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今天將這營地弄的亂七八糟,就該死!”
禿鷲道人說話的時候,身體就已經騰空而起,身上的黑袍在勁風鼓蕩下,獵獵作響。
速度極快,手掌上氤氳著血色的光華。
隨著他的到來,一股腥味也緊隨其後。
陸銘眉頭皺起。
身體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手中大戟探出,似是化為一條蛟龍。
龍象之音響起。
長戟過處,音爆聲震耳不絕。
“砰砰砰!”
八荒戟跟禿鷲道人的爪印,連續碰撞數次。
後者終究是身體開始後退。
陰冷的眸子中浮現出慎重。
他使用的是江湖中的路數,狠辣,詭異。
陸銘的攻擊,則是大開大合,剛猛如鑄。
而且,處處透著殺招。
剛剛碰撞,讓禿鷲道人明白,麵前這個敵人,絕對不是過去遇到的那些酒囊飯袋可比。
“雲州之地,何時有了你這般強者。”禿鷲道人的聲音,沙啞中夾雜著幾分的尖銳。
如同野獸嘶鳴,讓人聽著非常不舒服。
陸銘眉頭不由皺起“你若是少說幾句話,或許還能活的稍久一些。”
他聲音響起的時候。
戰馬已經疾馳向前。
手中長戟當頭便是砸出,這一擊勢大力沉,裹挾萬鈞之力。
隱隱的陸銘身體上,有龍象之影浮動,似在仰天長吟。
厚重,霸道,野蠻的力量在落下的時候。
禿鷲道人身體急速後退。
“砰!”大荒戟落在地麵上,砸出巨大的坑洞,勁氣裹挾著碎石飛濺而出。
饒是那禿鷲道人速度不慢,可也被籠罩其中。
先天真元覆蓋全身。
但是,依舊被滾滾而來的勁力轟碎。
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陸銘身體從馬背上躍起,戰靴上浮現青金之上。
宛若是金鐵一般,急速向下墜落。
所過之處,跟空氣碰撞,爆發出刺耳的呼嘯。
目標赫然是禿鷲道人的胸口。
倉促之下,對方隻能舉起雙臂抵擋。
雙手上血色光華跳動的越發歡快。
宛若是一對鷹爪,向著陸銘腳踝抓來。
“砰!”但是下一刻,他雙手的十指,被陸銘的震的斷裂。
口中發出淒厲慘叫。
然後,那巨大的腳掌,便是踏在了禿鷲道人的胸口上。
這一擊,名為龍象踐踏。
極為殘暴。
隻是這一腳,饒是那禿鷲道人的肉身,經過先天真元的淬煉,已經非常不俗。
可是,胸骨依舊塌陷了下去。
甚至被洞穿。
沒有了絲毫氣息。
躺在地上,隻有一雙腿在原地抽搐。
但是數息之後,也沒有了動靜。
陸銘大戟探出,撥開鬥笠後。
一張猙獰可怖的麵容,出現在了麵前。
這禿鷲道人的臉上,似乎被野獸啃噬過,坑坑窪窪的。
瞥了一眼後,陸銘飛身上馬,再次殺入了戰場中。
戰戟舞動,殺的叛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直到深夜的時候,廝殺才徹底的結束。
地麵上,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跟殘肢。
血腥味甚至有些嗆鼻。
陸銘麾下兵卒的甲胄,都被血漿浸染。
王瀚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大人,營地內所有叛軍全部斬殺。”
“讓戰士們吃些乾糧,將所有物資連夜打包裝好,咱們明天離開,告訴胡飛,今天眼睛睜大點,任何人靠近營地,先射殺!”
