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彆人解構，你不也在解構，大談彆人對內對外不同標準，一邊想著荒唐事。”
“哎，你沈三通好歹是長相、事業、才華各方麵條件都拉滿的人物。”
“青年才俊中的青年才俊，整得像是圈內的油膩中年男一樣。”
顏丹辰經過激烈的戰鬥，緩過一口氣。
猛烈輸出沈三通。
“彆這樣，晨姐，彆這樣，你喝口水。”沈三通臉掛不住。
謊話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為什麼和顏丹辰在一塊？
左曉青那邊結束了，沈三通想著顏丹辰和元泉喝了酒，跑的著急，彆回房間吐了。
萬一嘔吐物堵住了呼吸道怎麼辦？
就算沒吐，也會口渴。
所以提著水敲開了顏丹辰的門。
本打算這邊結束，找個理由溜掉，再去看看元泉，卻被顏丹辰當麵說的下不了台。
時至今日，很少有人當麵讓他下不來台。
現在遇到了，都是真實傷害。
整的有些沉默。
顏丹辰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繼續數落沈三通。
憋了一肚子火，完全發泄了出來。
“這種事，就這麼有意思嗎？你口口聲聲有誌於改變行業現狀，實際上呢？彆人烏煙瘴氣，你也烏煙瘴氣！”
“以後你是不是還要像一些人那樣。”
“是，男女關係，不是擺在台麵上的，最多算生活作風，你也沒有結婚。”
“但我問你，用你種生小孩，你管不管？”
“一些媒體妖魔化你，觀眾不在乎，就像你自己說的，這是狗哨，隻有特定的人能聽到。”
“可如果，有個人出來告你呢，還是真和你有關係，就算不是強迫，被人收買，你說怎麼辦？”
“還是狗哨嗎？所有都能聽見還是狗哨嗎，你覺得你的觀眾緣會不會崩塌？”
沈三通支支吾吾：“嗯，嗯。”
“晨姐，狗哨的事我沒說清，狗哨吹久了，時間長了會變傻子。”
“用特定的頻段交流，還是各種隱喻性質的，自己覺得挺嗨，但結果就是圈子越來越窄，成了一池臭水。”
“圈子內習以為常的各種操作，放在公眾層麵就各種逆天，各種弱智。”
“我做公司，一直不想壟斷也是這個道理，就怕把自己限製住，生態壞掉。”
沈三通轉移話題。
“本子馬桶水”“蒼蠅采蜜”“阿三很平和”“米國為了救小鳥停電”都算輕量級的。
後世，米國財長來了，宴請了一桌子的女的，經濟學者等。
正常人會覺得，罕見的認證，主動暴露給自己打上標記。
可是在圈內看來，這是榮耀。
這就是不斷吹狗哨的後果。
和“膝跳反射”一樣，控製不住。
外麵一吹風，不管是否弱智，照樣搬運。
顏丹辰沒好氣：“你不要轉移話題，沈三通，你要直麵自己的問題！”
沈三通：“”
破防了。
沈三通也有話說，這行業什麼情況啊！
沈三通爭辯道：“我有什麼問題？能怪我嗎，能怪我嗎？我就是一個正常人，二十多歲，我不天天想，你說我想什麼？”
“我02年上北電，那時候，風氣已經根深蒂固。”
“04年，開拍《瘋狂的超市》入行，入娛樂圈，行業內生態也形成了。”
“想有個機會，沒有好爹，就要找個好師傅。師承、血緣繁殖。”
“圈子私相授受，生態發爛發臭。”
“學術、藝術評價方麵，殖，自恨。”“行業上，崇米、日、韓，港台，形形色色，妖魔鬼怪。”
“不清楚有多爛的，有點才乾的人，認清了圈子現狀，直接就跑路。”
“《英雄》之後院線改革，中影搞商業片，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陳凱各那樣的是僅有的虎將。”
“商業片、古裝大片，不得不找港島導演。”
“我進入行業生態已經形成了，晨姐你掛靠在中影藝術創作中心，不也是為了少麻煩嗎？”
“我沈某人入行五年，把商業片和古裝大片的話語權拿回大陸影視公司手裡，還在向偶像劇、現代劇進發，夠可以了！”
“我沈三通，就是個正常人，是圈子顯得我不正常。”
沈三通報考導演係，一開始的想法就挺俗的。
沒什麼不好說的。
直至今日，他也是這樣。
這和立場有什麼矛盾的？
好像主旋律電影一樣，就必須集體主義，個人英雄怎麼了？
藝術片不也是個人敘事嗎，對文藝片這麼寬容！
關鍵要拍的好看！
沈三通不接受這種指摘！
想有什麼錯？
這個年齡，不想才怪！
“你還振振有詞了！”
顏丹辰坐起來，掰著手指給沈三通算：“你一路走來，得罪的人少嗎？行業內的，多少恨你入骨，陳克辛、吳語森，最近的《葉問》片方，哪個不想你完蛋！”
“內地公司，你覺得有幾個喜歡你？”
“你說的，生態形成了，你是在掀翻這個生態。”
“就說學校裡的老師，我可聽說不少對你意見的！多少人評獎不想投票給你！”
“好色的毛病不改，一定有人拿這個給你挖坑。”
“港台做不到，你覺得華夷做不到嗎？”
“華夷一路走來，搞過多少事，什麼手段，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電影厲害，人家就不敢整你？”
“外麵呢，你要是在外麵風流成性，被人抓住怎麼辦？”
“人抓了你把柄，要安排各種人進你公司，你能拒絕嗎？”
“你是有自己的媒體，有自己的娛樂公司，有自己的發聲渠道，也有了一番事業，掉坑進去，大不了從台前消失。”
“但在幕後，你還想弄你的敘事嗎？”
“敘事，也就是講故事，說白了就是比誰說的好聽，比誰的聲音大。”
“不在台前，你指望誰去抗壓力，大部分導演都會像寧昊這樣，成名了就選擇跳槽走人。”
“還是說你也要變成你討厭的那種？”
顏丹辰望著沈三通認真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是你現在走到了這一步。”
“你要走下去，需要你做出一個選擇，得過且過肯定不行。”
顏丹辰希望沈三通不要沉淪。
也是最後的寄語。
《囧途》路演完，她打算和沈三通告一段落。
不說破的花心，她都很難忍受，這種明晃晃，顏丹辰沒法繼續下去。
婚姻？
幾乎不可能。
做情人？
太卑微了。
沈三通沉默了。
強子很能說明問題，不搞亂七八糟的東西，兩不沾，結果就那個結果了。
心煩意燥的躺在床上，哎，元泉那邊不能去了，早知道剛剛不留餘力，使勁折騰。
“你彆搶我被子。”顏丹辰抱怨：“打擊報複是吧？”
沈三通道：“不都是怪你，床濕漉漉的。”
顏丹辰讓他不要亂說：“去你的，胡說八道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