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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星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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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邊優化著閃電劍,鐵蛋進入星懸宗的秘境曆練。

這是人家星懸老祖給自家弟子留的傳承,自然以教學為主,試煉為輔,不至於太過凶險,否則給弟子都整死了,豈不自斷傳承。

不過終歸是玄門的秘境,也有自己的逼格在,上來先金玉石,過三關。

金就是一道青銅大門,要自己推門進來,考察體質如何,至少也得點功力,區區凡人就彆來瞎湊熱鬨了。

玉就是一整塊羊脂玉壁,要以真炁激活,方能顯出藏在玉璧中的通路,一路穿牆而過,沒有金丹境煉炁修為,自然也走不過來。

石則是一尊石獅子法獸,就是鬥一場,試煉你綜合素質的,當然這石獅子也是看人下菜的,進來的要是元嬰真人,你看它蹲那兒敢動一下不。

也沒啥好多說的,三下五除二把獅子打了一頓,鐵蛋過了三關,出了秘境山道,柳暗花明,便進入真正的試煉之地。

望炁觀去,此處洞天是一整片的山林,有山有水有林,三條道可以選,一眼望去霞光籠罩,煙雲密布,分明都下了幻法秘術乾擾,就是叫弟子隻靠算學走出去。

當然洞口還立著石板,給了一堆算式習題,以及留下如何過關的提示,顯然就是寓教於樂,指點弟子算術的。當然老祖大概挺樂,至於弟子能不能樂在其中就不知道了……

於是鐵蛋也熟練得取出紙幣謄抄,然後開始作題了。

算學雖然極看悟性,但也不完全看悟性,歸根結底還是刷刷刷,第一次看題百思不得其解,但得了其解,再多刷幾遍,也就下筆如有神了。實在不行就叫陳玄天那邊查查資料嘍。

星懸宗的算法倒也博大精深,鐵蛋一時也不可能悉數精通,但粗看下來此法是用來計算天上星軌。利用星軌定位來確認方向。

當然此處秘境中的星位,應該都是那星懸老祖以秘法布置幻化的,至少和鐵蛋晚上看到的星穹有許多細微差彆,可能是為了考教弟子算法特意遮掩了天機吧。

不過鐵蛋這次的本來目的可不是取什麼算術傳承,是救狗殺人,因此沒空在此揣摩,算算靈猋的大致方位,望望與大陣配置不符的道息氣數,就飛身入林,直追而去。

誰知他才一入陣,便覺天旋地轉,懸星倒掛,竟仿佛大地翻覆,乾坤扭轉!整個大陣竟在飛速旋轉!

登時整個人一個倒栽蔥,險些直墜入天穹!隻得趕緊四足著地,手足以真炁附著,趴在地上接入陣中,勉強才穩住身形!

鐵蛋緩了一陣,一邊觀察周圍的河山,一邊趕緊測算星位,卻發現乾坤之位不斷變幻,什麼風水道法都變得亂七八糟,但隻有天上高懸的星位是恒定不變。

再根據此時重力方向的不斷變幻來判斷,鐵蛋腦子裡建模研究,逐漸也有了些猜測假設。

此處洞天大陣的結構,應該是一個滾筒似的,不斷轉動的空心球體,整個大陣在不斷轉動自旋,提供離心力,再加上有禁製陣法構造,內壁這些山川森林才沒有飛散崩塌。而天上懸掛的那些星星,其實不是在天上,而是在‘裡麵’,是這球體大陣的核心。估計就是用來維持這陣法構成的法寶吧。

這樣的陣法,簡直天克那些算力垃圾,不通數學的玄門差生,就算你炁體雙修,把石頭獅子搓成圓的又如何?入得此陣羅盤飛旋,天地倒轉,乾坤四散,沒有足夠的道力破陣而出,若不計算天星,連出入口在哪裡都不知道,豈不是要困在陣中。

