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忌眼皮直抽抽,“不用,進城之前,我已經喂過馬了,先帶我去住的地方,這一路奔波,我也有些累了!”
“國舅,你來我這裡,我還能讓你受委屈不成到時候你反手就像父皇說我招待不周,這個鍋我可不背的!”
一旁的李越也上手了,二人一前一後勾搭住公孫無忌的肩膀,就往大都督府走去。
隨行的將士,也是連忙去牽馬。
次吟!
公孫無忌帶來的人紛紛拔出了刀。
秦墨愣了愣,“國舅,你這是不給我麵子啊,得知你要來,我三天前就做好了準備,怎麼,你的人在我的地盤上發飆,就不怕我發飆”
公孫無忌總覺得秦墨話裡有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應該。
肯定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想起姚廣誌說的話,公孫無忌皺眉對著自己人道:“讓他們牽去,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花樣!”
說著,他將秦墨的手扒拉開,“秦墨,你的熱情招待,老夫一定會稟告陛下!”
“好說好說!”
秦墨笑了笑,一招手,讓人將馬全都牽走。
公孫無忌的人敢怒不敢言,都怒視著秦墨,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馬牽走。
把公孫無忌帶到大都督府,秦墨熱情招待起來,這期間,公孫無忌表現的很正常。
“娘的,挺能演!”秦墨心裡都罵開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這個老銀幣給弄下去,搞完了嶺南的事情,他就辭職,愛誰誰。
這時,高要走過來在秦墨耳邊說了一句,秦墨皺起眉頭,“確定”
“是,沒發現!”高要壓著聲音道。
難道師姐的情報有誤
“全宰了,一匹都不要留!”秦墨說道。
高要點點頭,連忙離開
半個時辰後,公孫無忌吃飽喝足,就要離開。
秦墨給李越使了個眼色,李越連忙起身,“舅舅,我帶您去住所!”
公孫無忌沒有拒絕,反而笑眯眯的,“有勞越王殿下了!”
“應該的!”李越拉住公孫無忌的手,離開了大都督府。
秦墨則匆匆來到了養馬苑之中。
看著滿地的馬屍,秦墨道:“沒發現嗎”
高要搖頭,“彆說馬胃,馬腸子都翻遍了,依舊沒發現手雷的蹤跡!”
難道方蓴聽錯了
不,絕不可能,五百箱手雷隻找回了一百箱,剩下的四百箱不可能憑空消失。
一定是環節被忽視了。
“少爺,現在怎麼辦”高要問道。
“還能怎麼辦,把這些馬肉都收起來,彆浪費了,給他們重新搞一批馬!”
離開養馬苑,秦墨有些煩躁,那二十箱手雷,到底去哪兒了
如果不找出來,這二十箱手雷,就成了定時炸彈,鬼曉得它什麼時候會爆炸。
就在這時,李劍歌匆匆來報,“都督,密報!”
“那裡來的密報”
“京城六扇門發來的。”李劍歌說道。
秦墨拿過密報,進到房間,然後破譯密報。
全文足有千字,看完之後,秦墨這才明白公孫無忌那二十箱手雷弄哪兒去了。
信中說,公孫敏找了徐缺,徐缺就派人一路跟隨公孫無忌。
行至黔州的時候,有人找到了公孫無忌。
但具體討論了什麼,他們不清楚。
所以,等公孫無忌離開後,他們直接把黔州驛道都給端了。
還真讓他們抓住了兩條小雜魚。
但真正的幕後黑手,卻逃了。
秦墨拿出了方蓴寫的信,對照了起來,一個更加完整的線索形成。
方蓴聽到的,很可能是他們想泄露的,真正的計劃,可能早就以書寫的方式告知。
所以,那二十箱手雷,並沒有隨著公孫無忌入城,而是以同樣的方法混進了豬牛羊的肚子裡。
然後,再讓那些人裝作平頭百姓,把手雷運進來。
馬隻是個幌子,因為馬的食道太長了,就算輔以豆油,也有很大概率會被噎死。
如果真用馬,必然會死大量的馬,肯定會被六扇門的探子發現。
而密報中並沒有說發現有馬大量死亡的事情。
牛羊豬死了,還可以混入市場賣錢。
而且風險更低。
這樣一來,不僅摘掉了公孫無忌的嫌疑,還讓搜查難度成倍增加!
“手雷已經入城了!”秦墨深吸口涼氣,公孫無忌是在七八日前到的黔州。
方蓴的信是三日前到的。
可是,手雷失蹤快兩個月了。
幌子,都是幌子,上當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告訴你,我要來調戲你,可等你做好了準備,他卻沒來。
但是,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裡,他已經用眼睛把便宜占了個遍。
正當他打算把高要叫進來的時候。
轟隆!
外麵忽然傳來了幾聲巨響,讓秦墨渾身一顫。
他急忙衝出去,“哪來的爆炸聲”
大都督府內的人都是一臉懵逼。
高要連忙護在秦墨的身邊,手已經摁在了刀柄上。
“大都督,聽聲響,是從西南方向傳來的!”
“還不快去查!”
秦墨心沉了下去,可還是鎮定的下令:“全城戒備,不許進,也不許出!”
很快,一個將領神色慌張的跑過來,“出事了,出大事了!
“越,越王,越王殿下被,被炸了,一同被炸的還有趙國公,跟著趙國公來的人,也被炸死了十來個!”
那將領渾身不住的發顫。
秦墨腦瓜子嗡嗡作響,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都是幌子,全都是幌子,他們的目標,是李越啊!
他們想殺死李越。
正好公孫無忌在這裡,公孫無忌便是最好的目擊者!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公孫無忌,隻是受傷,必然沒死!
一旦李越死,他秦墨便是有潑天大功,也要為此事負責。
李越戰死,和在大都督府被炸死,是兩回事!
不過,此刻,秦墨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李越!
“快把所有的軍醫叫來!”秦墨繃著臉,上馬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那邊是李越給公孫無忌安排的住所,當年是馮岸的府邸。
當秦墨來到府邸的時候,李越渾身是血。
公孫無忌也一樣,緊抿著嘴唇,麵如金紙。
隨行的人,牢牢將公孫無忌守在了裡麵。
為首的人衝著秦墨吼道:“秦墨,縱然你跟我家公爺不對付,也不至於下此狠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