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一次審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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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城裡的西岱島監獄是一個古老、灰暗而且醜陋的建築群,這裡關押的往往都是那些非常危險的重刑犯或者政治犯犯人。

這裡充斥著灰塵和廢紙的古怪氣味,就連在裡麵工作的獄卒、廚師等人似乎也都顯得古舊而灰頭灰腦的。其中就包括負責為監獄裡的人洗衣服的傑裡。

這一天,傑裡從典獄長先生那兒獲取一條重要信息:今天早上來了一個新罪犯,是一個大約22歲左右的年輕姑娘。她穿著體麵,人也很沉著。

“她犯了什麼罪”傑裡輕聲地問看門人。

“她是一個間諜!一個布列塔尼亞間諜!”看門人告訴他。

看著不解的傑裡,看門人補充道,“她從布列塔尼亞趕到eu,然後把eu軍隊的動向秘報給了布列塔尼亞帝國殘餘魯魯修的遺孀,cc!”

“那,如果判她有罪的話他會受什麼樣的懲罰”傑裡問。

“哦得判死刑,這是毫無疑問的。”看門人情緒高昂地回答說“賣國賊!他們會絞死他的。”

“她叫什麼名字”

“蕾拉,蕾拉瑪露卡爾。是一個布列塔尼亞名字,是吧”

“沒錯,誒你問這個乾嘛”

“沒什麼……”

三天後,蕾拉的案子正式開庭審理,傑裡也花了200法郎去旁聽案件。

傑裡一邊等著,一邊朝大廳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巡視。很快,他注意到了審判台上那位20歲左右的年輕罪犯,當她看著辱罵她的人群時顯得十分悲傷,並緊緊地閉著雙眼,仿佛沒有聽見眼前的這一切。

“靜一靜!”

這時審判開始了。第一個起訴蕾拉瑪露卡爾的人名叫約翰巴薩德,他自稱是一個誠實的人,並以自己是eu人而自豪。

他自己承認自己是或曾經是罪犯的一個朋友,而且他曾見過罪犯的衣袋裡有一些關於eu軍隊的重要計劃和圖表。

但他否認是他本人把圖表放進去的,也否認自己是個間諜,他也不是受人收買而去陷害無辜的那種人。

接下來的證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就是蕾拉的養女雷姆,她作證說在她和她的父親從布列塔尼亞來eu的船上曾遇到過罪犯蕾拉。

當雷姆出現在證人席時,傑裡能明顯看到她的神情十分落寞。

“那時候,她對我母親和我都很友善。”雷姆作證說。

“他當時是隻身一人乘船旅行的嗎”檢察官問道

“不,她和另外兩個布列塔尼亞人在一起。”

“那麼,雷姆小姐,你看到他給他們看了什麼文件或任何類似表格一樣的東西嗎”

“沒有,我沒有看見過任何這類的東西。”

問題被檢察官一個接著一個地提出來,審判繼續進行著。最後一位矮小的紅頭發男人出庭作證,他告訴法官說他曾在巴黎近郊的一家豪華旅館也見到過蕾拉小姐,那兒他也看見了cc。

“我很確定,就是這位蕾拉女士和照片上的這位綠頭發的女士在旅館裡秘密聚會,還在慶祝什麼。”

接下來,一位蕾拉的專用律師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並把它遞給蕾拉的主辯護律師菲拉蕾巴爾托羅小姐,她是蕾拉的部下安娜的好朋友,專門聘請來打官司的。

“你能肯定這位女士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女人嗎”看過紙條後,首席辯護律師問那個紅頭發男人。

“非常肯定。”紅頭發男孩肯定的說,“無論如何,我都能把她認出來的。”顯然他非常自信。

“那麼我得請您看看那邊的那位女士。”說著菲拉蕾巴爾托羅律師指著法庭的另一邊說道。

法庭上的每一個人都向角落看去,很明顯能看出角落裡的那位女士和蕾拉那長得的確很相像。

“這……”紅頭發男孩愣住了。

“您不認為她長得非常像這位犯人嗎”

“是的。”

“那麼也就是說……”說道“我們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個與罪犯相像的人乃至在這間屋子裡我們就能找出一個和罪犯長得酷似的人。”

“是的。”

那你又怎麼能確信你在旅館裡看到的就是這位女士呢”

