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忌也是無奈,不過轉念一想,這柴紹在大明地位崇高,自己兒子也算是他的下屬,就當為了孩子。
他看了一眼李世隆,旋即道:“自是願意,不過柴公可要小心點了,如此高的地方摔下去,怕是會摔死人呐!”
“國舅提醒的是,不過某已經過了古稀,也活夠本了,從沒想過死前還能回大乾,看看一故鄉和故人。
現在心願完成了,就算死也滿足了!“柴紹笑著道。
公孫無忌一陣牙酸,旋即將柴紹攙下去。
眾人隨即入座,柳成虎端著酒杯,走了上去,“太上皇,好久不見!”
李世隆見柳成虎過來敬酒,心更堵了,“嗯,朕還以為你病重了,身體好些了嗎”
“本來病重了,不過去了大明後,鬼使神差的好了,看來大明的閻王爺覺得微臣可憐,不收微臣的狗命,特地留微臣一條狗命回來看太上皇!”柳成虎笑著道。
李世隆心裡更難受了,這不是擺明了內涵他嗎
“你沒事就好!”李世隆深吸口氣,“是朕沒有教好孩子,對不住你!”
“沒關係,已經過去了,臣早就不在乎了,眼下微臣的閨女過的很幸福!”說著,他舉起酒杯,一口飲儘杯中酒。
“如玉她重嫁了”李世隆心塞極了,說起柳如玉,他還是很滿意的,可惜啊,那孽子不珍惜。
“多謝太上皇記掛,如玉她已經找到可以廝守的人了,這個人陛下也認識!”
“誰”
“以陛下的智慧,必然能猜到!”
“秦墨那狗東西”李世隆下意識脫口而出!
柳成虎一愣,“微臣可沒說!”
旋即,他笑著走了下去。
李世隆心口一陣刺痛。
他揉著心口,心裡早就罵開了。
這該死的柳成虎,特地跑過來給他上眼藥。
“秦墨,你這個狗東西,把朕的閨女全娶了也就算了,連朕的兒媳婦你也不放過,你簡直是個......混賬!”
李世隆這一次不是心塞了,他感覺呼吸不上來。
急忙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吸氣。
阿嗣見狀,也是急忙過去,“父皇,您怎麼了!”
“快,送我下去,我,我呼吸不上來了!”李世隆臉漲的通紅,不是氣的,而是憋的。
阿嗣惡狠狠的看著下方的柳成虎等人,急忙讓人把李世隆送了下去。
他此時也沒了繼續喝下去的心情,交代了一番,便匆匆的下去。
回到暖閣,吸著氧氣,好一會兒,李世隆才緩過勁兒來,他長出一口濁氣,“哎,總算好些了!”
“父皇,柳成虎那混賬到底跟您說了什麼”
李世隆擺擺手,一臉的疲憊,“沒說什麼,就是朕看到他們心煩,曾幾何時,朕何其器重柳成虎,可今日,他卻成了外臣,何其嘲諷也!”
他沒有說柳如玉的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了。
昔日的親家特地跑過來說這事,何其打臉
偏偏他還不能說半點不是,沒辦法,他虧心呐!
“秦墨肯定是故意的,他不派彆人,偏偏派遣柴紹和柳成虎為主使,擺明了就是來給咱上眼藥的!”阿嗣攥著拳頭。
“是又如何呢”李世隆反問道:“你能拿他們如何,是把他們殺了,還是囚禁”
阿嗣張了張嘴,“兒臣......”
“記住了,就算敵人給你上眼藥,給你使絆子,在你沒有絕對實力之前,你都要把自己內心的憤怒和苦楚咽下去,不可以讓彆人知道你內心的想法!”
李世隆道:“這一次的國書中,增加了很多條例,可秦雙雙下嫁大乾的條例卻刪除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阿嗣眼神一黯,“知道!”
“這一條,必然是秦墨刪除的,那小子又小氣又護犢子,舍不得他妹妹過來!”李世隆道。
“那他都能娶我那麼多姐姐!”
“那不一樣,都是他靠本事娶走的。”李世隆歎聲道:“罷了,朕乏了,你下去吧,朕要休息!”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來報,“陛下,方才大明的柳郡王說,這一次他們還帶來了大量的氧氣瓶,專供給太上皇!”
“在哪兒”
“就在宮外,說是大明的太子專門準備的,足有千瓶!”
一大罐足夠李世隆用一天了,千瓶也就是兩三年。
李世隆也不是每天都用,夏天他就不用氧氣瓶了,隻有冬天,他才會呼吸困難。
李世隆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阿嗣更是眼神複雜,父皇的氧氣瓶的確快用完了,這氧氣他們知道是什麼,但是想要提取灌入氧氣瓶,技術還是不過關。
他真發愁呢,沒想到秦墨居然送來了。
“他們有什麼條件”阿嗣問道。
“什麼條件都沒有,柳郡王隻說,這是太子的孝心!”那太監道。
“朕知道了!”阿嗣揮退了太監,看著李世隆,“父皇,兒臣這就去把氧氣瓶取來,您放心,就算秦墨什麼都不要,兒臣也不會白拿他的東西!”
李世隆默默點頭,旋即測過身子去。
秦墨對他的確沒的說,沒有做亂臣壞他朝綱,沒有破壞大乾的團結。
就算在大明,也心裡記掛著他。
可他心裡難受啊。
“狗東西,你彆以為這樣,朕就念你的好,告訴你,朕不原諒你!”李世隆心裡這麼想,可對秦墨的思念卻越發的重。
那狗東西現在如何了
他三十歲的生辰,自己準備的禮物也沒送出去。
他那些大外孫如何了
還有他的閨女過的好不好
這一次為什麼沒有給他寫信
他心裡憋了好多話要說。
但是都沒人說。
他這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次見麵的那一天!
李世隆眼神一黯,他心裡有些後悔。
覺得自己虧欠了秦墨。
很快,新的氧氣瓶送進了暖閣,比之前的更大,更好用。
一起送進來的,還有厚厚一封信。
這信厚的都快像一本書了。
李世隆看著那用信封包裹的東西,也是一喜,急忙坐了起來,也有了精神。
“朕就知道,這狗東西怎麼可能不給朕寫信呢,朕倒要看看,這一次你是怎麼編排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