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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當中,饒是肖恩有著遠超常人的意誌力,被方浩這位大宗師連續數日,以精神秘法,逼問情報。
他的精神意誌,都已經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極限。
“你不是想知道神廟的位置麼,老夫告訴你便是。”
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北魏緹騎頭子,終於還是向方浩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時代已經變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最接近大宗師的武夫強人了。
如今的他,也隻是一隻被折磨多年的病虎,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
過了一陣,地牢的大門被再次打開,方浩緩步走出,吩咐左右道:“肖恩已死,埋了吧。”
監察院七處的老人道:“是,陛下。”
問出了神廟所在,方浩索性給了肖恩一個痛快,讓這個二十年前的風雲人物,塵歸塵,土歸土。
……
皇宮,淑太後宮
方浩和葉靈兒,一起在宮中,陪淑太後用餐。
即便做了太後,這位曾經的淑貴妃,如今的淑太後,臉上表情依舊是淡定而從容,寶珠金釵也難掩其書卷氣質。
“今日為娘去了太皇太後那裡,見到了忠王的母親。”淑太後冷不丁道。
“忠王最近過得如何?”方浩問道。
“聽那位意思,沒有了太上皇的壓力,一身輕鬆,每日悠閒度日,好不快活。”淑太後頓了頓道:“就像當年的你一般。”
“忠王是個聰明人,朕既然贈了他一個‘忠’字,想來他應該能理解朕的良苦用心。”方浩說道。
“忠王自然是懂事的,可是那位太後,就不一定了。”淑太後看向方浩道:“承澤,伱要答應娘一件事。”
方浩放下碗筷,頗為鄭重道:“娘你直說便是。”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才是為君之道。”淑太後淡淡道:“必要時候,以殺止殺也不失為良策,須知……天家無親情。”
方浩一聽這話,笑了笑道:“娘親,你之前不是最反感這些宮闈內鬥,打打殺殺的事麼?”
“此一時,彼一時,你如今既然已經是皇帝了,該狠的時候,就是要狠。”淑太後道。
“孩兒明白。”方浩說道。
淑太後不愧是慶國後宮裡,把一切看的最清楚的女子,之前勸兒子不爭,因為她在二皇子身上,看不到任何勝算。
如今既然方浩已經成了最終的勝利者,坐上了皇帝的寶座,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淑太後對人對事的態度,自然也不一樣了。
“這段時日,兒臣往大東山祭天,靈兒就和太後住在一起吧。”用完晚膳,方浩說道。
淑太後似是明白了什麼,有些擔心道:“此行可安排妥當了?”
“我會調靈兒的哥哥率大軍同行,不會有事的。”方浩不動聲色道:“至於京都這裡,有陳院長在,可保萬無一失。”
對方浩而言,不怕敵人不強,就怕他們躲在暗處不出來。
強如慶帝,為什麼不在人前顯露自己的真實修為,還不是為了布局,好把其餘幾位大宗師,一網打儘麼。
對目前的方浩來說,同樣要麵對這樣的情況,大東山之行,正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
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你可以不上當,但下次再想找到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朕很好奇,不知道你們能帶給朕多少驚喜。”方浩心道。
“陛下,屬下回來了。”就在這時,許久不曾露麵的範無救走到方浩身前道。
“怎麼樣,慶廟那裡,可有異動?”方浩說的,是京都慶廟。
京都慶廟和神廟之間,保持著微弱的聯係,這也是慶帝,最為隱秘的殺手鐧。
對慶帝來說,除了巴雷特狙擊槍,當屬五竹對他的威脅最大,因此在原著劇情當中,他曾通過慶廟大祭司,聯係到神廟使者,突襲五竹。
雖說神廟使者最終被五竹殺死,但五竹也因此受了重傷。
這位在原著裡十分低調的神廟使者,同樣是大宗師級彆的高手,亦是慶帝如今為數不多可以打出的底牌。
“三個時辰以前,慶廟的大祭司,死了。”範無救道。
“終於還是,按奈不住了麼?”方浩嘴角含笑道:“也好,人若是來少了,這出戲唱的就沒意思了。”
……
慶曆五年,秋
剛剛登基不久的方浩,宣布要往大東山祭天,隨行的除了監察院的黑騎,還有葉家的定州精騎,領軍之人,正是葉靈兒的哥哥,葉完。
伴隨著方浩的禦駕離開京都,駕臨大東山,原本隱藏在暗處的潛流,逐漸呈現出明朗之勢。
這些消息,經過各方密探串聯,最終由大長公主身邊的袁宏道,交到了陳萍萍的手裡。
“九月九日,同時行動麼?”陳萍萍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某種意義上說,他很佩服長公主,因為她的暴露,是必然的即便沒有袁宏道,以監察院在京都無所不在的眼線,也能察覺出有些地方的異動。
但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哥哥慶帝,她不惜犧牲自己,吸引監察院暗探們的注意,好讓慶帝能尋找機會,逃出生路。
不得不說,這對兄妹之間,才是真愛。
然而長公主沒料到的是,這一切,其實都在陳萍萍的算計當中。
“荊戈,調遣三千黑騎,秘密入城。”陳萍萍接著道:“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院長。”荊戈認真道。
黑騎的威懾力實在太強,故而早先前,慶帝就對黑騎的人數,做出了限製,不能超過一千之數。
但是自從陳萍萍懷疑葉輕眉的死和慶帝有關以後,就開始秘密增加黑騎的數量,到了今時今日,足有四千之數,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朝廷限定的人數。
其目的,除了自保,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在今天使用。
陳萍萍知道,京都這邊,隻會是小打小鬨,隻要他還在京都,就不會出亂子。
但是,大東山那邊,注定是一場亂戰,他不知道方浩,打算如何收場。
“陛下,該做的臣都做了,接下來就看您的了。”陳萍萍對著方浩離去的方向,遙遙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