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
“風笛”這個賬號發的新動態還牢牢地占據了社交平台的熱搜前幾位。
沒有人不愛吃瓜。
隻要平日裡喜歡玩手機的人,路過這個帖子都要點進來看一眼順便評論幾句。
不外乎就是博主與j先生可憐,前妻貪圖財產性格奇葩,為人可惡。
“我就說,但凡前妻是個正常人呢,j先生跟兒子都不會在這個年紀離開她吧?到這個年紀還離婚,說明j先生是真的沒辦法忍受前妻了。”
“我就想知道巨額財產是多少啊!那個奇葩前妻真是害人不淺,都離婚了還要分走這麼多錢!”
點進去帖子一看,全是罵前妻的。
聞笛也好奇地點進了這個帖子裡麵。
看完前因後果。
她又有些不解地點進了風笛這個賬號前麵的視頻裡。
越看,越覺得視頻裡的女人眼熟。
看了半天,聞笛一拍腦門!
這不是周遇卿麼!
她年輕那會兒可喜歡周遇卿跟江奕白這對校園情侶了,天天希望他們結婚。
結果後來周遇卿出國了,江奕白跟自己閨蜜結了婚。
她怎麼卷進了這些事情裡?
帶著疑惑,聞笛往下看。
看著看著,她的怒火就起來了!
好啊!
原來前麵說的這個惡毒貪財的原配居然是她閨蜜祝遙光!
聞笛立刻打了個電話給祝遙光。
“喂?聞笛?”
祝遙光有些意外。
聞笛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對麵的聲音很憤怒:“你在哪裡?我有事跟你說。”
祝遙光猶豫了下才道:“我在醫院呢。還有段時間才能出院,怎麼了?”
聞笛道:“什麼?你身體怎麼了呀,怎麼還沒出院?哦也是,你要是出了院,肯定就來接湯圓了。沒事,你在哪個科?我下午來看你。”
祝遙光把自己住的科室報給了聞笛。
聞笛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有啥事兒都喜歡當麵說。
下午兩點才過,聞笛就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篤篤篤。”
“請進。”
聞笛推開病房門。
恰好看見瘦了一圈的祝遙光轉過身來。
“遙光,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聞笛放下東西,眼底滿是心疼。
祝遙光笑了笑,麵色很蒼白。
她舉著正在輸液的手朝聞笛遞了遞:“我可不能起來招待你了啊!”
聞笛瞪了她一眼:“你都這樣了還招待什麼?怎麼回事兒,一段時間不見,你就把自己糟踐成了這樣?”
祝遙光沒說話,隻是朝著聞笛笑。
那笑容虛弱又蒼白,聞笛看了更是覺得心疼。
“你住院什麼病啊住了這麼久?當初不是告訴我就是做個胃腸鏡檢查嗎?怎麼也不跟我說?”
聞笛的小孫女很喜歡湯圓,每天都要跟湯圓一起玩兒。
所以她竟然也沒發現,自己的老朋友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聯係她要湯圓的近況了。
聞笛擔憂地坐直了身子,往前探了探身子。
“我今天來,是想來問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跟江奕白離婚了?”
聞笛用自己的溫暖的手握住祝遙光冰涼的手,麵色凝重地問道。
祝遙光一怔,難道聞笛也刷到了那些視頻嗎?
“對,就在上周離的婚。江恒跟著他父親,以後我們就沒有瓜葛了。”
祝遙光身體倚在床上,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就這樣語氣淡淡地跟她說這種人生大事,好像絲毫不以為意。
隻是聞笛知道她心裡一定很難受。
畢竟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與花了許多年心血教導的孩子一齊背叛了她。
她忍不住把祝遙光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望著她的目光也更加心疼。
“可是,為什麼啊?這麼突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笛眉頭擰成死結。
祝遙光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跟她說了一遍。
“我從前真是瞎了眼啊!居然會覺得那對狗男女般配!哦不對,他們是挺般配的,那什麼配狗天長地久。”
“他要真這麼喜歡周遇卿,那他們當年就應該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啊!江奕白又來相什麼親跟你說什麼會愛你一輩子禍害你啊!他腦子有病啊!”
“我也真是服了,能看見活的癲公癲婆。現在搞得好像你成了他們愛情的絆腳石似的,還在網上把你塑造成性格惡劣的貪財前妻。遙光,咱們得想想辦法,反擊他們啊!”
聞笛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再等等,等我這邊治療一個階段結束吧。不著急。”
祝遙光臉上帶著淡笑。
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她的身體重要。
聞笛見她狀態還不錯,也放下了心:“行,反正到時候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到時候彆跟我見外。”
祝遙光也點頭笑道:“好。”
聞笛一抬頭,瞧見了上麵的床頭屏。
上麵寫著祝遙光的病情診斷。
聞笛心頭巨震!
胃印戒細胞癌跟乳腺癌啊!
她眼底瞬間帶了些淚意。
她的老閨蜜這段時間究竟遭遇了什麼事?
“篤篤篤”。
門又被敲響。
“請進。”
這次來的是宋懷舟與蘇亦。
前幾日做的那個手術,切下來的病理送過去做了免疫組化。
這次,宋懷舟應該是來給她看結果的。
“宋懷舟?”
聞笛望著他不確定地道。
“嗯?我是宋懷舟。你是?”
宋懷舟看著聞笛的目光有些迷茫。
很快他便想起來,當年祝遙光在大學裡有個形影不離的閨蜜。
“你是聞笛。”
他的語氣很篤定。
聞笛的眼神忍不住在宋懷舟與祝遙光之間飄忽起來,她記得這個人。
“嗯嗯是我,你們先說你們的正事吧。”
宋懷舟便把新的切片結果跟他預備的下一步治療計劃告訴了祝遙光。
“所以,我在切除了那些惡變組織之後,預後的情況還不錯?”
宋懷舟點頭。
“等你這個階段的化療做完,我們再繼續觀察。”
“好,謝謝你啊老同學。”
祝遙光的語氣依舊疏離而客氣。
宋懷舟知道她們兩個好不容易見麵肯定很多話要說,主動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