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無需你負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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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急忙從男人的腿上站起來,退到一旁去整理自己的衣裳。

蕭痕睨了她一眼,按耐住心猿意馬,踱步走到窗邊。

“死的還是活的?”

能問這種問題,證明心底已經有了數。

冥起頷首道:“您放心吧,就他那精明勁兒,誰殺得了他?”

帝王鬆了口氣,又問:“人躲在哪裡?”

聽他這麼一問,冥起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那個……藏在靜心庵裡。”

皇帝陛下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後,眼底不禁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他倒是機靈,居然往尼姑庵裡跑。

見冥起依舊一副怪異的模樣,就知這家夥的話還沒有說完。

“然後呢?”

冥起眨了眨眼,乾巴巴的道:“國舅府的嫡女不是送去靜心庵了麼?她在庵堂的後院裡帶發修行,

程霖倒是會選地方,渾身是血的闖進了人家姑娘的屋子,關鍵是郭小姐沒將他趕走,還收留了他。”

蕭痕聽罷,忍不住嗤笑出聲。

也不知那家夥在哪裡惹的桃花債,叫他表妹惦記了他多年。

如今既然落入了人家姑娘手裡,那便……讓他自求多福吧。

他不是最討厭嬌滴滴的女子麼?這下好了,一頭栽了進去。

嘖,這戲還挺好看的。

“不用管他,你多派些暗衛守在靜心庵外,確保他安全即可。”

冥起一聽這話,心中隱隱有了彆的猜測。

那郭家女好歹是顛皇的親表妹,被程霖一個外男強闖了閨房,他居然一點都不擔心,足以證明那兩人有事,有故事。

“查到那群殺手的來曆了麼?”帝王又問。

冥起甩了甩頭,壓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後,回道:“還沒有。”

蕭痕伸指敲了敲窗柩,開口吩咐,“沿著北上的路線去查。”

這是……懷疑上了鎮北侯府?

冥起沒多問,隻頷首應了聲好,悄悄退了下去。

目送他離開後,蕭痕折返回屋內。

見媳婦兒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打橫將她抱起來,邊朝內室走邊開口,“困了?今晚就歇在千機閣吧。”

“聽陛下的安排。”

她閉著眼埋進男人的懷裡,問:“程霖那邊沒什麼大礙了吧?”

“嗯,還活著,你不用擔心,睡吧。”

雲卿實在抵不住困意,直接睡了過去。

蕭痕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緩緩收緊雙臂。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屋子裡,照亮了室內每個角落。

房間內簡潔素淨,除了一張榻,就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個置物架。

程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眼的瞬間,便被這陌生的環境給吸引住了。

短暫的怔愣過後,意識漸漸回籠。

後背傳來陣陣刀割般的痛,迫使著他挪了挪身體。

這一動,他立馬就發現了異樣。

懷裡軟綿綿的,而且很滾燙,像是塞了個湯婆子。

視線下移,當看清貼在自己臂彎裡的嬌顏時,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他是誰?他在哪?他乾了什麼?

瞳孔劇烈收縮,足足愣了數息,才猛地反應過來。

自己昨晚好像闖進了尼姑庵,然後被一個女人給救了。

那女人自告奮勇給他拔箭,最後他疼得昏死了過去。

對對對,他明明昏死了啊,一覺醒來,她怎麼不著寸縷的躺進了他懷裡?

難道是他失了理智,強迫了她?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程大統領的腦門上立馬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如果禍害了尋常人家的姑娘,大不了負責到底,娶回家便是。

可這是尼姑庵啊。

他糟蹋了庵裡修行的姑子?

懷裡突然傳來動靜,嚇得他屏住了呼吸。

這一冷靜,發現自己的手掌還擱在人家姑娘光滑柔軟的細腰上。

他本能的收手,牽扯到後背的傷,疼得齜牙咧嘴。

爪子是收回來了,但兩人的身體還緊緊貼在一塊,欲蓋彌彰都沒用。

慌亂垂頭,結果對上了一雙清澈溫柔的眸子。

她就那麼毫無征兆的撞進了他的眼裡,用最強勢最刻骨的方式。

程霖急得往後退,小姑娘卻緊緊抱著他的腰,不讓他亂動。

“你彆折騰了,我好不容易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說完,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見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不禁鬆了口氣。

程大世子的注意力全在那隻白嫩的胳膊上,裹挾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閃得他眼花繚亂的。

“你,我,咱們……”想問些什麼,又難以啟齒。

嫣然輕輕一笑,沙啞著聲音道:“世子昨晚失血過多,身體很涼,怎麼暖都暖不了,我便用了這個法子。”

說完,她緩緩垂下頭,靜默了片刻後又道:“您不用放在心上,出家人講究眾生平等,我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無需你負責。”

程霖聽她這麼說,狂跳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還好還好,不是他強迫的。

“多,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嫣然笑而不語。

緩緩退離他的懷抱,撐著手肘艱難的坐了起來。

被子滑落,露出了身前背後大片的春光。

程霖猛地閉上雙眼,連呼吸聲都收斂了許多。

可視力一旦喪失,聽力就會變得格外的敏銳,他能清晰的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雖然他沒有強迫她,但到底誤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如何能草草了之?

他讀的那些聖賢書,以及程家的教養,也不準他這般不負責任。

“姑娘,你……”

不等他說完,嫣然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我去整理一番,公子稍等。”

說完,她披散著長發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屋子。

怕!

她怕他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粉碎了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若他來一句‘姑娘,你怎的如此不知廉恥’,她又該如何自處?

程霖緩緩睜開雙眼,室內已經沒了那女子的倩影。

隨著她的離開,鼻尖縈繞的那抹清香也漸漸消散了。

要不是懷裡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了。

視線偏移,見榻上落了根鵝黃色的腰帶。

他強忍著後背的疼痛,緩緩伸手揉了揉眉心。

這是什麼豔福啊?怎麼就叫他給撞上了?

屋外。

郭嫣然蹙眉望著婢女采兒,壓著聲線問:“我不是讓你天未亮之前叫我起來麼?你怎的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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