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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路一劍斬出,劍勢滔滔,如大江大河,勢要吞沒一切。
麵對顏路的死亡之劍,墨鴉神情凝重,雙手猛地向前一推。千百隻烏鴉化作一道漆黑牆壁,護在他的身前,試圖擾亂顏路的視線。
可惜,在顏路的“斷水一劍”麵前,隻是徒勞。
烏鴉之牆從中間被顏路一分為二,連帶著牆壁之後的墨鴉,也被這一劍打爆,化作……漫天羽毛。
“召喚術和幻術融合後的異術?倒是有些才能。可惜,在我這對眼睛麵前,你的一切,無所遁形。”顏路話音未落。
他方才斬出的那一劍,去勢不絕,直奔監牢後方某處奔去。
而剛剛憑借“烏鴉分身術”逃脫一劫的墨鴉,卻剛好在這條路徑上,重新顯形。
“怎麼可能?這個人,居然早就看破了我的真身,甚至算準了我的後手!”墨鴉此刻,震驚的無以複加。
然而此刻來不及讓他細想,麵對顏路去勢未絕的一劍,墨鴉再次召喚無數烏鴉,擋在身前。
同時身形一側,試圖躲過顏路的這一記絕殺。
“唰!”
犀利的劍光,呼嘯而來,卻在關鍵時刻,微微偏轉方向,幾乎是貼著墨鴉的前額位置,橫掃而過,斬落了他前額的一縷秀發。
“啪!”
躲過這一劍後,墨鴉狼狽的倒在地上,背後滿是汗水,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死了。
這世上,怎麼有如此可怕的劍術,有如此恐怖的高手!
“能把輕功、召喚術、幻術融合到如此境界,你是一個人才。”
顏路將斷水收劍入鞘道:“脫離夜幕,加入我的麾下,否則下次,你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你不殺我?”墨鴉將信將疑道。
“我隻給你三天時間考慮。”顏路說道:“相信我,姬無夜的好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就在這時,韓非的聲音,在牢房外響起,墨鴉最後深深看了顏路一眼,化作漫天烏鴉,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韓非、衛莊和紫女一行三人,也走進了最深處的這間牢房,看到了靜候他們的顏路。
“這是安平君和龍泉君兩人錄下的口供,兩人承認了姬無夜才是鬼兵劫餉案的幕後黑手。”
顏路站起身道:“對了,在你們來之前,我順道還打發了一個夜幕的刺客,可惜此人輕功不錯,讓他跑了。”
衛莊和紫女聽罷,不發一言,倒是韓非笑著說道:“衛莊兄,不和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兄弟麼?”
“他叫顏路,是我的一個……朋友。”衛莊沉聲說道。
顏路也很熱情的走過來道:“你一定是韓非韓公子了,很高興能認識你。”
看著顏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韓非說道:“見到顏公子,韓非不得不相信世間的確有少年早慧之人。”
見顏路和韓非兩人聊的熟絡,衛莊嘴角一抽道:“咱們是不是該先回去再說。”
“衛兄說的有理。”韓非說道。
紫蘭軒裡,包括抱著孩子的驚鯢,和連夜匆匆趕來的張良,大家聚在一處,聽著顏路的推理。
“你們韓國,已經快爛到骨子裡了,所謂鬼兵劫餉,不過是姬無夜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
“當然,韓國最大的問題,還在韓王安身上,若非他對姬無夜的縱容,姬無夜也不會如此獨斷專權。”
“小顏公子說的很對,但是這次不同了,我們掌握了姬無夜偷換軍餉的證據,隻要由我爺爺出麵,參他一本,眾目睽睽之下,即便陛下有心回護,也必須要治他重罪,我們再乘勝追擊,定能瓦解夜幕這顆毒瘤。”張良如是說道。
對張良的話,眾人不置可否。
良久,衛莊問紫女道:“白亦非是不是要回來了?”
“根據我的情報,至多一個月,血衣侯就要班師回朝了。”紫女回答道。
“這麼看來,我們這次很難扳倒姬無夜了。”衛莊說道。
張良聽了這話,便明白了幾人的意思,他很快冷靜下來道:“難道這次就隻能這樣算了麼?”
姬無夜的強大,不僅是在他本身,還在其以“四凶將”為首建立的夜幕組織。
血衣侯、翡翠虎、潮女妖、蓑衣客四人分彆從軍、財、政、諜四個方麵,掌握韓國,各自獨霸一方。
其中,“血衣侯”白亦非掌管韓國的十萬兵力,若是這個時候姬無夜出事,白亦非來個帶兵勤王的把戲,難免讓韓國陷入更可怕的動亂當中。
“對付姬無夜,還需從長計議,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那批被姬無夜藏起來的黃金,找出來再說。”衛莊說道。
眾人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後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沉思狀態的韓非。
韓非則把目光投向顏路道:“顏路,你怎麼看。”
眾人這才發現,在大將商量如何扳倒姬無夜的時候,顏路和韓非一樣,始終一言不發。
顏路目光直視韓非道:“韓非,你想做韓國的王麼?”
“什麼?”韓非沒想到顏路會來這麼一句。
“這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了,問題也絕不隻在一個姬無夜身上,如今的韓王安和韓國太子,皆是碌碌無為之輩,唯有你做了韓國的王,這個國家,才會有希望。”顏路說道。
“你說的很對,但是那畢竟是我的父親。”韓非猶豫不決道。
“韓非,我們打個賭吧!”顏路說道。
“賭什麼?”韓非來了興致。
“就賭姬無夜這次會不會被處罰。”顏路說道:“我打賭,即便這次我們把證據全都呈上去,姬無夜也會安然無恙。”
“這不可能吧,有我爺爺在,姬無夜也不能一手遮天。”張良說道。
張良的爺爺張開地,乃三朝老臣,有此老開口,加之證據確鑿,即便罷不了姬無夜的官,也能讓他受到嚴懲。
“一國之法,隻有掌握在‘以法為本’的天子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我們如今的那位王上,做不到,所謂的國法,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顏路仿佛看透了一切,隻聽他笑著說道:“韓非,怎麼樣,敢不敢賭這一局?”
“好!”韓非鄭重說道。
剛剛歸國的韓非,明顯對他的那位父王,還有幻想,顏路要做的,就是打破韓非的幻想,從廢墟上重建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