“是,大人!”王瀚應了一聲後,就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整個營地中就忙碌了起來。
不少的戰士,都是口中含著一個饅頭就乾起了活。
火把並沒有熄滅,依舊點著。
一切都按照平時營地裡的規矩辦。
現在從遠處看的話,似乎發現不了不同。
陸銘則是坐在一堆篝火旁,將一塊烤好的肉乾吃下去之後。
就打開了數據麵板,想要看看這一次獲得了多少積分。
“二百三十多萬,倒是不少了。”陸銘自語道。
嘴角不由的上揚,隻是不知道,叛軍知道糧草被奪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這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了。
而後,也不猶豫,當即就兌換了《玄武金鐘罩》。
接著,腦海中就湧現出了大量的功法傳承。
按照陸銘的理解,這部練體功法,已經不能算是凡俗的功夫了。
怕是直指仙道了。
練成之後,可以肉身碎虛空。
凝聚玄武金鐘真靈護體。
法器不能傷,天雷不能滅。
不過,現在他還不能修煉,如今《金鐘罩》還沒有圓滿。
等徹底圓滿之後,進階《玄武金鐘罩》才是真正的水到渠成。
接著,便是坐在原地修煉了起來。
如今,光是肉身,已經可以匹敵先天。
但是修為,還在罡氣境。
卻需要時時打磨。
花費了五萬積分,兌換了一枚元罡丹之後,就扔入了口中。
下一刻,就感覺到洶湧的能量,在他的身體內蔓延開來。
讓他的修為,開始了隱隱的增長。
而就在同時,此時的永王封地,昆州。
拓跋昊坐在王府大殿中,近一個月的調理,讓他已經無恙。
但是麵上的陰沉,依舊掛著。
大殿中兒臂粗的牛油蠟燭燃燒著。
將他俊秀的容貌,映照的忽明忽暗。
蘇哲等謀士站在下首不敢說話。
此次他們離開雲州後,直接就來了昆州。
因為拓跋昊知道,自己攪亂雲州,回到上京必定會被治罪。
大殿中靜悄悄的誰都不敢開口。
正在此時,一抹光亮映照了進來。
是紙鴿,它進了殿中後,輕巧的落在了拓跋昊的手中。
迫不及待打開後,上麵寫著一個字“反”
拓跋昊急促的呼吸著。
這是師父傳來的,一定是父王的意思。
可是,如今對方就在上京,若是自己反了。
父王又該如何。
他心中糾結。
倒也還算有一絲的良知。
不過,在沉吟片刻之後,拓跋昊狠狠的將符籙投擲在地上,猛的站起身來道。
“大虞女皇牝雞司晨,昏暈無能,導致百姓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我永王府得天地感召,將擔起撥亂反正的重責,今日反了!”
隨著他聲音響起。
大殿中其他人麵麵相覷。
接著,為首的幾個武將當即站起身來“我等願助世子一臂之力!”
一顆野心的種子,在無限滋長。
最終破土而出。
蘇哲回過神來,當即躬身道“謹遵世子之命!”
拓跋昊看著下方一眾支持者,臉上露出滿意。
“多謝諸位支持!”
接著,就開始做出一係列的部署。
而此時的陸銘,也修煉完畢。
“呼!”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之後,感受著身體之內力量的增長。
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
“罡氣初期巔峰,修煉進度還算是不錯。”接著,就站起了身來。
而就在此時,王瀚也匆匆走了過來。
“大人,所有物資已經全部裝好。”
“那就先回去吧。”陸銘淡淡的道。
雲夢府,他已經沒有必要去了。
隻要叛軍知道糧草被劫掠,再加上自己回去之後,就派兵襲擾蟄龍府,叛軍或許會退兵。
至於到底能不能達成目的。
陸銘也不敢確定。
在知道叛軍中有仙門之人支持後,他就不敢帶領大軍深入了。
如今的他對付先天是沒有問題。
可如果是先天之上呢。
自己能匹敵嗎。
拚可以,但是要認清自身實力。
若是隻是差一點的話,可以拚一拚,說不定就成了。
可如果差的太多,那就是送命了。
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乾的。
至於朝廷的命令,自己已經奪了叛軍糧草,不管什麼時候說起來,也是大功一件。
自然可以交差。
“遵命!”王瀚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隨著他的離開後。
陸銘望了一眼遠處之後,也跳上了馬背。
而後,大軍就緩緩的向著洪都府而去。
至於清點輜重,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不過陸銘知道,這一次的收獲不錯。
絕對不小。
裝銀子的箱子,一眼都望不到頭。
這些叛賊,怕是將整個蟄龍府的銀子,都給搜刮來了。
以後的幾天裡,陸銘幾乎是原路返回。
另一邊。
雲夢府城之下,吳悍已經堅持了數日。
他已經身負重傷。
數日之前,胸口被一柄長矛動穿。
但現在依舊堅持著走上了城頭。
幸虧他手下皆是悍卒。
依靠城池之利,並沒有受到多少損失。
隻是長時間下去的話,城池被破,怕也是必然。
看著下方黑壓壓的叛軍,吳悍麵容異常凝重。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時,心中明白,叛軍接下來的進攻,又要開始了。
不過,就在他剛剛命令大軍,做好迎戰準備的時候。
叛軍中卻發生了騷亂。
接著,就看到帥旗之下的林福通,竟向著後方而去。
大軍也開始了緩緩撤離。
一時間,讓他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依舊不敢放鬆。
凝視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叛軍,想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花樣。
直到中午的時候。
一名校尉匆匆而來“將軍,一日前洪都府鎮守將軍奇襲五靈山,將叛軍輜重掃蕩一空,斬殺叛軍上萬披甲精銳,林福通撤兵了!”
