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隆歎了口氣,還是秦墨懂他。
也隻有秦墨才敢這麼說。
不過換一般人,他早就惱羞成怒了。
秦墨不僅是他女婿,更是他唯一的知己。
他重新坐下,“那就......嚴厲一些吧,大乾這麼大,要是有一天少了一塊地盤,朕這心裡還挺不舒服的。”
竇玄齡二人齊齊拱手,“陛下聖明!”
“這就對咯,這還是小婿認識的那個天可汗!”秦墨嘿嘿一笑。
“狗東西,少拍馬屁!”李世隆哼了一聲,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他拍了拍褲腿,“行了,你明天記得來上朝,朕有大事宣布!”
說完,就帶著竇玄齡二人離開了。
秦墨目送李世隆離開,心裡卻泛起了嘀咕,“這老六,不會又搞事吧”
李世隆一走,劉萬徹再次走了過來,“都督,我老婆生三胎了,明天有空去我家吃飯嗎”
“是你的嗎”秦墨下意識問道。
“那當然了,必須是我的!”
“行,明天見。”秦墨拍了拍劉萬徹的肩膀,“你好好督工,爭取多生兩個!”
“是,都督!”
第二天一早,秦墨還真沒睡懶覺,一大早就起來了。
秦相如看到他,都懵了,“太陽西邊出來了”
“爹,我跟你一起去上朝!”秦墨穿著朝服,手裡還拿著笏板,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秦相如伸手摸了摸秦墨的額頭,“祖宗,你昏頭了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不”
“知道,卯時末!”秦墨道。
現在老六把上朝的時間推遲到了,辰時中,也就是上午八點左右。
比之前足足推遲了一個半時辰。
現在上朝的流程,一般都是卯時末到皇宮吃個早膳,然後蹲坑,等臨近上朝了,眾人才心滿意足的去開會。
雖然推遲了上朝的時間,但是效率卻提高了一倍不止。
而且大家都不會覺得疲憊。
“你平日裡不睡到辰時末根本就不起來。”秦相如緊張的拉著秦墨道:“憨子,你告訴爹,你是不是中邪了”
秦墨哭笑不得,“爹,彆鬨,今天陛下要宣布大事,我得過去聽著。”
“哦,原來如此!”秦相如鬆了口氣,“爹還以為你想不開了呢!”
父子兩齊齊走出王府,上了馬車,秦相如問道:“什麼大事”
“還能什麼事,就那點破事唄!”秦相如躺在馬車裡,伸了個懶腰,“爹,我睡個回籠覺。”
“你彆睡了,你老丈人都走了這麼久了,我這心裡著急啊。”秦相如道:“憨子,你抓緊把爹弄走,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秦墨無語道:“你走了姑姑怎麼辦我馬上就要去嶺南那邊了,總不能把姑姑他們全都帶走吧!
咱們家要是全跑空了,你說陛下會不會胡思亂想”
“那不是還有秦莊在嗎”
“你這是想當皇帝想瘋啦,連族人都不要了!”秦墨批評道:“爹,你這種想法要不得!”
“你少訓朕,不對,少訓老子!”秦相如乾咳一聲,“那是你給老子打的天下,老子過過癮怎麼了
想當年,你老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其中的心酸,隻有自己知道。
你看我這老寒腿,就是當年抱著你挨家挨戶磕頭落下的毛病。
現在你長大了,爹老了,就沒價值了。
一點小心願都不能滿足......”
“爹,你哪裡學來的招數”秦墨道。
“怎樣,這是帝王心術,你覺得爹學的像不像”
秦墨捂臉,“像個屁,跟個冤大頭似的,你彆裝了,不就是去大明嗎,再等一等,等我先帶著老婆孩子去嶺南再說。
你先穩一穩,等時機合適了,再走!”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想讓老子當質子!”
“哪有人把自己爹當質子的!”秦墨撇嘴道:“娘一定是娘,爹就不一定是爹了!”
秦相如一愣,旋即獰笑一聲,“你說什麼”
秦墨汗毛豎了起來,“爹,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爹,彆打了......”
趕馬車的小六子縮了縮脖子,嘟囔道:“聽少爺慘叫,舒坦了!”
很快,皇宮到了。
秦相如心滿意足的下了馬車,秦墨一臉哀怨的跟在後麵。
進到太極宮,眾人交頭接耳。
李越大聲道:“肅靜!”
眾人連忙正了正衣冠,不在說話。
李越掃了一眼,看到了秦墨,臉上一喜,本想過去,可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陛下駕到!”高士蓮高聲喊道。
很快,穿的騷包的李世隆從一旁走上來。
眾人見禮後,李世隆道:“有本奏,無本退朝!”
然後眾人就按順序上奏。
上奏之後,還有各種應對辦法,來供李世隆選擇。
不得不說,效率的確高。
秦墨靠在柱子上,身上衣服拉的很開。
這大熱的天,穿這麼多,簡直熱死個人。
早知道就不來了。
眾人上奏之後,李世隆道:“都先彆走,朕有事宣布。”
眾人站住腳,看著李世隆。
李世隆道:“朕自登基一來,十五年勤勤懇懇,一日不曾放鬆。
大乾在朕的手上,開疆拓土,遠超上古聖皇。
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不可一日無儲君。
八子越,勤勞誠懇,矜矜業業,深得朕心。
朕昨日做了個夢,夢到了朕的祖父。
祖父在夢中告訴朕,他的第八重孫,乃天命之人也。
夢醒之後,朕久久不能睡去。
枯坐到天亮。”
李越驚愕的看著李世隆,旋即一股狂喜升起,短時間內,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卻沒想到,餡餅直接衝天而降。
他看向徐敬宗。
徐敬宗連忙向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太高興。
李越深吸口氣,抿著嘴,強忍著喜色。
一眾大臣也是一臉驚訝。
就在這平平無奇的大朝會,李世隆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居然直接宣布了。
凡帝王登基,必有神奇天象。
或者就是先祖托夢。
李世隆選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先祖托夢,來為接下來的話打好了鋪墊。
秦墨歎了口氣,他以前還挺期待這一天到來的。
可真等到這一天了,他又覺得是不是太急了。
李越真的做好了承擔大任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