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烈烈罡風之中,一把雪亮長刀撕裂空氣,在空氣的爆鳴聲裡,呼嘯而來。
秦業雖然老邁,但動作依舊很穩,刀氣劃破雨幕,瞬間就把降落的雨水,一分為二。
長刀所向,直指方浩!
看著迎麵而來的一刀,刀光未至,便有無數雨點呼嘯而來。
怎料方浩身前,仿佛有無形氣罩護身,任何雨滴到了方浩身前,都會驟然停滯。
在他身前三尺之地炸裂,緩緩流下。
不得不說,秦業的武功,在方浩見識過的九品高手裡,足以排進前三,便是那位四顧劍的首徒雲之瀾,也不過如此。
可見此人年輕時,必是當世少有的勇將。
然而,他的對手是方浩,屹立於眾生之上的武道大宗師。
就在秦業這一刀刺入方浩身前三尺之地時,方浩終於動了。
隻見他雙掌猛地合十,電光火石之間,將秦業掌中長刀夾在掌心。
狂猛霸烈的刀光,這一刻,戛然而止,雨水一點一滴再次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方浩夾刀向前,側身衝到秦業麵前。
秦業眼皮狂跳,驚歎於來人竟能憑借一雙肉掌,截下他的蓄勢一刀。
但眼下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他繼續猶豫。
於是他果斷撒手,雙拳一掄,一記簡單直接的勾拳,砸向方浩的太陽穴。
方浩不慌不忙,抬手一擋!
“啪!”
拳掌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兩人交戰位置的雨水,被瞬間排空,可見這一擊的力道之猛。
方浩揉身而上,以雙手鎖住秦業的胳膊,逼著老人與他四目相對。
“唰!”
一記“瞳中劍”無聲無息的從方浩雙眼射出,透過雙眼,直接攻入秦業的精神識海當中。
“嗯啊。”秦業一聲悶哼,雙眼一翻,陷入短暫的昏厥當中。
方浩手指連點,一連點中秦業身前,九處大穴。
“逆陽指”出手,瞬間封鎖了秦業周身上下的氣血真氣。
慶餘年世界本原本並沒有點穴一說,這門“逆陽指”,乃方浩根據此世的獨特情況,改良後的點穴截脈之法。
能令中指之人,每每運轉真氣,就會氣血逆流,生不如死。
不能動用真氣,秦業的一身本事也就廢了,真當人人都是五竹那個機器人麼?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過片刻功夫,方浩便製住秦業。
等到秦府中以秦恒為首的一眾侍衛趕來時,方浩已經如同大鳥一般,抓著秦業,躍出牆外,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快去追!”秦恒麵沉如水道。
膽敢在京都之內,抓樞密院正使,這就是在和整個慶國為敵,他要入宮麵聖,請旨救父,將凶徒千刀萬剮。
而抓住秦業的方浩,絲毫沒有停歇,以他鬼魅一般的身法,輕易就甩開了身後的追兵。
而後往著京都城西,一個偏僻的院落飛去。
與此同時,樞密院正使秦老爺子被抓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消息靈敏之人的耳中。
眾人紛紛對這個消息,表示驚詫。
蓋因秦老爺子雖然還領著樞密院的司職,但因為年事已高,基本上已經處在半退隱的狀態。
秦家的大事小事,如今大多是由小秦大人做主,凶徒抓走秦業,所為何事?
秦業被抓,觸動最大的當屬慶帝,原因非常簡單,因為秦業是世上唯一了解十幾年前,葉輕眉之死真相的人。
他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凶徒抓走秦業,必然是和當年太平彆院的葉輕眉被殺案有關。
有人,想要試圖找出當年舊事的真相?!
這個人是誰?
陳萍萍?不可能。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若是陳萍萍做的,定會暗中調查,徐徐圖之,絕不會打草驚蛇。
範建?也不可能。相比陳萍萍孤家寡人一個,範建有兒有女,顧慮太多。
且他手上的力量,也不足以在秦業府中,把秦業劫走。
五竹?如今看來,五竹最有可疑,難道說五竹的記憶恢複了?
無數念頭在慶帝腦海裡一閃而過,不得不說,事涉葉輕眉。
縱使慶帝的養氣功夫再好,也難免有些氣急敗壞。
那個女人是他一生的禁忌,任何膽敢調查當年真相的人,都得死!
“傳朕旨意,命秦恒率領京都守備師,封鎖全城,挨家挨戶,鎖拿凶徒,救出老秦大人。”慶帝語氣平靜道。
葉重去了定州,如今的京都守備師師長,就是秦業的兒子秦恒。
為了救回父親,這位小秦大人,一定會竭儘全力。
“傳令陳萍萍,全力發動監察院的人手,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秦業失蹤,陳萍萍身上也有嫌疑,隻是這個時候不出動監察院的人,反而會顯得更加反常。
但是慶帝並不指望陳萍萍能抓到凶手,他還有彆的打算。
隻見他麵向黑暗中的某處說道:“朕聽說,雲睿手裡,有一個名叫君山會的組織,就連葉世叔,也是其中一員?”
黑暗當中,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出來,跪倒在慶帝麵前道:“陛下聖明。”
君山會這個組織,本就是李雲睿以內庫財力,建立的服務於慶國皇室的鬆散組織。
君山會的性質非常神秘,沒有一個森嚴而完備的組織形式,也沒有什麼確定的目標或一致想達成的願望。
長公主李雲睿通過君山會暗中組織去殺一些皇帝不方便殺的人,進行一些會讓朝廷顏麵無光的陰謀。
因此,慶帝其實一直知道君山會的存在,卻一直縱容著其發展。
“雲睿這段時間也不容易,連親生女兒成親,也沒能見上一眼,去一趟信陽,把你家主子,請回來吧。”慶帝說道。
“謝陛下!”黑衣人以頭搶地道:“吾等願為陛下效死,請陛下明示!”
“老秦大人終究年事已高,混亂之中,死在了凶徒之手,實乃我慶國的一大損失,朕……心痛啊!”慶帝聲淚俱下道。
“屬下,明白了!”黑衣人如是說道。
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對當年舊事耿耿於懷的,也就那麼幾個,這件事到底是誰乾的呢?”慶帝頗為頭疼道。
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動的手,隻是本能的有一種緊迫感縈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