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龍王,沒見識!”秦墨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這出自哪本書”李源問道:“為什麼爺沒聽過”
“父皇,這臭小子瞎編的,一萬斤的鯤什麼鍋燉的下!”李世隆道:“你怎麼知道渤海有鯤”
“海邊的漁民時常下海,碰到鯤,很正常,不過百姓愚昧,隻當那是海龍王。”
秦墨道:“父皇,千百年來,老百姓地裡刨食,殊不知海裡才是個豐饒的寶藏,以海魚來補充內陸的食物短缺,還可以發展海上貿易,沿海有不少國家,走海路不一定比走陸路更安全,但是肯定更快。
而且海上貿易更加賺錢。
咱們大乾要改一改思路了,開商道也好,走海貿也好,都是為了解放老百姓的壓力。
咱們大乾的疆域現在還挺大的,那是因為人少,所以等風調雨順個十幾年,就會迎來盛世。
但是架不住那些人貪心啊,您應該明白,他們把地看的比命根還重要,咱們就是要引導這種風氣,然後把土地買賣一刀切。
您想,如果有一天老百姓發現,他們不用納糧稅,也不用征發徭役了,您覺得他們還會給彆人做工嗎
他們必然會把更多的勞動力放到其他的崗位上,比如去工坊做工,去做小買賣,那遠比地裡刨食更賺錢!”
大乾丁男及中男每丁永業田20畝,口分田0畝。
口分田在農民死後要歸還國家,永業田永久歸百姓所有,永業田是可以自由買賣的。
說句難聽的,一家要是有幾個兒子,這些田地能讓他們一家人吃吐了。
李世隆都被秦墨的大膽給嚇到了,“不收糧稅,那朝廷的糧食哪來”
“父皇,我這麼說吧,現在大乾土地遼闊,人口也不多,也就兩千萬不到,如此廣闊的土地,隻要大乾不出昏君,繁榮一兩百年很輕鬆。
但是發展都最後,人數肯定會暴漲的,大周初年就有八百多萬戶,人口是現在的兩三倍。
再過百多年,大乾的人口肯定比大周還要多,問題就又出來了,土地兼並。”
這不是秦墨第一次說土地問題,但卻是秦墨第一次說的如此詳細,甚至連李世隆都沒注意到,秦墨居然開始對農稅下刀了。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那你有什麼辦法”李世隆虛心的請教。
“我之前就說了,不斷打仗,擴充疆域,移民人口同化,但是這樣下去,也就三五百年的國祚。
而且疆域太大管不到,也不見得是好事,很容易滋生土皇帝。”
“所以,你才要修隸直道,對嗎”
“那是主要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拉動經濟。
舉個栗子,如果幾年後,咱們大乾收商稅超過幾千萬兩,那父皇會不會繼續減少農稅”
“那是自然,真要有幾千萬兩賦稅,隻要確保幾大糧倉糧食安全就行了。”
“對咯,那時候就不用在讓老百姓納糧稅,朝廷出錢買糧,穩定糧價,確保農民受益。
再不行,就三十稅一,四十稅一,老百姓交了農稅,餘糧都足夠他們吃一兩年了,多的糧食他們肯定會拿出來賣,到時咱們就成立一個糧食局,來確保農民的糧食不會被那些糧商低價收走。
朝廷的糧食隻要足夠多,天下亂又能亂到那裡去呢”
“這辦法的確好!”李源道:“真要按照景雲說的,免了農稅,你李世隆,那就是堪比上古聖皇了,那時的國家,該多強大。
隻是想想,朕就覺得血液沸騰!”
李世隆呼吸也急促了,“你實話告訴朕,是不是很早前就開始計劃這麼做了”
“對啊!”秦墨道:“父皇隔三差五來問我,煩的很,我索性弄了個十年計劃,免得多費腦!”
聽聽,這是人話嗎。
就因為想偷懶就想了個十年計劃
“臭小子,難怪你讓朕弄個五年計劃,你早就算到今天了是吧”李世隆對著小子是又氣又愛,反手一巴掌抽秦墨腦袋上,“那你為什麼不寫個折子上來,非要朕去問你!”
“嗯欺負朕孫女婿”
李源直接就是一腳,“又不長記性是不”
李世隆摸了摸大腿,看著一臉嘚瑟的秦墨,氣的咬牙。
“哼,景雲,彆跟他一般見識,一把年紀活狗身上去了!”李源拍了拍秦墨的手。
秦墨一臉委屈道:“老爺子,他這人就是不講理,沒發生的事情,我怎麼說”
嘿,這臭小子,還委屈上了。
李世隆心裡也委屈了,“行,朕冤枉你了,那你寫個折子上來,這件事你統籌,到時候讓他們配合你。
張溪水師是一把好手,出海的事情,你跟他商量,還有商道的事情,你也彆耽誤了,讓你休息了這麼多天,也該休息夠了!”
“父皇,我在外麵打了三個多月的戰,還得天花差點就嗝屁了,回來休息七天不到,你就給我布置這麼多的事剝削我,資本家聽了你的話都要直呼祖師爺!”
李世隆也有些臉紅,“能者多勞,朝廷正值用人之際,你看看柴紹,這麼大年紀還在外奔波,你這個女婿不得好好幫襯他”
秦墨都放棄掙紮了,毀滅吧!
見秦墨一副認命的樣子,李世隆心裡爽的不行,“對了,你上次帶回來的昝贏,朕賞了他個太醫令。
那牛痘的確神奇,居然能讓人免患天花,必須要全國推行,朕要徹底滅絕天花!”
“就一個太醫令父皇你也太摳門了,起碼也要賞個爵位什麼的,我給你帶回來這麼個大寶貝,你就這樣對他”
秦墨道:“瞧不起老昝是不,他在我眼裡,可是能推動大乾醫療科技的尖端人才。
誰敢說自己不生病我可是跟他談了好久,才讓他奉獻自己的醫術。
您問問太醫署那些太醫,有幾個舍得把家傳的醫術貢獻出來的
人要不是看在我麵子上,根本不出川!”
李世隆都無語了,太醫令可是太醫署最高長官,怎麼到了秦墨嘴裡,像個不入流的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