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城外。
河南巡撫越其傑,河南參政袁樞(已故名臣袁可立的兒子)正在勸解高傑。
“高總兵,許定國按兵不動,你派人前去催戰即可,沒必要親自前往!更何況許定國與你有私仇,絕不能隻身赴宴!”
“是啊,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高總兵先不要管許定國了,他畏敵不前自有文官們彈劾。還是趕快南下剿賊,以解鳳陽之圍吧。”
高傑抬頭高傲了看了兩人一眼,微微笑道:“許定國膽小如鼠,畏戰不前!我身為大明總兵,深受陛下信任,有責任替陛下催戰。”
“如果他對我敢行刀兵之事,我必手刃之。”
“至於鳳陽...我是陛下任命的總兵,隻有聖旨才能指揮我,太子殿下的令旨恕難從命!”
袁樞頓足捶胸:“高總兵你糊塗啊,太子殿下奉命監國!你既要聽陛下的旨意,也要聽太子的令旨,這是規矩。”
“好好好!”高傑一邊笑著一邊翻身上馬:“此番徐州之行是與催促許定國出兵,兩位大人請回吧。”
“高總兵...”
“不用勸了!”袁樞還想再勸時,被高傑打斷,“兩位放心,此番去往徐州並非我一人獨行,而是帶兵前往。”
“隨後我會與許定國合兵南下,共擊李闖賊。”
說罷揚鞭打馬,回到了城外的軍營之中。
越其傑與袁樞無奈地對視一眼,歎了口氣後返回淮北城中。
一個時辰後。
高傑兩萬七千大軍拔營起寨,朝徐州方向緩緩而行。
高傑領兵前往徐州表麵上是為了赴宴,並催促許定國出兵。
實際是想在京杭運河上劫掠一番,以解決後勤補給問題。
雖然崇禎三令五申嚴禁劫掠,但是他的部隊是流賊出身,再加上高傑本人並不約束,所以一路是邊走邊搶。
用高傑的話來說就是:買來的東西沒有搶來的東西吃著香!
另外,他想趁機殺了許定國。
此前阮大铖派人給他送信,告訴他許定國上疏彈劾他。說他是賊,沒資格受朝廷封賞。
所以他才動了殺機。
兩天行軍後,大軍來到徐州城外。
城上的許定國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漫山遍野的旌旗,雙腿開始打顫。
高傑的兵馬也太多了!
他邀請高傑赴宴是想趁機殺了他,然後轉身去投奔李自成。
沒想到高傑把所有部隊都帶過來了!
這要是打起來,他和徐州城怕是凶多吉少。
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想到這,他轉身看向身邊的副將劉方興:“聯係上劉宗敏了嗎”
“聯係上了,令公子許爾安已經回信,他說劉宗敏十分高興,許諾給總兵大人您加官進爵!”
許爾安是許定國的兒子。
許定國有兩個兒子,分彆是許爾安和許爾吉。
他的後人當中有一個非常知名的人物,就是那個欠了兩萬多個小目標的人。
“好,隨我一同出城,把高傑騙進城來。”
“進城後直接殺嗎”
“不,先把他騙進城,待其酒醉時亂刀砍死。隨後率兵從東城門出城,一路南下投奔劉宗敏。”
二人商議好後,徐州四門大開。
許定國帶著百餘人親自出城迎接高傑:“高兄大駕光臨,許某迎接來遲,罪過罪過。”
高傑哈哈一笑:“許兄說笑了,高某何德何能敢讓許兄迎接。”
“哈哈哈,高兄敞亮。”
“許兄仗義!”
兩個老狐狸,互相說著違心的話。
寒暄過後,許定國向高傑身後看一眼:“高兄,城外春風寒冷,快傳令讓手下的弟兄們進城吧。”
“我在城中準備了好酒好肉,還有...美人!”
美人
高傑聽完眼前一亮。
他平生隻愛三樣東西。
一是搶東西,二是殺人,三是美人。
溫體仁的孫子溫睿臨給高傑的評語是:高傑擾攘起家,性淫毒。
高傑一邊笑,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許定國的表情變化。
許定國也跟著笑,但是笑得十分卑微。
笑聲過後,高傑並沒有在許定國臉上找出端倪,於是說道:“不好吧徐州城是你的駐地,我要是帶兵進城,反而會讓許兄擔驚受怕。”
許定國心中一驚,臉上卻不露聲色地繼續邀請:“高兄就彆客氣了,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手下的弟兄們也都是朝廷的官兵。進城躲避寒風而已,又不是互相火拚!”
這次輪到高傑心驚了。
他一邊與許定國周旋,一邊思考萬全之策。
片刻後,高傑上前一步拍著許定國的肩膀說道:“多謝許兄邀請!我手底下有兩萬七千兵馬,如果全部進城的話,肯定會擾民。”
“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麾下兩千親兵很久沒開葷了,讓他們陪我一起進城遊玩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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