
【檢測到因宿主一時的善意，徹底改變了另一個人的人生，掉落「金色法球」x1】
【尚未綻放的花，有一萬種開法】
哎，收到通知，還是得繼續改文……
抱歉，承諾的更新字數沒有達到，我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