再加上這大陣還在不斷旋轉,因此必須時刻禦炁,與山水林各條道,對應歸塵玄冥紫霞之靈路相結合,才能貼在陣中。如果一旦耽擱太久,自身真炁枯竭,精力耗儘,遲早要就會墜入天空,被困在那些星辰之間了。

好像有點意思哦……

不過鐵蛋真炁延綿不絕,倒也不擔心消耗儘絕,再加上他有鯤敲著鍵盤幫忙,於是很快輸入算式,完成了陣路建模,然後以紫霞長生真炁護體,就在林間穿梭,根據星力指引,迅速走星位掠陣。

好在此陣設計過於精妙,而地脈有限,結構也不可能太大,鐵蛋在林中疾行了片刻,就遠遠看到兩道炁息正迎麵過來,居然是一男一女兩名蒙麵修士,也以紫霞真炁護體,從林中飛躍而來。

那女的正是穿紫衫的夕暉,男的法袍甲胄混搭,瞧著像個武修。

兩人似乎是從林中深處趕出來的,正和鐵蛋撞個正著,見了麵那夕暉也一愣,

“你怎麼也進來了?”

“仙子認得此人?”

“他是……道友怎麼稱呼?”

鐵蛋注意到兩人把一隻手藏在身後袖中,大約正拚命掐訣,也明白若不是對方被這陣法風水乾擾,剛才罩麵就是道術法訣砸過來了,也是心裡冷笑,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麵孔,

“在下吳迪,特來尋靈猋道友,聽說它與諸位入陣中曆練了是吧。”

“哦,還沒出去。”

那武修懂了,抬手一掌轟來!打出一隻火鳳!

“砰!”

那火鳳威力也不小,一擊掃平一畝地有餘,就是受周圍陣法影響,風水變位,準頭便稍微差了點,被鐵蛋閃身避開,火苗在陣中爆裂炸碎,燃起大片的野火。

“兩位真人!這是何意!”

夕暉也不搭理鐵蛋了,隻對男的道,

“想來它從另兩道遁走,還未出得陣中,道友守著此處,我回頭去找。”

“好。”

當下夕暉遁身而走,把鐵蛋留給武修一個人收拾。

那畢竟元嬰打金丹,等級壓製,還能有什麼差錯?都是可以做一家老祖的人物了,難道你還要兩個聯手打一個小輩?彆太離譜了,又不是仙宮。

男的也不二話,把訣一掐,地麵道火再起!火鳳浴炎重生!並瞬時一分為二,兩麵包抄,直朝鐵蛋夾擊而來!

鐵蛋一邊狼狽逃竄,一邊大叫,

“真人這是何意!真人如此以大欺小,以為我劍宗子弟好欺負麼!

就算你瞧不起九陰劍宗!那靈猋道友可是仙君愛寵!你們若圖謀不軌,害了他豈不是把鶴鳴山得罪死了!

你可知我九大玄門,同氣連枝!你打我玄門的狗,就是打仙君他老人家的臉!

你敢不給玄門麵子,我看你就是魔道!

身為玄門弟子,豈可放過你這魔教之人!

最後勸你一句,千載修行難得,為了一條狗,功虧一簣,豈不可惜!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現在鞠躬道歉,自己打自己一個嘴巴子,我代表玄門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天罰到時,玉石俱焚,勿謂言之不預也!”

鐵蛋叨叨叨大罵一堆,那武修也不生氣,隻是手中掐訣,駕馭火鳳撲躍,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一時間滿林火海,硝煙洶洶,火海滔滔,不止四麵燒來,更提前算準星位,堵住周圍的去路,竟是要把鐵蛋圍在火場之中!

不錯,此陣中乾坤倒轉,什麼道訣都得根據陣為重新掐算一遍,否則就可能打偏落空,既然如此那武修也懶得折騰運算,仔細瞄準了,直接力大磚飛,把火燒開了,地麵都燒平了,來路去路都燒光!看你往哪裡逃!

