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給皇祖父，皇祖母請安！”四歲的李照像模像樣的給兩位長輩請安。
跪在地上，大眼睛卻是咕嚕嚕的轉個不停，看起來一副特彆機靈的樣子。
“起來吧。”李世隆倒是頗為喜歡這孩子，或許是愛屋及烏，如果是單論長相，他看起這孩子來，是喜歡的緊又恨得咬牙切齒的。
李旻聰明懂禮貌，但在他看來，卻是另一個阿嗣。
而李照不一樣，小小年紀鬼靈精一個，年紀小，但是卻極為有主見。
“謝皇祖父。”李照起身後，麻溜的走到李世隆的跟前，“皇祖父，我最近跟昝大醫學了一手推拿技術，孫兒給你按一按，保證讓你舒服。”
李世隆一愣，不由的看向昝贏。
昝贏哭笑不得，“就是微臣給老皇爺推摁的時候，陛下在旁邊看了。”
還彆說，這小家夥的確是聰明，幾乎是過目不忘，就連穴位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隻是小小年紀，力道不夠。
看著這小東西在自己跟前忙活，李世隆越發的感慨，“這小子自來熟的聰明勁兒，倒是跟那狗東西一模一樣。
這樣好啊，走到哪裡都吃得開，能籠絡一幫人，隻是，可惜了......”
他想說的是，如果沒有這些事情，這小東西若是長大後沒有長歪了，或許是個不錯的繼承人。
但是阿嗣不喜他，或許是因為他長的太像秦墨了。
公孫太後在一旁道：“白疼這東西了，隻顧著他祖父，不顧祖母了！”
李照嘿的一笑，“誰說孫兒忘記祖母了，孫兒還給祖母準備了禮物呢！”
公孫太後一愣，“準備什麼禮物”
“不能說，說了就不驚喜了。”李照賣起了關子。
“想必不是什麼好禮物！”
“我聽先生說，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送什麼不重要，隻要心意到了就行了，祖母難道會嫌棄孫兒禮物送的不夠貴重
若是如此，哪等孫兒多攢攢銀子，等攢夠了銀子，就去賣些貴重的禮物！”
李照這一番話，逗得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公孫太後無奈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東西！”
“這可不是牙尖嘴利，這是機靈！”李世隆笑著道：“他有點像小時候的啟明。”
說起李智，李世隆原本不錯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李智死了，幾年前就死了，在那種環境下，還能活這麼久，的確不容易。
不過，死了也好，免得繼續遭罪。
公孫太後也是眼神一黯，“是啊，有點像！”
見二人情緒有些滴落，李照也不藏著掖著了，急忙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送了過來。
那是一個不怎麼漂亮的小蛋糕，上麵還歪歪扭扭寫著‘皇祖母生辰快樂’幾個字。
公孫太後一愣，“你怎知今天是我生日”
“問的。”李照道：“這蛋糕是我問宮中太監學的，雖然不好看，但是味道可好了，皇祖母，您嘗嘗！”
公孫太後心情可太複雜了，這讓她想到了當年秦墨送自己的九層蛋糕。
那時候，他拉著一幫人又是送禮，又是唱歌的。
那熱鬨的場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雖然後麵又過了諸多生日，收了諸多的禮物，可都沒有那一份禮物來的刻骨銘心。
後來，李世隆身體不行了，阿嗣繼位，再加上戰事吃緊，這生日她也懶得過了。
讓她失望的是，阿嗣居然也不過問了。
沒想到，這小東西倒是機靈，居然知道今日是她的生日。
“好小子，倒是個孝順孩子。”李世隆笑著笑著，劇烈咳嗽起來，李照又如同小大人一樣，急忙過去給他順氣。
“皇祖父，慢著點，千萬彆太激動，您現在可激動不得！”
昝贏看到這一幕，也是捋了捋胡須，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一個奶娃娃，居然能做到連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可見心思純粹。
他母親不在身邊，無人教他這些，必然是他自己做的。
如果好好的教導，必然是大才。
隻是可惜了。
李世隆順氣後，看著昝贏，“朕好久沒有吃甜食了，這蛋糕，朕能嘗嘗嗎”
“少量無妨！”昝贏道。
李照則道：“來來，點蠟燭，皇祖母先許願，孫兒還要給皇祖母唱生日歌呢。”
公孫太後笑了起來，雖是白天，但是眼前的燭光，卻是格外的亮眼。
這無疑是寒冬裡的一抹溫暖。
也讓公孫太後對李照的成見，不知不覺中淡化。
“祝您生日快樂，祝您生日快樂.......”李照用稚嫩的嗓音唱起了生日歌。
這歌，自秦墨傳出，最後廣為流傳。
昝贏以及宮內的太監宮女也不由的跟著唱了起來。
公孫太後吹了蠟燭，李照便像模像樣的分起了蛋糕，“這塊是皇祖父的，這塊是皇祖母的，昝大醫照顧皇祖父辛苦了，得吃塊大的才是！”
昝贏心裡暖暖的，“老皇爺，陛下，實在是早慧，應當好好培養才是。”
李世隆點點頭，他看著李照，“照兒，可想你母親”
李照不住的點頭,“想！”
“祖父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見你母親，對不對”李世隆又問道。
李照愣在了那裡，隨即變得結巴起來，“皇，皇祖父，孫兒，孫兒.......”
他這樣子，活生生就像是犯錯被抓了個現行。
“彆緊張，爺沒有怪你的意思。”李世隆隻是感慨，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為了見母親而費勁心思去討好彆人。
可阿嗣卻忘了自己父母的生辰，實在是可氣。
竟是連一個四歲的孩子都比不過。
“想你母親，就去見你母親吧。”李世隆道：“讓你母親走出立政殿，不要呆在那裡了。
告訴她，想回去，就回去，爺不攔著她！”
“真的嗎”李照激動的不行。
公孫太後突然覺得手裡的蛋糕不甜了，看看李照，在看看阿嗣，似乎父真的不如子也、。
“真的，爺什麼時候騙過你”李世隆摸著李照的腦袋，眼中滿是慈愛，“好孩子，你記住爺的一句話，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行孝，總是不會有錯的。
哪怕是愚孝，那也是人在世，安身立命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