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過來的感覺非常好,此刻吐蕃的天,在秦墨眼中格外的藍。
這三天,他一直為了軍醫營的事情奔走。
最終從各個軍營抽調了五百人,成立了軍醫營,還從民夫中抽調千人。
在西寧城南邊設立了戰地醫院。
沒人敢當這個校尉,那秦墨親自來擔任。
這三天,陸續有戰士離開,而熬過了前三天的士兵,精神狀態也在一天一天的轉好。
看到秦墨,他們無比的尊敬,因為,他們的生命是秦墨搶救回來的。
有幾個肚子中箭的士兵,還有幾個脖子中箭的,都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雖然還不能下地,但是精神頭也是越來越好。
隨隊的軍醫也在傳授他們更多的醫療知識,大乾的醫療落後,卻並不意味著這些軍醫的醫術差。
看到軍醫用小刀清除瘡口,他就知道,那些人對古代郎中不會外科是多麼大的誤解。
他們隻是不會太難的外科手術,也沒有形成體係,要說不會,秦墨第一個不服!
不過秦墨在這一塊,也比他們懂一點,就把這些軍醫召集起來,告訴他們自己的想法。
把他們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秦墨剖腹取箭鏃,針線縫傷口,已經得到了印證,所以他們都非常認真的記下來。
然後再統一傳授給軍醫營的新人。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將城外的鮮血衝刷,生石灰遇水發熱,城外霧氣錚錚。
在西寧城外三裡處,有一座京觀,由戰死的吐蕃士兵人頭壘成。
在生石灰裡滾過後,猙獰的臉上粉撲撲的,跟倭國的藝伎似的。
“憨子,你怎麼跑這來了!”這時,李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
“欽陵讚卓派了使者過來,這會兒正在王叔軍帳裡。”
“哦他們還有膽子派使者過來都說了什麼”
“他們說三前天的夜襲是誤會,他們收到消息,說吐穀渾的叛軍要對西寧城不軌,害怕我們有危險,所以過來馳援!”
秦墨差點沒笑出來,“這種掩耳盜鈴的借口,他們都說出口把所有人當傻子”
“他們還說,不願意跟我們打,他們也是被吐穀渾叛逆放出的消息給誤導了,為了表示誠意,他們願意送牛羊各兩千頭。”
“成郡王怎麼說”
“把欽陵讚卓派來的使者砍了!”
“那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王叔叫我過來找你啊!”李越壓著聲音說道:“你爹來了密信,他已經聯合了匈奴那邊不少部落,還跟鮮卑取得了聯絡。
你也知道,匈奴擊敗鮮卑後,就跟羯、氐、羌聯合在了一起,到時候他們會拖住匈奴!”
行啊老爹!
秦墨當初獻了兩計,一是以戰養戰,第二就是暗中互開邊市,背地裡分裂匈奴。
以戰養戰主要是依靠十六字真言,大部隊鎮守城鎮,依靠暗中聯絡的匈奴部落獲取敵人準確的部落信息,從而精準打擊。
他們隻找那種千人或者千人以下的小部落,以抓捕為主。
牛羊馬送入中原,抓來的人,則是充當奴隸。
減輕了朝廷的財政壓力,還養出了一群狡猾,驍勇的精兵。
此時已經是五月,不出意外的話,第一批奴隸應該隨著第一批牛羊馬到達京城了!
“所以呢”
“是時候該反攻了。”李越道:“張將軍已經抽調一千人為先鋒,去炸日月山關隘,關隘一破,取青海如探囊取物,到時候直取吐蕃腹地,邏些不低頭也得低頭!”
“猛攻”秦墨也是一驚,這是打算用人命堆勝利。
“嗯!”李越對秦墨道:“憨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打戰,哪有不死人的。
拿下日月山關隘,所有的主動權就到了咱們的手上!”
秦墨沉默了一會兒,現在可不是憫人悲天的時候,任何一場戰爭,都會有先鋒。
他們會用自己的身軀,鋪就一條勝利的路!
秦墨深吸口氣,“猛攻可以,但是有一點,讓吐蕃俘虜開道!”
李越瞳孔一縮,“憨子,你......不行,你可知道,用俘虜開道意味著什麼”
“切,不就是被人罵幾句,說我殘暴不仁嗎,我怕個屁!”秦墨可太清楚用俘虜開道會背負怎樣的罵名了,可那又如何
“你,你彆衝動!”
李越說道:“你記住了,到了軍營裡,絕對不能說這件事!”
秦墨撇撇嘴,沒有說話。
兩人來到軍帳中。
眾將都已經到了。
“人都到齊了”李存功掃量了眾人一眼。
張溪道:“元帥,人已到齊。”
“好,那我就不廢話了。”李存功說道:“邏些來了信,斥責我們扣押大論東讚,以大欺小,並讓我們退兵,護送大論東讚等人回邏些,否則就聯合匈奴。
老子去他娘的,三天之內,我要你們攻下日月山關,拿回屬於我們大乾的領土,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
眾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雖然三天前的防守大勝,但是也險些被人掏家。
所有人都清楚,沒有那些防禦措施,那天晚上,西寧城就破了。
“張溪!”
“末將在!”
“你率一千先鋒,想儘一切辦法,也要給我炸開日月山關隘,一千不夠,就兩千,拿人堆也要給我堆上去!”
“是!”張溪拱手道。
“戚勝,你帶著雲梯部隊,想儘一切辦法,給我掩護張溪部隊!”
“末將接令!”
先遣部隊有兩支,一支是戚勝的雲梯部隊,雲梯主要是探敵和攀爬城牆。
也是為了迷惑欽陵讚卓,他不相信,欽陵讚卓能知道炸藥包的威力!
就在李存功發布完戰令後,秦墨道:“元帥,末將有個提議!”
眾人齊齊看向秦墨。
李越臉色一變,連忙拉住秦墨,大聲道:“住口,景雲!”
李存功皺起眉頭,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李越大聲嗬斥秦墨。
“什麼提議”
“末將以為,讓吐蕃俘虜開道最為穩妥,咱們大乾的將士,每一個都是金貴的!”秦墨說道。
話落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李存功內心都是一顫,“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