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對麵的江恒才發過來一句“好”。
第二天祝遙光早早就醒了,神清氣爽的要帶著湯圓去跑步。
她為自己製定的人生想做的一百件事計劃,很多件都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來支撐。
尤其是去世界各地旅遊。
她總不能一邊吸著氧氣瓶,一邊氣喘籲籲地爬山,旅遊中途如果身體一直不舒服,還能欣賞到什麼美景?
所以,祝遙光從出院之後便製定了周密詳細的鍛煉計劃。
剛出院那段時間,她身體還在恢複期,所以每日隻是按照她找的教程好好吃飯補充營養,將失去的元氣給補回來,順便做一些非常輕緩的拉伸鍛煉。
這是第一階段。
補了一段時間,祝遙光現在正式邁入了第二階段,她計劃每天早上慢跑十五分鐘到半小時,晚上去她新報的一個瑜伽私教課,開始練習瑜伽。
她是個新手,最開始肯定是需要老師指導的。
湯圓哼哼唧唧地在門口跟祝遙光撒嬌不肯走,祝遙光給她吃了幾口小零食,湯圓才乖巧地套上項圈跟著她走。
祝遙光終於哄好了湯圓,笑著抬起頭,卻看到了對門的鄰居家,門口依舊冷清。
前段時間她看到有人進去打掃衛生了。
應該是有鄰居住了過來。
有空,她要做些擅長的小點心,跟鄰居認識認識,打理好關係。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若是有什麼事情,鄰居還能幫上忙。
打定主意,祝遙光站起身,帶著湯圓坐電梯下樓了。
她不知道,在鄰居家的大門背後,宋懷舟冷汗涔涔地將身體貼在大門上,透過貓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天他在自己老媽麵前誇下海口,說得輕易。
等他真正搬過來之後,卻過得像是做賊一般。
他們這棟樓是一梯兩戶的格局。
宋懷舟早派了人在這層樓裝了監控。
最近每天他都在監控裡觀察祝遙光的出門動向,避開她的活動時間。
隻是,平時祝遙光都是七點半才出門活動。
自己每天六點起來出門丟垃圾跑步運動。
六點四十買好早餐到家。
等祝遙光七點半出門之後,他再找個時間出門買菜做飯。
結果今天才六點,祝遙光怎麼就起來了?
她有什麼事要早出門嗎?
宋懷舟心煩意亂地想著。
完全忘了自己看到的祝遙光今天穿了運動服。
隻以為她今天有什麼特彆的事情要出去。
宋懷舟打開門,也朝小區操場的方向走去。
卻在朦朧的天光中,看到了祝遙光牽著湯圓慢慢跑步的樣子。
宋懷舟趕緊又往旁邊一躲。
怕祝遙光看到他。
望著那一人一狗和諧相處的樣子,瞧著祝遙光臉上帶上了許久不曾有的輕鬆笑意。
宋懷舟想,她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
至少,比在那段不幸福的婚姻中狀態好多了。
宋懷舟在祝遙光不遠的隱蔽處,用小區的健身器材隨便練了練。
祝遙光大病初愈,他怕她這突然一運動,有什麼不適的症狀發生。
宋懷舟不太放心。
祝遙光牽著湯圓慢慢地跑步。
她臉上帶著輕鬆明媚的笑意。
跑了十五分鐘,祝遙光感覺身上微微有些出汗。
剛開始運動要點到為止。
她便停下來,蹲下身摸了摸湯圓的小腦袋。
“我們湯圓餓不餓呀?要不要吃好吃的?”
她有些餓了。
正好小區外麵就有一家很好吃的肉包子跟手磨豆漿。
祝遙光牽著湯圓往小區側門走去。
小區側門是個按鍵門,門檻對小狗來說有些高。
湯圓調皮,見要出去,轉身往後跑。
祝遙光便蹲身抱起湯圓往外麵走。
怕影響到其他人,她動作很快,全程不超過十秒鐘。
祝遙光抱著湯圓從側門走過去。
與門外進來的中年男人擦身而過時,那人極不耐煩又語氣很重地嘖了一聲:“養不好狗就彆養啊!真他媽耽誤人時間。”
祝遙光聞言蹙眉,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年少時的棱角又長了回來。
這種冒犯的話,她聽了不舒服。
她立刻轉身,對那個男人反駁道:“關你什麼事?”
那個男人一聽這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暴怒起來:“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反駁老子的話?死老太婆就好好呆在家裡洗衣做飯就好了養什麼破狗?顯得你有錢是吧?”
祝遙光好好的正常出個門,莫名其妙被人大罵一通,她也有些生氣了。
側門的電子鎖已經鎖上。
她隔著門眼神冰冷地望著那個人:“我養狗吃你的喝你的了?要你管閒事?”
那個中年男人抬起油膩的胖臉,眼神惡毒地望過來:“擋著我路了啊死老太婆!都要死的人了還學人家貴婦養什麼寵物,養得起嗎你?”
祝遙光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她有些生氣。
“動不動開口死死死的,你難道不知道這麼說話會造口業嗎?我抱個狗十秒鐘就耽誤了你時間,怎麼,你一秒收入百萬啊?”
她最近在互聯網已經磨礪出了一張利嘴,學會了不帶臟字地罵人。
對方不會尊重人,她也沒必要太客氣。
因為祝遙光已經發現了,這個社會並不是你尊重對方就能得到相應的尊重,反而會因為自己的態度溫和被人看不起。
對方卻仿佛被她的話重重激怒,麵色一瞬間變得漲紅,穿著睡衣的肥胖身軀隔著圍欄就要撲過來打她。
眼珠子發紅的死死盯著她:“你這個死老太婆,信不信我殺了你全家?你過來,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就完了!”
宋懷舟一直在後麵遠遠地跟著祝遙光。
怕他走得太近被祝遙光發現。
結果看見她跟人在圍欄那裡說著什麼。
看著看著宋懷舟發現不對。
祝遙光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
他急匆匆往這邊奔來,正好聽見中年胖子的那句話。
宋懷舟看著中年胖子的眼神瞬間帶了涼意。
他疾步走到側門前,擋住中年胖子看向祝遙光的不善目光。
他陰沉道:“有本事,你把那句話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