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修為達到“大神通者”這種地步的武者,幾乎距離傳說中的“仙神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換句話說他們距離長生不死,萬劫不滅也隻有一步之遙。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位大神通者願意甘心死去。
幾乎所有大神通者在感知到壽元無多之前,便會提前安排各種手段,想要活出“第二世”。
比如說,邪月教月神運用眾生願力,維持神魂不滅,尋求著複蘇的契機。
比如說,蟲皇尋找再生蟬,想要活出第二世。
但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修行者原本便是逆天而行,大神通者想要避過天道活出第二世,乃是彌天大罪。
若是他們貿然複蘇,被天道感知,會立刻降下天譴,將他們誅滅。
所以不管是蟲皇還是月神,想要光明正大的重生,行走在天地之間,他們還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等待一個天道無法窺探的缺口。
比如說,靈界和魔界,再度掀起滔天大戰,天道秩序崩塌,此刻他們便可以乘勢複蘇。
比如說,擁護他們的武者尋找到可以避開天道的寶物,他們也可以複蘇。
但想要尋找到避開天道的寶物,不管是魔界還是靈界,都太過稀少。
所以許多大神通者蟄伏起來,在等待的便是靈界和魔界的大戰。
縱觀魔界和靈界之間的每一次大戰,背後或多或少都有大神通者的影子。
舉個例子若是魔界南疆蟲穀得知開山老祖即將複蘇,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推動魔界向靈界開戰,這一戰的勝負無關緊要,隻要戰爭開始,蟲皇便可以乘機複蘇,重生歸來,南疆蟲穀的目標便算完成了。
這也是因為曆史上大神通者都會培養弟子、或創造實力、或培育忠心的追隨者,其目的便是為了他們複蘇做準備。
烏鴉見多識廣,他知道魔界和靈界許多隱秘。
萬子真出世後,得到不少傳承的記憶,也知道蟲皇的目標。
林白結合這二人的話,很快便推斷出來蟲皇的真正目的。
蟲皇感知到自己壽元無多,故而走遍天下尋找可以活出第二世的寶物。
終於,讓他找到了再生蟬。
可是蟲皇心中很明白,若不等待天地秩序崩塌,他貿然重生的話,必遭天誅地滅。
可再生蟬的壽命有限,若想要讓再生蟬一直存活下去,那就需要大量的生機為再生蟬補充生機。
於是蟲皇冒險潛入靈界,從巨神族和龍族之間,他選擇掠走龍族的族人。
從靈界抓回來四條神龍。
然後,他便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讓他安息,不被人打擾,一直等到可以重生的機會。
他在虛空中,找到了傳說中“槍仙”的墓府。
他略一思量,便決定在“槍仙”墓府之下,開鑿出第二片空間,作為他的陵寢。
在他看來,就算日後有人找到這座虛空神陵,有槍仙墓府作為壁障,他們也很難發現他的墓府。
這乃是絕佳之地。
蟲皇的計劃,其實很完美。
若不是萬子真出生於蟲皇墓府之時,恐怕林白等人做夢都不會想到在蟲穀之下,居然還有一位大神通者的墓府。
至於槍仙陵寢裡的寶物,就算是不是蟲皇拿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林白和烏鴉在蟲皇的陵寢中,也不曾發現任何一件寶物。
事情的來龍去脈,逐漸清晰。
林白暗吸一口涼氣,不得不感歎大神通者的深謀遠慮,竟能考慮細致入微。
“萬兄,你為何會出生在此地?”
林白好奇的問道。
烏鴉撇撇嘴說道:“龍族出生有兩種法子,一種和人族一樣,是胎生。”
“而另外一種,便是蛋生。”
“隻有在龍族女子感知到自己命不由已的時候,為了保全子嗣,他們會將體內大部分生機和力量囤積於胎兒之中,凝聚成壁障,保護胎兒,這便是那顆‘蛋’。”
萬子真慘笑著點了點頭:“蟲皇當時壽元無多,也沒有詳細檢查,所以她並不是我母親已經懷孕。”
“蟲皇將我的祖輩抓來,釘死在玉柱上,龍血順著玉柱流淌而下,進入棺槨內的法陣中。”
“再由棺槨內的法陣轉換,化作滂沱生機,注入再生蟬中。”
“以這種方法,至少可以保證再生蟬活過幾萬年的時間。”
“”
“當我破殼而出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月。”
“我一出生便待在這座宮殿裡。”
“直到上一次邪月教和萬聖山、黑袍人等人來到這座虛空神陵。”
“我感知到他們的氣息,便偷偷從此地跑了出去。”
“而且,我還幫邪月教奪得了那道槍仙傳承的殘卷,作為交換,邪月教得帶我離開此地。”
林白滑稽一笑:“故而邪月教也看出你來曆不凡,能在這座虛空神陵活下來,必然乃是強者之流,所以想要從你身上撈點好處,便將你帶出去了。”
萬子真深吸口氣,眼神肅穆的點頭:“他們知道我是龍族!他們也很清楚一位龍族的價值。”
烏鴉急忙問道:“既然你出生在此地,那蟲皇和槍仙的寶物,是不是都被你取走的?”
萬子真搖頭說道:“不是。”
“此地根本沒有寶物,我出世的時候,這裡便是空蕩蕩的一片。”
“如果蟲皇沒有將寶物帶出虛空神陵的話,那所有的寶物,都應該在棺槨中。”
“隻要打開棺槨,便可一清二楚。”
烏鴉和林白的目光繼而看向那座棺槨。
棺槨以青銅為材,長約十米,寬約五米,其上刻錄著繁奧古老的符文印記,散發著一股恐怖的力量波動。
萬子真說得對,此地除了這座棺槨之外,再無他物。
若說蟲皇沒有將自己的寶物留在南疆蟲穀,沒有將槍仙的寶物帶出虛空神陵的話,那所有的寶物,都應該是藏在棺槨之內。
“萬兄,你這一次回來,該不會是來吊唁你的祖輩的吧?”
林白雙目一縮,開始思考萬子真回來的目的。
萬子真垂眉低首,冷冷一笑:“青羅兄,向來心思敏捷,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我此次回來,的確不是為了吊唁祖輩。”
“而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