那還能往哪兒逃,哪裡沒火哪裡去嘍。

鐵蛋一看周圍火鳳連飛,魚躍似得從四麵八方朝自己圍上來,把自己困在火場之中,知道這種元嬰道火硬扛不得,當即算準此法陣變位時機,猛得一蹬地,竟借著懸星陣力,直衝入天穹,然後趁著大陣移行變位之空隙,瞬時又禦炁飛空,跳回地麵!竟似使出了一個超級跳!躍出幾十丈之高,直接躍出了道炎火場!

那武修也是一愣,顯然這家夥算藝不精,或者光想著燉狗肉了,還沒把陣變推演到如此精妙的地步。結果四麵八方布了那麼多道火,哪兒想到你在那兒玩了半天圍棋,結果人家玩的是跳棋,一時也是措手不及。

此時眼看鐵蛋就要跳出生天,而周圍火炎也追之不及,那武修也趕緊出手,拔出一把吳鉤金刀,飛身追來,手起刀落,一陣刀光殺來!

隻見借著周圍燃起的道火大陣,那金刀火焰,輝煌明亮,刀風燎原!再次展出十數道刀罡火鳳!以道火刀罡所化的火鳳漫天飛翔!直朝鐵蛋追來!再次後發先至,將他圍在天羅地網之中!這回真是插翅也難……

“隆!”

然後雷聲響了。

武修剛掄起刀打完一套,把漫天遍地都是火鳳尖鳴,刀風呼嘯,四麵八方裡一片明光灼炎,道火燎亮,因此在這個瞬間,他除了隱隱的雷響,什麼也沒聽到,除了一抹霆光,什麼也沒看到。

於是他就死了。

桃木劍尖灌顱破腦,直接紮串打透,以至於劍柄直接把他頭骨臉麵都撞得爛碎。

而隨著劍脊一扭,劍光一絞,武修的頭顱當場被開了八瓣。

而鐵蛋拔了劍,又往他軀乾補了兩下,剖心挖腹,一劍絞出個血淋淋的元嬰來。

元嬰,“誒?”

鐵蛋冷冷看著他,

“你特麼哪座山的,連我吳迪的大名都不知,也敢來找老子晦氣!”

元嬰被挑在劍尖上,被那凶厲如鬼的眸子盯著,也是駭得肝膽俱裂,渾身顫抖,生怕對方一個‘魔教受死!’給他形神俱滅了,不敢不答,嘰嘰喳喳嚶嚶求饒。

鐵蛋眼一瞪,

“會不會說人話!”

元嬰趕緊元神傳音道,

“道道道友且慢!在下是羅,羅,羅浮山曜真宗弟子,久在南國苦修,見識淺薄……”

鐵蛋眉一挑,

“莫不是黃景道友同門?”

“原來道兄與大師兄有舊!”

那元嬰大喜過望,點頭哈腰道,

“正是!正是!小弟龐潛,與黃師兄是至交的好友!大家都是同門同宗同鄉同道的同學啊!!”

鐵蛋一臉懷疑。

龐潛急,

“真真噠!黃師兄前腳剛率我山應劫弟子出山,就在坎州!道友如不信,可當麵問他!”

鐵蛋冷笑,

“我聽說他被那個什麼九大仙子的誰追殺,帶著娘們東躲西藏,現在居然敢大搖大擺得出山了?”

一聽連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對方都知道,龐潛也知道此人必是大師兄好友,趕緊道,

“是是是,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了,絳罌那瘋婆子,聽說結了個新姘頭,不過那人似乎因行刺南國主,下落不明,她幾次三番闖宮刺架。

為了避免她乾擾玄門仙宮達成的協議,我等已出手伏擊,將她重創了,想來她一時半會的是顧不上這邊,因此我才晚來一步。”

鐵蛋裝模作樣得掐指算算,

“原來如此,也罷,我吳迪向來與人為善,自出山以來,手中這把仁慈之劍從不濫殺無辜。

而且看在黃師兄的麵子上,放你一馬也無所謂,隻不過剛才……”

“吳師兄高義!您有言在先,仁至義儘!千錯萬錯都是龐某的過錯!一場誤會!萬勿見怪!”

