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捂臉。
“這麼多人呢!能不能不要這麼變態?”
他的意思是直播間裡這麼多人。
但房管卻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人多怎麼了?想看就讓他們看!]
[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我求求你快彆胡扯了!”幻月更尷尬了,這要不是老粉絲他都想禁言了,“非得讓我丟人丟到外國嗎?”
[什麼丟人?!揚我國威!]
“給我住口吧!”幻月再也繃不住了,祭出管理員權限,直接給他來了個半小時禁言套餐。
“你給我冷靜一下!”
沒了打岔的人,他終於可以好好為自己辯解了:
“你們彆覺得我誇張,或者說我色情狂什麼的,真的不是。”
“通過手機或者電腦屏幕看角色,和戴著vr眼鏡看,感覺完全不一樣!”
“用手機電腦,哪怕你眼睛貼在屏幕上,也還是有距離感。”
“這種距離感不是畫麵中調查員和角色之間的距離,而是我們人在屏幕外麵,角色在屏幕裡麵,大家隔著一個世界的那種遙遠。”
“但用vr眼鏡時,這種隔絕被完全打破了。”
“你看著的,不再是屏幕裡的小人,而是真正來到身邊的美少女。”
“你一伸手,就能握住她的手;張開雙臂,就能將她抱在懷裡。”
幻月說著說著被觸動心緒,越說越認真。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
語言實在太過蒼白了。
哪怕他說得再多,直播間裡遠在夏國的水友們,也無法體會到他在霍霍身上感受到的視覺、觸覺和心理三重衝擊!
所以他收起話頭,用一句非常貼切,但對水友們來說卻有些輕飄飄的話總結道:
“就像是真的一樣。”
就像真的有這樣一個活潑明媚的美少女。
就像真的有這樣一個少女整顆心都掛在你身上。
世界也許是虛假的,但感情卻是真實不虛的。
在那間小小的瑜伽教室裡,幻月觸碰到了那份“真實”。
而為了再次觸碰那份真實,他願意付出的代價,遠超此時還沒有觸碰到的水友們想象。
他也相信:直播間裡的二次元遊戲玩家,很多人都會產生跟他一樣的想法。
——隻要他們也體驗過這種技術,麵對麵擁抱過那虛擬的少女。
隻是此刻,大家都還沒接觸到。
沒有切身體會,自然很難共情此刻的幻月。
但是沒關係——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們會跑過來向我道歉的。”
幻月放話道。
水友們不以為意,還以為他在嘴硬,於是哈哈大笑。
幻月也不再辯解,隻是笑著和一些彈幕閒聊。
沒一會兒,留學生三傑抱著海報和冰箱貼,神情恍惚地出來了。
尤其是學骨科的那哥們,完全是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
身體在這裡,心卻完全不在。
打完招呼後,幻月問他們接下來的安排。
另外兩位老哥還能正常交流,這位乾脆就不停地“啊?”“啊?”“你說什麼?”
好像聽不到大家說了什麼。
直到一個哥們拽著他的肩膀使勁兒晃了晃,他才清醒過來。
“怎麼了?”
“你昨天不是說,還想去《神之淵》的展台看看,拿點紀念品嗎?咱們現在去吧。”
二遊玩家,同時玩兩款、甚至三款遊戲都很常見。
一主遊、一副遊,更是司空見慣。
《神之淵》當年橫空出世,極大拓寬了二遊玩家基數,真正做大了蛋糕,也因此成為很多玩家的入門二遊。
因此同時玩《神之淵》和其他二遊的玩家非常多。
留學生三傑便是如此,當年《神之淵》甚至是他們和海外同學打成一片的社交利器,現在也沒完全放下。
“走吧走吧。”另一位留學生拍拍骨科老哥的肩膀。
“大老遠的,來都來了。”
可昨天還意誌堅定的骨科哥,突然眉頭一豎,大義凜然地說:“不!”
“我對霍霍一心一意!”
“我對築夢忠心耿耿!”
“你們不要引誘我犯錯誤!”
“什麼《神之淵》,不熟!一點都不熟!”
為了增強話語的可信度,他當場掏出手機,直播卸載《神之淵》!
直播間笑得更大聲了。
幻月卻連忙移開鏡頭,為他找補:“哈哈,開玩笑,都是開玩笑。”
“好兄弟為了給我製作節目效果,也是豁得出去。”
“但是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骨科老哥可以激動上頭卸其他遊戲,這沒問題。
但是他不能在直播中這樣乾。
尤其還是卸載《神之淵》……
大家要是當個樂子,那沒事。
但要是有人想上綱上線……那是會被衝的!
考慮到現在二遊圈裡極端玩家數量之多……幾乎百分百會被衝!
就算是《神之淵》玩家沒這個想法,其他“友商”也會“幫忙”讓他們產生這個想法。
——這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霜雪計劃》大戰《神之淵》呢。
幻月反應夠快,在三個留學生還在懵逼、水友們還在哈哈大笑時,就迅速遮掩完畢,並岔開話題:
“那我們去索福特遊戲盒子主展台那邊吧。”
“《霜雪計劃》不是要登上主機平台嗎?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看到宣講。”
“走走走。”三位不靠譜的地接從善如流,興致勃勃地跟上。
……
待他們四人趕到地方時,發現展台前人山人海,根本擠不到前麵去。
索福特遊戲盒子的發布會,也已經開始了一會兒。
現在正介紹著的,是一款科幻題材射擊遊戲《to》。
背後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著這款遊戲的實機混剪。
幻月他們剛站穩腳跟,就聽到前麵一個黑色卷發、衣服上還有巴西國旗裝飾的小哥怒罵一聲:
“fuck!”
“aga?”
這吸引了幻月他們的注意。
幻月好奇地湊過去用英語打招呼:“嘿,哥們。”
“?”小哥轉過頭來,臉上餘怒未消,但看到他後又很快收斂起來,顯然怒氣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怎麼了?”小哥問。
“沒什麼,就是我剛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你罵街就想問問你為什麼生氣。”
小哥眉頭緊皺,指著發布會上喋喋不休的主持人和畫麵上巨大的遊戲名字《to》。
“這個遊戲,又有fuckg sugar baby參與!”
“?”幻月有點沒反應過來。
fuckg sugar baby?
怎麼翻譯?
被艸的糖寶?還是操他媽的糖寶?
這不是在說遊戲嗎?為什麼會扯到被包養的糖寶身上?
你道德標準這麼高,不能接受被包養的人做遊戲嗎?
幻月迷惑的神情,讓義憤填膺的小哥冷靜下來。
“你不知道suer baby?”
“不知道。”幻月迷茫地搖搖頭。
當然,他也得到了一個新情報——
小哥對這個[suer baby]恐怕沒什麼好感,張嘴就是蔑稱[sugar baby]。
“我是說【suer baby rorated】。”小哥說得更詳細了。
但幻月還是搖頭。
“超級寶貝股份有限公司”?
這什麼玩意?
蹭到閃屏推,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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