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神陵,第三層內,一道飛劍拖著長長虹光,從第三層內飛出。
林白站在飛劍上,雙目堅定地看向前方,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離開此地。
林白記得返回邪月教的虛空古路,如今就算不用依靠邪月教武者引路,林白也能返回。
況且此刻身邊還有烏鴉,這隻烏鴉在虛空中如魚得水,就算沒有那一條虛空古路,相信烏鴉也能帶著林白找到其他的路。
並且,烏鴉是怎麼來到虛空神陵的,他並沒有明說。
唰
劍光一閃,衝出第三層,回到第二層中。
背後有奪命蚊蟲,林白不敢多留。
沒想到來到第二層後,此地的境況,竟比第三層更加凶險。
“嗡嗡嗡”
“吼吼吼”
“嗷嗷嗷”
第二層昏暗無光的空間內,傳來許多不知名鳥獸的怒吼聲音。
突然,林白感知到危險逼近,猛然側目看向左手方向,隻見一條百丈長短的蜈蚣,擺動著它龐大的身軀,嘴部凶狠的刀鉗夾向林白而來。
林白急忙避開,蜈蚣再度噴出一片墨綠色的汁液,腐蝕一片空間和大地。
“哇,好大一隻蜈蚣。”
“林白,你可得小心點,那怕是沾染上一分,以你的修為,小命不保。”
烏鴉站在林白肩頭上,善意地提醒道。
“多謝提醒,若是你有閒暇功夫提醒我,還不如給我們找一條能出去的路!”
“第二層裡的蠱蟲已經複蘇,那麼想必第一層內的蠱蟲,也儘皆複蘇了。”
“出去的路,恐怕會無比艱辛。”
林白一變躲避著蜈蚣的衝擊,一變閃身後撤,尋找到離去的路。
整個第二層內外,無數蠱蟲破殼而出,凶惡的仰天嘶吼,宣泄著他們的力量。
林白在第二層內看見了通體金黃的百丈蜈蚣;長滿膿包,山頭大小的毒蟾;比水牛體型更大的飛蚊;一片密密麻麻的金甲飛蟲
他們橫行無忌地在第二層內橫衝直撞。
若是遇見武者,他們便會率先攻擊武者。
若是遇見同類蠱蟲,他們也會相互攻擊。
這應該就是“蠱師”口中所說的“養蠱之術”吧。
不管是在魔界、還是在靈界,不少蠱師都需要收集天下毒物,將他們放置在一起,讓他們相互廝殺,相互吞食,相互吸收彼此的毒性,最終存活下來的那一隻蠱蟲,便會無比強大。
顯而易見,這第二層空間,已經成為蠱蟲的天地,最終存活下來的蠱蟲,將是此地最為強大的蠱蟲。
安置在虛空神陵中的蟲卵,都曾經乃是蟲皇遍走天下尋得的珍稀品種。
很多蠱蟲林白都叫不出名字,但烏鴉看了一眼,便能說得出他們的來曆。
比如說,最先攻擊林白的蜈蚣,烏鴉說是“赤天青蜈”,那一隻長滿膿包的毒蟾,烏鴉說是“九毒老蟾”,這些蠱蟲,林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過從烏鴉的口吻中聽得出來,這些蠱蟲的來曆都不簡單。
隻不過他們在蟲卵中封印無數年月,如今剛剛出世,尚且在幼年時期,實力並未顯露。
若是讓此地的蠱蟲達到成年時期,恐怕每一隻的力量,都會堪比大羅道果境界的武者。
第二層空間裡。
林白踏著飛劍,避開一隻隻蠱蟲的襲擊。
劍光肆虐之間,將前方一片攔路的飛蚊,斬成碎片。
找到第一層的路,直接衝了上去。
來到第一層後,在第一層內,無數的螳螂怪此刻已經破殼而出,揮舞著巨大的鐮刀,相互廝殺著。
林白目光一沉,駕馭飛劍,衝上地麵上而去。
眼前若是有攔路的螳螂怪,林白便是一劍斬碎。
“這第一層內有一種很厲害的瓢蟲,它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武者體內,蠱惑武者心神。”
“眼下我要尋找離開的路,你幫我多看著一點,一定要小心這種瓢蟲。”
林白對烏鴉說道。
“惑心蟲嗎?”
“我進來的時候看見過。”
“放心,我幫你盯著。”
眼下林白和烏鴉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隻有同仇敵愾才能保全一條性命。
況且烏鴉還心心念念想著要讓林白還錢,自然舍不得林白死去。
每當有瓢蟲悄無聲息靠近林白的時候,烏鴉眼神中便射出一道黑芒,將瓢蟲一一擊碎。
來到通向地麵的入口之處,螳螂怪已經將出口堵死。
林白無可奈何,隻能駕馭兩把飛劍,在前方開路。
手中寶劍不斷斬出劍芒,活生生殺出一條生路。
衝出了地麵。
地麵,屬於城主府的蟲穀。
原本在蟲穀內便有無數的蟲卵,此刻全部複蘇。
各種奇形怪狀的蠱蟲,在山穀中廝殺成一片。
似乎蠱蟲之間,並沒有什麼同族感情,他們一見麵就是一場廝殺。
這樣也給了林白逃生的機會。
衝出蠱蟲後,林白火速離開城主府。
在九曲城中身形一閃,便掠過城內,進入虛空中。
睜開修羅法眼,林白看見了鏈接九曲城的三條虛空古路。
辨彆出邪月教的那一條,便走了上去。
“此行虛空神陵,真是沒想到什麼寶物都沒有得到,反而惹得一身騷。”
林白眼神冷寂,滿臉不甘。
烏鴉苦笑道:“誰也沒想到蟲皇那老小子找到了再生蟬,居然讓他陷入成眠,一直沒有死去啊。”
“我估計槍仙墓府內的寶物和蟲皇的寶物,都在棺槨蟲繭之內。”
“誰要是敢招惹上蟲繭,就會驚醒蟲皇。”
烏鴉邊說邊歎氣:“隻有認栽了!”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充滿驚喜,又充滿絕望。”
林白一陣無語,你一隻鳥,懂個屁的人生。
走上虛空古路的時候,林白回頭看了一眼九曲城,冷聲說道:“不知道此行能有多少人逃得出來。”
烏鴉說道:“先走吧,虛空也不安全。等我們都安全了,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吧。”
林白收拾好心情,踏上返回的路。
然而就在這時。
虛空神陵的第三層內,棺槨內的蟲皇,突然傳來聲音,呢喃沙啞的道:“我怎麼感知到了天道的寶物!”
此刻宮殿內,早已經空無一人。
隻剩下蟲皇的聲音,在悠悠的回蕩。
突然之間,按在棺槨上的那一隻手,猛然向前抓去,伸向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