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男人嗤了一聲:“公平個屁!之前不是說宋氏集團地領導送來了一幅畫嗎?那幅畫就被判為了一等獎!可我們大家都親眼看見了,這幅畫就一般水平,憑什麼得一等獎?”
“還不止呢!今天我們還聽說,竟然有個女選手找人替畫作弊!這種行為也太惡劣了!難道評委們就眼睜睜看著這些人破壞咱們的規矩,讓藝術界也要充滿了黑暗嗎?”
評委們看著這些人一個頭兩個大。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周遇卿在一樓的畫作展覽旁,笑出了聲。
那群人上去找祝遙光麻煩了。
一會兒又有好戲看了!
哈哈哈!
這些人,雖然是書畫愛好者,卻更是社會各界的精英人士。
他們還有嫉惡如仇的心,祝遙光這次完蛋嘍!
周遇卿還在幸災樂禍呢!
突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周遇卿看了一眼上麵的名字,“江奕白”。
她笑容一下子就淡下來。
不是說了,她要在京市玩幾天放鬆心情嗎?
現在給她打電話乾什麼?
她沒好氣地接起來:“怎麼了?”
江奕白在那頭聲音帶著喜色:“遇卿啊,家裡有喜事,你快回來!”
周遇卿皺眉看了一眼手機。
江恒都結婚了,家裡還能有什麼喜事?
她語氣依舊冷淡:“哦,什麼喜事啊!”
江奕白聽上去美滋滋的:“咱們要有孫子了!今天,小恒去接了小雯回家,兩人還在鬨彆扭呢!結果小雯突然胃不舒服,去醫院已檢查,才發現是懷孕了!”
周遇卿翻了個白眼:“那真是恭喜啊!”
又不是她的親孫子,她開心什麼?
江奕白美滋滋地在電話那頭笑道:“家裡這麼大喜事,你趕緊回來吧!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也好把誤會說開。之前那些事情,我都既往不咎了。隻要家和萬事興就好。遇卿,回家吧!”
江奕白今天開心瘋了,覺得有了孫子,自己能原諒一切。
“嗯。”
江奕白那句回家吧,最後還是觸動了周遇卿。
她隨手在手機上買了個機票。
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樓上。
她還沒看到祝遙光的最後結局呢!
不能親眼看著她丟臉,真是不痛快。
她轉身看了一眼新男朋友,聲音甜膩道:“哎呀,我家裡有點事情,要先走了。這件事情的後續處理你記得發給我看看!”
男人蹙眉:“你這就走了?”
周遇卿點頭,故作遺憾道:“沒辦法,家裡兒媳婦兒懷孕了,這是大喜事,得回去慶祝下。”
男人也是有家庭的,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他皺了皺眉,最後說:“好吧!”
周遇卿轉身急匆匆去登記了。
宋懷舟從廁所出來,正準備抬腿去三樓,找祝遙光。
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這裡:“顧伯父?”
來人已經八十多歲了,正被人扶著往上走。
遍布皺紋的手上,撐著一根龍頭拐杖。
老人戴著一副老花鏡,聽見有人叫他。
他轉頭看了一眼:“哦,是懷舟啊!”
宋懷舟扶住了老人的另一隻手。
“您老都退休這麼多年了,今天怎麼還勞動您來了這裡?”
他問。
顧興國擺了擺手,無奈地歎口氣:“他們說需要一個人壓軸啊!我這把老骨頭,不得來撐一撐嘛!”
顧興國是國內書畫界的頂級大師。
他二十歲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書畫比賽,就以一副山水圖奪魁。
當時還引起了整個書畫界的震動。
後來的幾十年,他更是兢兢業業地在這一行中努力著。
隻可惜,這位老人將一生都奉獻給了書畫界。
自己卻始終孑然一身。
宋懷舟好像聽說過這位顧伯伯的事情。
他年輕的時候,因為參加一個重要比賽。
讓女友在高鐵站等他一會兒。
結果後來他的女友,就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顧興國跟瘋了一樣到處找人,卻怎麼都找不到。
他至此一生未娶,隻說自己已經有妻子了。
隻是對方死了。
百年之後,他還要去地底下尋找她的蹤跡,跟她道歉。
宋懷舟不知道傳聞是不是真的。
隻是,這位顧伯伯的事跡讓他對這種至死不渝的愛情非常向往。
顧興國渾濁的老眼望向宋懷舟:“對了,懷舟啊!你來這裡乾什麼?我記得,你不是學醫去了嗎?”
宋懷舟為了學醫,當時還被宋家老頭兒抽得下不了床呢!
宋懷舟笑了笑:“我媳婦兒參加了這個比賽,今天有工作人員給她打電話,說有些事情要處理呢!”
不過,什麼事情要處理這麼久啊?
他有些疑惑。
隔了一間屋子。
宋懷舟與顧興國都能聽見裡麵傳來的吵鬨聲。
“今天你們組委會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憑什麼這種劣跡參賽者還能站在這裡講道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人幫我作弊?你們是不是也不管?”
另一個男聲說:“哎呀!我們沒有不管啊?哪裡說不管了?”
中間還夾雜著一個清淩淩的女聲:“你們知道,肆意誹謗他人,汙蔑他人聲譽,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嗎?”
先前很大聲的那個男聲更大聲了:“那也是對著沒有作弊的人說的話!你一個找人替畫的作弊者,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祝遙光無語。
她跟這些人說了很多次:“畫是我本人畫的。”
但這些人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堅信她是靠著內幕與後台獲獎的。
並且,她還找人替畫!
惡劣程度又加一層!
祝遙光在這質疑聲中平靜道:“如果我能證明這兩幅畫,都是我本人所畫,那現場這些人都要負法律責任。除了法律責任外,還要當眾給我道歉,寫一千字道歉信。大家沒異議吧?”
滿場鬨著要找她要說法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之前那個喊得最起勁的人有些不屑地說:“嗬!你怎麼證明這些畫是你畫的?”
顧興國笑著看了一眼宋懷舟:“就是這個女娃吧?有點個性。”
宋懷舟抿著嘴點頭。
怎麼老有人喜歡找祝遙光的麻煩?
是欺負她身後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