紅頭發男人漲紅了臉,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律師們開始和檢察官激烈的爭辯討論,既冗長又無趣,當審判最後結束時,在旁聽席百無聊賴的傑裡都都快要睡著了。

但是庭審就要結束時,突然有個人叫醒他並且遞給了他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無罪”的字樣,

傑裡便急急忙忙地帶著這條消息回了監獄,這是事先說好的,有人出五萬法郎讓他帶給法庭上的這個女囚犯,這些錢是傑裡幾輩子都掙不到的。對於時代來說他不過是一粒傳遞信息的微塵。

至於誰是蕾拉,他才不在乎。

三天後,eu巴黎高等法院給出了法官團的司法意見報告:

革命曆二百三十二年三月,罪犯名為蕾拉瑪露卡爾,年約二十五歲,移民身份。

被指控在eu共和國反對布列塔尼亞的戰爭中頻繁來往於兩個國家之間,並多次以多種方式協助布列塔尼亞,泄露了eu準備派往歐係布列塔尼和北美洲的兵力調動方案。

她通敵賣國的罪行由愛國者約翰巴薩向議會和最高法院告發。而後,證人逐一進行作證。

約翰巴薩,本土身份,進過債務拘留所,是罪犯蕾拉瑪露卡爾的朋友,與罪犯存在經濟糾紛,是這起叛逆案的告發者。他在西德尼卡頓先生的提問中表示自己告發查爾斯達奈的罪行完全出於愛國主義,絕不摻雜任何個人目的。

羅傑克萊,罪犯的仆人。他在罪犯的衣袋和書桌的抽屜裡多次看見記載著關於海上陸上的部署和備戰情況的表冊,並在加來和布洛涅看見過罪犯將表冊給法國紳士看。值得一提的是,羅傑克萊與上一個證人約翰巴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互相認識了。

露西雷姆,同樣在船上見過罪犯,並與罪犯有過友好的交談。她證明了罪犯在上船時有兩位布列塔尼亞人伴隨。在此期間,罪犯與兩位法國紳士有過談話並且傳遞了文件。在馬內特小姐與罪犯的交談中,罪犯表示了對她無助處境的同情,還打趣地說了一句,“也許銷魯魯這家夥在曆史上可能獲得和拿破侖先生幾乎一樣大的名望”。

雷姆夫人,自稱雷姆小姐的母親,她作證說:革命曆十一月的一個星期五晚上,她曾因辦理業務搭乘郵車從倫敦到多佛,當她幾天後從eu歸來時,與罪犯搭乘了同一艘船,但她並未與罪犯有過交談。

賈維斯洛裡,被告蕾拉的前事務律師,現澳洲銀行職工。曾無緣由地被長期囚禁。在三年或者三年半以前,即他剛獲得釋放的時候,罪犯曾到倫敦的住宅拜訪過他。但他對當時的情形已經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有用的陳述。

……

在證人做完陳述後,案件審訊的目的轉為證明五年前十一月那個星期五晚上,罪犯曾和同謀搭乘到多佛的列車,到一個要塞和海軍船塢收集情報。

法庭又審訊了相關證人,意圖確認蕾拉瑪露卡爾就是當時在指定的時間到要塞和船塢所在的鎮上的一家旅館的咖啡廳裡等人的人。

然而,在被告的辯護律師對證人進行盤問後,並未獲得有用的訊息,隻是了解到該證人在其他時間從未見過罪犯。

就在案件的審理陷入膠著的時候,被告蕾拉的辯護律師提出“相貌辨彆”。他詢問證人是否肯定蕾拉便為罪犯,是否見過與罪犯相貌相似的人。

在證人信誓旦旦地說絕未見過與罪犯相貌相似的人後,在場的人發現律師的朋友羅威爾小姐與罪犯蕾拉相貌極其相似。

接著,被告的辯護律師向法庭陪審團證明了證人巴薩是一個受雇用的暗探和賣國賊,證人克萊是其朋友。他們作偽證汙蔑蕾拉。

除此之外,首席律師菲拉蕾巴爾托羅小姐還表示某些eu的頭麵人物在此次案件的審理過程中利用了最低下的民族反感和恐懼心理以爭取人心。

緊接著,律師再次訊問證人。

隨後檢察官再次做出發言。審判長就本案件也做出多次發言。

最終,陪審團在經過討論後通過他們的主席發言:他們未取得一致意見,希望退庭,隔日進行自我辯護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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