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來乾什麼？”
沈白躺在椅子上，剛喝了一口茶水，見到周青後放下茶杯，問道。
一般無事時，周青也會過來，但像今日這麼急躁，沈白倒是第一次見到。
周青來到近前，喘了口氣，拿起桌上茶水，也不見外，直接噸噸噸的灌了好幾口。
灌完之後，周青這才開口。
“老沈，出事了。”
沈白微微一愣：“出事了，還是那什麼五心教？”
如果說最近真有什麼事，沈白估計就是和五心教有關了。
周青點了點頭，道：“我這次就是來調查的，順路過來和你說說，據說有人在楊柳街發現兩具屍體，死狀極慘。”
“一個被砍去雙臂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女童，被人虐殺而死。”
“那個男人雙臂處斷裂光滑，很可能和五心教有關。”
沈白聽到這裡，舉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
周青和沈白相交已久，二人又是好友，見狀問道：“老沈，怎麼了，最近難道也遇到什麼事了，要不跟我去衙門避避？”
沈白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什麼事，老周，我隨你一同去看看？”
周青奇怪的道：“老沈，你平日不是最不喜歡湊熱鬨嗎？”
“這種大事，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沈白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不多時，張朝奉進了屋子。
沈白讓張朝奉看管當鋪之後，就與周青一同走出了當鋪，朝著楊柳街走去。
……
楊柳街，即使是升雲縣，也是屬於偏僻破舊的街道，在這裡幾乎沒住上幾戶人家。
此時，楊柳街的一間屋子裡，正圍著裡三層外三層的百姓。
有捕快正在維持秩序，驅散百姓。
周青帶著沈白而來，越過人群後，沈白看到了不遠處空地的情況。
失去雙臂的瘦削男子雙目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旁邊，五歲的女童全身骨骼碎裂，四肢不規則的扭曲著。
在女童的左手，捂著一個粗布製作的錢袋，好像是極為珍貴的寶貝，就算是死了，也捂得緊緊地。
沈白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握住腰間長劍，麵色平靜。
周青沒發現沈白異常，讓沈白在這裡遠遠看著，很快便加入捕快的行列，開始與其餘捕快探查現場。
沈白的臉色很平靜，但握著劍柄的手卻越來越緊。
他沒想到，丫丫竟然死了。
而且還是骨骼碎裂而死。
可想而知生前遭遇到的痛苦。
尤其是攥緊錢袋的手，讓沈白眼中的怒火正在逐漸加深。
“老周，我先回去一趟。”
沈白覺得，自己不適合待在這裡了。
若是繼續下去，隻怕會抑製不住身上的怒火。
周青正忙著，也沒管沈白，隨口答應了一聲。
沈白轉過身，默默朝著當鋪走去。
回去的路上，沈白心中思緒萬千。
他覺得，江湖上的敵我鬥爭，殘酷一些無所謂。
但若是對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殺手，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沈白覺得這就很畜生了。
沈白還記得，丫丫懂事的握著錢袋，對自己感激無比的樣子。
“媽的，從來沒這麼氣過。”
沈白回到當鋪時，就連張朝奉都能感覺到沈白的氣氛不太對。
到了後院，沈白一邊肝著血劍舞，一邊回想著剛才看到的屍體。
一種名為殺氣的東西，在沈白心頭不斷閃動。
……
夜晚。
沈白肝血劍舞的時候，期間喝了一點補氣血的藥，熟練度又有了不小的進展。
張朝奉已經走了，下班的人總是積極的。
吃了飯之後，血劍舞的熟練度又有了不小的增加，已經接近1300點。
沈白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就仿佛一個永不停歇的肝帝，樂此不疲的肝著。
今天遇到的事情，讓沈白有了最為明確的認知。
這世道很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丟了性命。
想要過得好，那就隻有提升自己的實力。
當實力達到頂級時，才是享受一切的開始。
夜涼如水，沈白肝血劍舞的身影，仍然不停晃動。
旁邊的爐子裡，氣血藥撲騰撲騰的滾動著。
肝了一會後，血劍舞的熟練度終於來到了1300點。
沈白略微歇息，又將氣血藥服下，準備等氣血恢複後繼續去肝。
可就在這時，異常突然出現了。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沈白眉頭微皺，提著生鏽長劍，朝著門口的位置走去。
“這個點了，還有人來找我？”
懷著這種想法，沈白已經到了門口。
這時，透過門縫，突兀的吹起一陣寒氣。
當寒氣入戶之後，沈白感覺到渾身猶如墜入冰窖。
透過門縫，沈白好像看到一雙慘白的眼睛。
還不等沈白拔出長劍，這扇門突然從裡麵被打開。
門外，站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瘦削男子雙臂空空蕩蕩，隻剩下袖子隨風飄蕩。
丫丫牽著一隻袖子，歪著頭打量著沈白。
那雙眼睛慘白，臉蛋蒼白無血色，四肢扭曲如同枯瘦的樹枝。
“詭異。”
沈白隻是看到一眼，便已經明白過來。
白日的時候，丫丫父女遭受虐殺死亡，如今怨氣滋生，已經變為了詭異。
“爺……錢……”
丫丫的右手，提著一袋染血的錢。
陰冷的話語，從丫丫嘴裡傳出。
就在這時，沈白目光平靜，手中生鏽長劍閃爍煌煌正氣，從丫丫父女的脖子上斬過。
血劍舞鼓動氣血，恐怖氣血之力湧動間，瘦削男子當先頭顱落地。
旁邊，丫丫好像受到刺激，發瘋的大叫起來。
扭曲的四肢著地，朝著沈白爬行而來，慘白的雙目帶著嗜血的**。
沈白長劍回轉，一劍斬過。
風聲傳來，丫丫的胸口出現一道血痕。
血痕放大之後，丫丫連同瘦削男子一起，化為了兩道黑煙。
【獲得煞氣兩縷】
眼前，浮現煙霧組成的文字，很快便消失不見。
這一次獲取煞氣，沈白卻不像之前那樣興奮，反倒是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看著父女倆還未黑煙的位置，沈白將生鏽長劍歸鞘。
“你二人的仇，我記在賬上了。”
漆黑的街道，響起沈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