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找到張雯的頭像,問她:“要吃飯了。你人呢?”
張雯家這會兒也準備要開飯。
她家小區門口就是個大型商超。
知道女兒回來,疼愛女兒的父母立刻出門買了她最愛吃的澳龍。
買了四隻,就花掉了差不多三千多塊。
張母還有些心疼。
張父卻說:“沒事兒,我女兒要富養。就該吃些嬌貴的東西才好,也讓那小子知道知道,不能隨便對待我閨女!”
張雯看到時間過去這麼久,江恒才來找自己。
她撇了撇嘴。
做了美甲的手拿起手機,在上麵飛快地打字:“喲,江經理還知道找自己老婆呢?我以為我死外麵三天了你才能發現!”
又拍了一張張家的餐桌圖,發過去給江恒看:“你要吃那便宜的豬肉沫,小炒青菜就吃吧!我要在我父母家吃點好的補補!我爸媽說,這段時間嫁過去,我都餓瘦了!”
江恒蹙眉,看著張雯這指桑罵槐的話。
又忍不住點開張雯家餐桌的圖片看。
最中間用一個很大的盤子,擺了四隻巨大的澳洲小龍蝦。
旁邊是各種精美擺盤的食物。
白切雞,鹵牛肉片,白切豬蹄,蒜泥秋葵,羽衣甘藍,大閘蟹
江恒看著自己麵前擺著的茄子肉末跟胡蘿卜五花肉,還有清炒生菜,忽然就沒了胃口。
他的嘴被祝遙光精湛的手藝養刁了。
普通菜式除非做的非常好吃,才能勉強入他的眼。
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暴躁與煩悶。
而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
又不知道該找誰訴說。
買這麼昂貴的房子,背這麼高的房貸,是因為他要娶張雯,張雯父母要求的。
還有這麼多的彩禮,婚禮、首飾花費,也都是張雯家要求的。
他跟他父親已經儘力給了張雯最好的。
還有當時,他明明並不是那麼想跟張雯結婚的。
他真正想娶的人是蘇亦。
是卿姨,笑著勸他說,小雯性格好,小雯家世好,小雯哪裡哪裡好,娶了她,能給他帶來很多助力。
反正就是一定要娶張雯。
他不是按照他們要求的做了嗎?
可為什麼現在會是這種結果呢?
江恒在外企,一個月薪資兩萬塊,公積金也有四千多。
原本這些錢足夠他生活過得很滋潤。
結果現在,每個月還了房貸,他跟張雯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還要被卿姨指著鼻子罵啃老族。
這些難道是他想的嗎?
如果一開始聽他的,娶蘇亦,根本就不會有這麼一係列的問題!
蘇亦家也就是要一百萬的彩禮。
彆的,蘇亦她媽可沒有要求!
如果是蘇亦的話,他根本不需要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房子,如今還要承受張雯跟周遇卿的指責!
那頭。
張雯還在喋喋不休地跟江恒抱怨:“這次你就算過來求著我回去,我都不會回去了!在你們江家,我過的是什麼苦日子?連點我愛吃的水果愛吃的菜都吃不上,乾點啥,那個老女人都要指指點點的,我真要煩死了!”
江恒看了一眼消息,沒有回她。
過了好一會兒,張雯又發來幾張圖片。
是她精心擺拍的幾張高端水果圖。
很大一顆的草莓,紅豔豔的煞是誘人。
還有暗紅色的大櫻桃,黃澄澄的榴蓮果肉,以及18以上的大顆藍莓。
都是些貴價水果,均價不低於五十一斤。
張雯又在繼續抱怨:“還是這些水果好吃,在你們家,我隻有剛過門那個月嘗了幾口鮮。唉,過點好日子不容易啊!”
江恒越看越煩。
越來越覺得,結婚沒什麼意思。
他放下手機,覺得煩悶,往外走。
路過書房,看見江奕白沒關門,正在抽煙。
他走進書房,就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兒!
煙灰缸裡已經丟了好幾個煙頭。
顯然,江奕白最近也很煩心。
抬頭看見江恒進來,江奕白點點頭。
江恒反手關上了門。
“怎麼了?”
江奕白問。
江恒坐在書房的沙發上。
“爸,這種日子,您不覺得煩嗎?”
江恒問。
江奕白苦笑。
怎麼可能不煩呢?
花了這麼多錢出去,這段時間就跟撒水似的。
結果家裡外麵都不省心。
這兩婆媳每天鬥得跟烏雞眼兒似的。
本來以為回家能過點鬆快的生活。
結果呢?
錢也沒在自己手裡了,也沒過上好日子。
他突然無比想念之前跟祝遙光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段日子,雖然說沒什麼風花雪月。
但祝遙光會把家裡打理得舒適乾淨。
至少每天能在溫馨舒適的家裡醒來,吃著營養又美味的飯菜,還不用操心給她送什麼禮物。
最重要的是,每個月給她一萬塊錢生活費,家裡裡外外就能都打理得很好。
他自己還能存大部分。
想到這些。
江奕白感覺自己嘴裡漫出了苦意。
“爸。我想我媽了。”
江恒竟然抹了抹淚。
他低聲問:“要不咱們給我媽打個電話吧?”
當初他們,為什麼會看祝遙光哪裡都不好,什麼都比不上周遇卿呢?
他現在真的很想他媽。
江恒轉身跑回房間,拿來自己的手機。
撥通了祝遙光的電話。
江奕白見狀,有些奇怪。
“你媽不是把咱們全家的號碼都給拉黑了嗎?你怎麼還能打通電話?”
江恒笑了笑:“我又去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很快,那邊接通了。
“喂?”
祝遙光覺得很奇怪。
都這個點了,還會有誰給她打電話?
而且她最近住在山裡,每天都忙死了。
除了聞笛跟蘇亦,也沒人會聯係她。
“媽,我跟爸想你了。”
江恒已經好久沒聽到親媽的聲音。
好不容易聽到一次,他竟然忍不住哽咽出聲。
“媽,我錯了,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做錯了,您就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原諒我,求求您回來好不好?”
江恒哽咽著,又繼續道:“我們真的不能沒有您啊!”
江奕白在這種氣氛下,也被深深地感染了。
他也有些哽咽。
想起了祝遙光這麼多年對他的好來。
他接過了江恒遞來的手機。
剛動情地喊了一聲:“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