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機為李乾正名的消息,一經傳出,天下皆震。
要說蕭玄機的名聲,在大乾還是非常響亮的,單是義成娘娘廟,京城就有不下十座,每逢初一十五,香火鼎盛。
而緊隨著蕭玄機之後,一個接一個前朝孤魂野鬼站出來為大乾正名。
有前朝的大儒,也有前朝的勳貴。
李世隆的嘴都沒有合攏過,也就是這一天起,才徹底撤銷了對柴家的監視。
隻是知道的不超過三個。
李源躺在溫泉裡,不住的道:“景雲呐,爺要謝你啊,又圓了爺一個心願了。”
“老爺子,說謝多見外,我也是恰逢其會,偶爾為之!”秦墨笑著道。
“你這偶爾為之可比我們爺倆二十多年處心積慮強多了。”
李源本以為是李世隆故意搞出來的事情,所以親自見了蕭玄機,驗明了她的真身。
就是蕭麗華無疑。
李源心裡高興的很。
雖說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可顛倒黑白的曆史,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現在好了,這些個人站出來正名,大乾得國之正也!
日後,再也沒有誰敢在這件事上攻訐他們父子二人。
“老爺子,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煬帝真的‘煬’嗎”
“這個嘛!”李源捋了捋胡須,似乎在想該怎麼回答秦墨,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此人,功過參半,前期雄才大略,後期剛愎自用。
當年煬帝為何三征高力你可知道”
“因為高力跩唄,挑釁大周,隻可惜有內鬼,本來穩贏的!”秦墨道。
“那還一方麵。”李源道:“另一方麵是因為當時他太想剪滅世家了,世家何其賊也。
滿朝文武,大半都來自世家,怎麼滅
所以他就盯上了高力,三征高力,三征而不得,發百萬大軍,打一個彈丸之國,嫣有打不下來的道理。
又不是沒有大將,又不是糧草不充沛。
你要知道,大乾立國來,至今,那幾個前朝留下來的糧倉,都不曾用完。
要知道,高力的軍備跟大周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為什麼輸
周煬帝想通過戰爭消耗世家,同時用覆滅高力來提升自己的威信。
但是世家消滅了嗎
並沒有,死的隻是百姓而已。
連年征發徭役,增加賦稅,對世家而言,半點傷害都沒有。
就算他指定征兵,可百萬大軍死完了嗎
他太剛愎自用了。
前些年才挖了大運河。
挖大河是好事,是連通南北的橋梁,可是他第二年就乘坐大船去遊玩了。
當一個人自以為無敵的時候,他耳邊是聽不到真話的。”
秦墨點點頭,“說白了,就是膨脹了。”
“對,就是太膨脹了。”李源道:“此人手段是有的,但失了民心,更失去了門閥的支持。
當年爺為什麼要喊出和世家共治天下,不是爺不知道各中的壞處,要不是這句話,爺也不可能幾年就打敗十八路反王,定鼎天下!
爺原來也是世家人,知道這些人何其的高傲。
他們的氏族誌,將皇李分為第三等。
爺心裡比誰都難受。
他們通婚,爺不許,結果世家門閥的勢力之大,深入人心,反而讓他們以娶世家門閥之女為榮了。
也是到了二郎,朝廷才開始製衡世家,等到你,世家已經被殺的七零八落了。
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都被你收拾了個七七八八,再難成氣候。
大乾再無門閥一說。”
說到這裡,李源滿臉都是笑,“周煬帝要是壓服了世家,那他就是千古一帝,可惜他沒有。
爺死也能閉眼了,昔日他們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爺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那光景再也不會有了。”
秦墨懂了,是非成敗轉頭空呐。
不過,李源對煬帝的評價還算中肯。
最起碼秦墨當麵,沒有一味的黑他。
能說出功過參半,已然是李源對他最好的評價了。
他本來還想試探的問問能不能改諡號,現在不用自討無趣了。
“下個月,你就要出征了吧”
“應該是吧。”秦墨撓撓頭,“我出去,您可要按時鍛煉,按時讓昝贏過來給您檢查身體。”
“曉得!”
李源道:“這一仗打完,也沒什麼戰可打了,就算有,你也讓其他人去打。
彆天天在外麵瞎跑了。”
“我也這麼想,等這一仗打完,就在家裡寫寫書什麼的。”秦墨道。
“陪爺去嶺南,還是在海邊思路清晰。”李源起身了,“走,爺來靈感了,寫書去!”
秦墨嘿的一笑,“來咯!”
三月中旬,秦墨正在督工,小六子飛快的跑過來,“少爺,來了,蘇毗的商隊進京了!”
秦墨跟劉萬徹說了句,飛快跑了過去。
這娘倆要是再不來,就得下半年才能見麵了。
而此時,蘇毗茉婕坐在馬車裡,看著窗外的繁榮。
她手裡還抱著一個肉嘟嘟的小東西。
小東西也一歲多了,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外麵看。
在他的印象裡,還從來沒看過這麼多房屋。
“天高,這就是你阿爸的故鄉!”蘇毗茉婕給孩子起的小名,不是典型的蘇毗名字。
因為蘇毗沒有自己的文字,一般起名都按照南番人的習慣來起名字。
她害怕孩子名字太怪異,顯得他跟其他的兄弟姐妹格格不入。
就讓蕭玄機提前起了幾個名字。
這個天高她很喜歡,意味天子驕子,心胸寬廣的意思。
這天高是小名,大名還得讓秦墨來起。
這是他作為父親的權利,也是害怕秦墨會心生芥蒂。
“阿爸,阿爸!”小東西說話還不利索,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對咯,一會兒要是見到你阿爸了,可要嘴巴甜一點。”蘇毗茉婕眼中閃閃發光,她拿出一麵小鏡子,把孩子抱給了侍女,旋即檢查起自己的妝容來。
確定沒有問題後,她才放心。
也不知道秦墨看到自己後,會不會高興。
“王,大乾的官員說,要把我們引去鴻臚寺!”一個蘇毗女官過來稟告。
“你告訴他,我們是秦府的家眷,不去鴻臚寺,直接引我們去秦府就行了!”
那鴻臚寺的接引官都懵了,蘇毗女王是秦府家眷
哪個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