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回到了東宮。
李越得知消息後,也是第一時間把她叫了過來,“嶺南好玩嗎”
“好玩極了,那邊山不高,但是天很藍,海也很藍,不似京城,一到冬天就冷冰冰的,半點人情味都沒有。”柳如玉脫下了大氅,東宮的壁爐燒的很旺盛,讓人有些燥熱。
“孤看,不是京城沒人情味,而是你的心不在京城吧”李越冷冷道:“既然嶺南那麼好,為什麼還回來,留在那邊不就好了
還可以天天看到你的秦大哥!”
“你親眼看到我跟秦大哥天天在一塊了”柳如玉倒了一杯茶,那曼妙的身段顯露無疑。
即便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可看起來依舊如同小姑娘。
“需要看嗎是你說這裡沒人情味!”
“如你所說,我生活在大乾,也算是天天跟他在一塊了”柳如玉笑著道。
“你變了!”
“哪裡”柳如玉放下茶杯,坐在了李越的對麵,與之對視,眼神沒有絲毫躲閃。
“說不上來,就是變了,跟以前一樣,看到我就特彆高興!”李越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那不是好事”
“是挺好的!”
柳如玉伸了個懶腰,“還有事嗎沒事我去休息了,趕了一路,有點累!”
李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咱們有兩個月沒見了,你就不想我”
“那你想我嗎”
李越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有點!”
“想也不能當飯吃,十八歲的時候,隻是想著你,吃空氣都覺得肚子很飽。
現在不行了!”
“為什麼”
“你不愛我了對嗎”柳如玉看著他的眼睛,“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對我呢
但是有句話我得告訴你,咱們合則兩利,離則兩敗。
做人最重要的是良心,就算是君王也是有良心的。
我沒做過什麼對不住你的事情,我之所以回來,是想提醒你,千萬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
就當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李越愣住了。
柳如玉推開了他,“人可以犯錯,每個人都會,但是要改正。
隻要改正了,你還是你,你可以為了那個位置,做出改變,大家都理解。
就好像你那些兄弟不會再輕易的勾著你的肩膀,而是畢恭畢敬的叫你太子殿下。
你在變,大家都在變,隻不過大家都在適應你。
那你總要給彆人適應的機會吧
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大家適應你的機會”
柳如玉輕笑一聲,“就算你不願意聽,就算你打死我,就算有一天,你把我打入冷宮,或者廢立,都沒關係。
我還是要說,永遠不要做個孤家寡人,解決隱患的辦法很多。
我看了秦大哥寫的朱重八傳奇,朱皇帝就很聰明啊。
你有時間一定要看看,據說是皇爺爺讓秦大哥特地為你寫的。
書中有個典故叫‘杯酒釋兵權’,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不過,我感覺秦大哥從一開始就從來沒貪戀過權柄,那些對他來說,是負擔。
沒人比你更懂了。
如果那些好給你壓力,那麼最終你身邊的人,給你的好‘都不是發自內心的’!”
說完,柳如玉深深看了李越一眼,轉身離開。
“是秦墨教你這麼說的”李越冷冷問道。
“你覺得是就是,在你眼裡,我不是早就不潔了嗎”柳如玉笑了笑,顯得半點不在意。
李越臉色陰晴不定,他很清楚,柳如玉跟秦墨半點關係都沒有。
甚至派出去的人,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他坐在那裡好久,好一會兒才離開。
來到大理寺,他看到了躺在床上,渾身惡瘡久不瘥的徐敬宗。
“殿下!”徐敬宗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可李越卻後退了一步,“延族,最近可好”
“殿下,快讓我出去吧,這裡麵太臟了,我害了病,渾身都起了疹子!”徐敬宗哭喪著臉道。
“父皇那邊還沒鬆口,在給孤一點時間,你放心,晚些時候,孤讓郎中再次過來給你診治!”李越道。
他很清楚,這其實就是花柳,是徐敬宗不潔所致。
以至於,最近一段時間,李越都沒敢碰徐氏姐妹。
雖然太醫給兩人診斷,沒有任何問題。
這種病無藥可以,所以徐敬宗死,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而他也隱瞞了徐敬宗,免得他失心瘋。
“微臣謝殿下!”徐敬宗道:“對了殿下,小靜跟小謐應該快生了吧”
“年後的樣子!”
“希望她們能為殿下多誕兩個龍子,這樣殿下多子多福!”徐敬宗笑著道。
“肯定的會的,孤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皇爺爺時日無多了,如果秦墨回來,當如何”李越問道。
徐敬宗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陛下現在有沒有懷疑秦墨”
李越想了想,搖搖頭,“父皇還是對秦墨很信任,這一次回來,甚至還讓十九留在了嶺南。”
“沒辦法,秦墨娶了這麼多皇族女,這一點也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徐敬宗道:“不過這恰恰也是取死之道,完全可以在外散播謠言。
太子殿下一定不要親自動手,一旦動手,將落人口舌。”
“我不動手,難道我父皇會動手”
“會!”徐敬宗很肯定的點點頭。
“為何這麼肯定”
“因為老一輩的人老去,年輕一輩無人壓得住秦墨,他作為乾坤閣第二十四功臣,功勞甚大。
說句難聽的,已經功高蓋主,賞無可賞。
總不能讓秦家當親王吧
而陛下身子又不是很好,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一旦陛下一病不起,必然是太子殿下繼承皇位。
女婿再親,那也沒有兒子親。
秦族人,不是門閥,勝過門閥。
所以,秦族人的取死之道,早些年就埋下了。
而秦墨不僅功高震主,更是新學領袖,新學有席卷天下之嫌,這不是活著的聖人是什麼
微臣還聽說,嶺南那邊,許多人在家中供奉秦墨的長生牌,為他建生祠,那邊隻知秦墨,不知天子也!
彆說陛下了,就連臣聽了,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