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蘇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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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府邸。

二老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正在主院堂屋裡不斷的來回踱步。

二夫人癱坐在軟榻上,嘴裡念念有詞:

“雲盛那個廢物,讓他雇二十個殺手去殺一瞎眼婆子,直到現在還沒消息傳來,他該不會是拿著銀子跑路了吧?”

“完了完了,一旦讓雲卿那蹄子找到證據,她定會置我們於死地的。”

“老爺,要不趁現在還沒東窗事發,咱們也趕緊離開吧。”

“反正你現在也不過是個六品小官,舍了便舍了。”

二老爺被她念得心煩,狠狠一腳踹在桌腿上,震得上麵的茶杯茶盞四下亂竄。

二夫人見狀,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逃跑了。

這時,一黑衣暗衛從窗口躍了進來,單膝跪在了二老爺麵前。

二老爺見狀,急忙上前詢問,“什麼情況?郊區那邊得手了沒有?”

暗衛微微頷首,硬著頭皮道:“沒有,二十個殺手外加管家全部都被大小姐一網打儘了,如今他們被關在侯府的地牢裡。”

二老爺踉蹌著朝後退去,發福發胖的身體在輕輕搖晃。

那個臭丫頭……

看來她早就做了準備,隻等他往裡麵跳。

這是不是代表她已經在調查二房其他的罪證,準備將他斬草除根?

他雖然沒有受賄,但私自放過印子錢,還違法置辦過田產,加上十八年前陷害一品誥命夫人,數罪並罰,恐難逃過牢獄之災。

雲卿不會心慈手軟放過他的,相反,她隻會給他扣更多的罪名,將二房徹底捂死。

思及此,他的眼底劃過一抹驚恐之色,心裡有道聲音不斷地提醒著他:不能坐以待斃。

閉眼,再睜眼,眸中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

既然她要趕儘殺絕,那他隻能拚死一搏了。

好在他這幾年安插了幾個心腹進侯府,如今正是啟用他們的最佳時機。

要麼弄死雲卿,要麼被她弄死,不存在兩全之策。

“給裡麵的眼線傳消息,讓他們想辦法在侯府內殺了雲卿以及那小子。”

暗衛心下一驚。

不等他開口,二夫人匆忙下榻,踱步走到丈夫麵前後,厲喝,“你這是打算跟她魚死網破嗎?”

二老爺冷睨著她,“不然呢?現在還有回旋的餘地嗎?你隨時做好失敗的準備吧。”

二夫人癱坐在了地上,口裡不斷念叨著‘完了完了’。

一想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觸犯律法的營生,更是感覺天塌地陷。

姐弟倆剛踏進侯府大門,就得知了芸娘已經蘇醒的消息。

早在幾日前,她們就秘密將芸娘轉移到了侯府,並且安置在了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固的密室之中。

防的,自然是二房的人。

雲卿出嫁三年極少回府,天知道這侯府內宅裡有多少二房三房的眼線。

芸娘不能出事,所以她們將她重點保護了起來。

密室內。

老婦靠坐在榻上,目光空洞的注視著前方的虛空。

她不知道這是哪裡,隻知四周的環境分外的陌生。

而且床邊還有人看守,隻要她動一下,對方就會將她摁回去。

她詢問他們是何人,卻無人開口。

難道是柳家的家丁?

不,應該不會,要是柳家的人,早就對她動粗了,又怎會如此客氣?

密室外響起一道沉穩的腳步聲,老婦側耳傾聽,可判斷不出來人是誰。

除了錚兒的腳步,其他的她又如何聽得出?

錚兒……

她的錚兒如今怎麼樣了?可還活在這世上?

悔啊!

她應該早些入城拜見大小姐,將錚兒的身世告訴她的。

若她知曉那是侯府世子,必定會竭儘全力護住他,他又豈會遭遇這牢獄之災?

“求求你們發發慈悲放我出去吧,我兒子還在牢裡等著我去救呢。”

她一邊說,一邊跪著朝前叩首。

門口,餘掌櫃踱步走進密室,他奉了雲卿的命令前來試探這婦人。

在距離床榻三步開外的地方停下,壓著聲線問:“芸娘,多年不見,你可還記得我?”

老婦微微一愣,待反應過來後,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

這是記憶裡的聲音,曾一度讓她起了少女懷春般的心思。

她不會聽錯的!

“餘,餘忠哥,是你麼?”

餘掌櫃見她聽出了自己的聲音,稍稍鬆了口氣。

他急忙上前兩步,一把握住了她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臂。

“芸娘,我是餘忠,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芸娘怔了怔,淚水從空洞的眼眶裡溢出來,順著麵容不斷滾落。

“餘忠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餘掌櫃笑了笑,儘量用著平緩的語調問:“不是我還能是誰?誰又會將你從柳家莊救出來?”

芸娘止住抽噎,想起小世子,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反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怎麼知道我居住在柳家莊的?錚兒說的麼?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性命之憂?”

餘掌櫃本來就是過來試探她的,自然不會說人已經救出來了。

他斟酌著開口,“我與小郎君有過幾麵之緣,得知他出事,第一時間趕去地牢看望了他,

他受了刑,情況不太好,卻一心惦記著你,並且懇求我去柳家莊看望你,我才知道你被柳家的人軟禁了。”

芸娘隻聽小世子受了刑情況不太好,越發的著急了。

“你去救他啊,你趕緊去救他啊。”

餘掌櫃歎道,“他殺的是南陽侯寵妾的侄兒,柳家背景太大,我恐怕……”

不等他說完,芸娘歇斯底裡的咆哮道:“他南陽侯寵妾的侄兒命貴,難道咱們永寧侯府的世子就命賤嗎?”

‘永寧侯府世子’

餘掌櫃總算聽她親口說出了世子的身世,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芸,芸娘,你在胡說些什麼?小郎君怎麼可能會是侯府世子?

當年夫人早產,誕下的麟兒已經夭折,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莫要胡言亂語。”

芸娘急得淚水狂湧,指甲深深嵌入餘掌櫃的手腕,刺破皮膚滲出了嫣紅的鮮血。

“我沒有胡言亂語,錚兒就是夫人當年產下的那個孩子,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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