龐潛也聽的懂,立刻破口大罵,劃清界線,

“都是朝陽穀那群賤婢!跑來先騙老子說一道曆練!曆練曆練又說要一道修行!

修修修又纏著要老子幫她們保駕護航!護航護航又要幫著殺妖煉丹了!

你說煉就煉吧,還非要爭著親手殺了它渡殺劫!結果連條狗都揪不住讓它跑了!

現在遇著事了自己先逃!坑坑坑!坑得老子差點應劫兵解了瑪德!

師兄隻管把她們吊起來殺!小弟絕無意見!”

哦,可這麼聽起來,人家隻是和你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罷了,也沒多坑吧,分明是你自己太菜過不了殺劫好麼。

鐵蛋斜眼看龐潛,

“諸位都是玄門的真傳,元嬰的高人,難道算不出靈猋道友的仙緣深厚,背後有人嗎?”

龐潛歎氣,

“師兄是自己人,我也不瞞您了,那狗……那靈猋其實不是什麼神獸仙靈,既沒有什麼產出,也派不上多少用場,不過是仙君念舊,即便是土狗也一直養在身邊,仙丹靈藥喂它罷了。

以它的命數,其實壽數早該儘了,不過是被主人照拂才能活到現在。為了這條狗,耽誤仙君飛升的時日,還浪費了宗門好多資源,鶴鳴山上下其實已經大為不滿,仙君也實在維護不住了,才放它出山應劫。

因此誰若助它兵解,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仇怨,而且此處洞天大陣,是星懸道祖布置,足以遮掩天機,便是在陣中犯殺業,因果業不追身,可以避開仙君的天機演算,山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誰還來為了它找麻煩。

何況那靈猋畢竟多食天材地寶,又在仙君座下聽道千年,早已身懷道骨靈根,有一顆赤子之心,隻要九九八十一天煉化了,必能成一枚好丹。所以……”

原來如此,收益高風險低,而且連天機都遮掩了,安排得當連因果也能脫身避開,那可不是要來分這鍋狗肉麼。

於是鐵蛋撤劍稽首道,

“多謝師兄實言相告,此番多有得罪,可要我護送道友出陣?”

龐潛訕訕道,

“這就不勞煩您了,此番多謝道友手下留情,您可真是當之無愧的仁慈之劍,是我多有得罪,這就去尋大師兄,請他助我奪舍轉世,此恩來日必報。”

那元嬰剛想走,忽然又回來道,

“對了,好叫師兄知道,在下本領低微,那兩個賤婢也隻專精丹道,但還有三人,是半路上遇著劫道的,被她們招攬過來的高手。

有個胖子,使一對魚鱗蓮花錘,炁體雙修,精於水遁,克我道法,還得了水道中的靈獸鯈魚,功力大進,皮糙肉厚,很不好對付。

有個矮子,使歸塵道訣,有一手毒針暗鏢和落魂之法,陰險齷齪,趁機暗算,從我手中搶了林道中的仙禽鵸鵌。

還有個胡子,大約是嵩山那群雜修,使一手玄黃真炁,功力極高,我暫沒和他鬥過,山道中的神獸灌疏也給他得了。

這三人是一個團隊,恐怕是綠林好強,殺人如麻,逞強淩弱,絕非正道中人,良善之輩。不過大抵是江湖混跡久了,想求個道侶,竟被那兩個賤婢如牛馬般使喚,也忒丟人了。

師兄不要太心慈手軟了,該出手就出手,用你那招雷劍把他們都殺了。”

“好,多謝師兄指點。”

於是鐵蛋手腕一翻,那招雷劍便劍光殺到,一劍神霆薈萃,當場將那元嬰“嘰——!”得一聲,一劈兩半!炸成漫天光斕!

恩,確實對元神有特攻,那還剩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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