吳悍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
“砰!”一掌拍在厚重的城牆上。
“好,好一個洪都府鎮守,通知李先生,馬上寫一份奏折,將事情講述清楚,送往朝廷,為洪都鎮將請功。”
說完之後,吳悍強撐著身體站起來。
向著洪都府的方向看去。
對於這位又一次創造了奇跡的將領,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縷的期待。
而就在同時,此時的上京城內,則是人心惶惶,朝天殿中群臣低著頭。
不少人眼中都露出惶恐。
女皇依舊在垂簾之後。
“永王世子反了,不知道諸位有何想法?”她的聲音很清冷。
聽不出怒意。
但是卻讓群臣越發緊張。
何鬆咬牙站出來道“陛下,拓跋昊是我弟子,雖然入門不久,但他如今他犯下彌天大錯,請陛下責罰。”
“踏踏!”正在此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他是金吾衛統領,九江侯鮑森,師從仙門,習得一身異術,實力深不可測。
“陛下,永王已經押入大牢!”
“三日後問斬吧!”女皇淡然聲音響起。
然後,目光又落在了何鬆身上“國師既為拓跋昊師父,自有教導之則,而且也自願承擔責任,如今他犯上作亂,伱當有管教不嚴之責,一並押入大牢,三日後隨同永王問斬!”
女皇聲音乾脆利落,不帶絲毫感情。
讓何鬆麵色一變。
他沒想到,女皇竟絲毫不給自己背後宗門麵子。
當即就要退走。
但是下一刻,大殿中映照出瑩瑩紫氣。
“轟!”剛剛飛掠而出的何鬆,徑直被彈了回來。
女皇威嚴之音響起“大虞還沒有消亡,龍脈依舊還在,縱然你是仙門之人,在這億萬黎民煙火,上京龍脈鎮壓之下,也的守我大虞的規矩!”
話音落下,何鬆便是被九江侯禁製了術法,向著大殿外拖去。
整個人顯得異常狼狽。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為當初,收拓跋昊為徒,而感到後悔。
大殿中,再次陷入了寂靜。
女皇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雲州情況如何?”
群臣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如果說昆州沒有出事的話,雲州在他們看來,隻是小疾。
但是如今,昆州豎起了反旗。
那雲州就絕對不能有失。
這個偏僻之地,在此時反而是變得異常重要。
“陛,陛下,最近的戰報傳來,叛軍已經圍困雲夢城數日,雲夢鎮守重傷!”
玄衣衛統領魏忠,站出來小心道。
這是一個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但是可莫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在女皇麵前,他乖巧懂事,可是在外,卻是凶名赫赫。
所有官員見了,都要畏懼幾分。
死在他手裡的官員,更是不計其數。
玄衣衛大牢,讓人提起就會發自內心的膽寒。
隻因他負責探查天下消息。
是女皇耳目,更是為女皇殺人的利劍。
“嘩啦!”
垂憐擺動,在寂靜的大殿中,異常清脆。
這還是群臣第一次見到。
可見女皇心中怒意有多沸騰。
“丞相呢,禁軍呢?”
“沿途叛逆太多,阻撓了大軍行程,不過應該在十日之內,趕到雲州。”
魏忠額頭上汗水滴落。
臉色越發蒼白。
群臣也都嘩然。
十日,雲夢府可以堅持十日嗎,如果城池被破,就算是禁軍到達,也未必可以鎮壓手握兩州之地叛賊。
到時候,怕是會將雲州,徹底陷入戰爭的泥潭中。
而且,還拖住了十萬精銳禁軍。
這對於整個朝廷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
“朝廷養了諸位這麼多年,如今正是出力的時候。
想吧,什麼時候可以想出一個好辦法了,諸位再出這皇宮。
一日想不出,就待一日,十日想不出,就待十日。
朕不會餓著你們,到是要看看,這滿朝的臣工,可有一個有用之人!”
女帝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
“嘩啦!”長袖狠狠的甩動而出。
妖嬈的身姿,就已經向著殿外走去,隻留下了群臣,麵麵相覷。
時間悠悠,轉瞬間,十多日的時間就已經過去。
陸銘也終於回到了洪都府,這裡一切都沒有變樣。
田地裡,莊稼已經有半人高了。
沿途中,各地的護鄉隊,正在利用閒暇時操練。
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在進入洪都府城之後,引起了不少百姓的歡呼。
陸銘剛回到家裡,就迫不及待的向著後院走去。
郭準則是帶著手下乾吏,提著算盤興奮的清點著物資。
戰士們卸甲之後,各自回去休整了。
而正在此時,另一支隊伍,也在緩緩的靠近洪都府。
李岩坐在馬車上,探出身子道“洪將軍,距離雲州還有多少路程?”
一路走來,遍地的叛軍,餓死的流民,乾枯的田地,讓這位大虞的丞相心力交瘁。
忍不住舔舐著乾裂的嘴唇。
“李相,應該還有三日的路程!”一名金甲將領開口道。
四十多歲的年紀,目光深邃。
他是左武衛副將,洪山侯,袁鬆,此次由他帶領十萬禁軍鎮壓叛逆。
“儘量快些吧,雲州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李岩緩緩的說道。
有些心焦陸銘。
“李相說的是,我這就讓大軍加快速度!”
說完之後,就策馬向著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