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替老友高興!
如此優秀的兒郎,永寧侯府崛起指日可待。
少年的眼眶也漸漸濕潤,哽咽著聲音道:“多謝您這幾年對我阿姐的照拂,雲錚感激不儘。”
說完,他作勢就要單膝下跪。
顧院首急忙拉住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敢折騰呢?不要命了是不是?”
說完,他拉著他去了偏廳,簡單為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臨了,他又細心囑咐:
“傷得很深,最近幾日斷不能再使力,否則這條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雲錚笑著應是,“多謝伯父,我都記下了,韻兒那邊還勞煩您費心。”
顧院首一邊為他纏繃帶,一邊開口,“真是長大了,都學會疼媳婦兒了。”
“……”
顧院首見他耳根泛紅,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雲啊,你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兩個孩子都不錯,堅韌又聰慧,有他們在,永寧侯府垮不了。
…
雲卿是累暈過去的。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給吵醒了。
撐開沉重的眼皮,見帝王正背對著她穿裡衣,微微一愣。
她下意識朝暖帳外望去,目光所及處一片灰蒙蒙,唯有屏風外照進一抹細微的光。
“陛下……”
出口的聲音乾澀沙啞,分外的難聽。
最重要的是,嗓子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她撐著手肘試圖坐起來,稍微一動,四肢百骸便暈開濃烈的酸脹感,渾身像散了架似的。
胳膊支撐不了上半身的重量,她又狠狠跌了回去。
蕭痕係好裡衣的錦帶後,回頭朝榻上的女子望去。
“朕吵醒你了?”
小娘子鼓著腮幫,美眸圓瞪,沙啞著聲音問:“陛下怎麼不直接弄死臣女?”
帝王側躺下來,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麵頰,“初嘗禁果,難免孟浪了些,夫人多多擔待。”
雲卿冷哼出聲,“還初嘗禁果呢,臣女就不信您之前沒有通房侍妾之類的。”
小姑娘吃醋格外的賞心悅目。
蕭痕睨了片刻後,伸手剮了剮她的鼻子。
“你真就冤枉朕了,若之前有通房侍妾,朕登基時便冊封她們為妃為嬪了,你可聽說後宮有半個主子?”
雲卿也知自己有些無理取鬨了。
可她就喜歡這種被他重視,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覺。
帝王一個翻身,將她籠罩住,又繼續開口,“彆以為朕花樣多,便是禦女無數,
男人在這方麵,向來都是無師自通的,你是朕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說完,他開始細吻她的眉眼。
這時,屏風外傳來青蘭恭敬的稟報,“陛下,時辰不早了,程統領與暗衛首領在外麵催促。”
蕭痕的動作微頓,眉宇間劃過一抹不耐之色。
溫香軟玉在懷,而且任他采擷,這種時候再怎麼英明,也做不到抽身離去。
雲卿聽完青蘭的提醒後,才猛地反應過來他還要早朝。
“陛下彆在這裡耽擱時辰了,趕緊去更衣洗漱吧,國事為重。”
說完,她伸出胳膊準備去推他。
手剛拿出來,就被那白皙的玉肌閃了眼。
慌亂的想要將手縮回去,卻被男人扣住手腕固定在了引枕上。
濕熱的氣息沿著她胳膊內側一路往上,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肩窩處。
雲卿閉了閉眼,帶著哭腔道:“陛下,您彆鬨了,文武百官還在勤政殿裡候著呢。”
這人怎麼就不知疲憊?昨晚鬨了那麼久,他還不滿意麼?
“天快亮了,您真的該回禁宮了,晚上,今晚上您再過來,妾身好好侍奉您可好?”
蕭痕將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心口,對著屏風外的青蘭吩咐道:
“去告訴程霖,讓他回趟宮,對文武百官宣稱朕染了風寒,今日的早朝免了。”
青蘭不敢置喙,躬身退了出去。
雲卿就不一樣了,她怒瞪著身上的男人,質問,“妾身真有妖妃禍國的潛質嗎?”
皇帝陛下咬了咬她的側頸,啞聲開口,“確實有,朕如今隻想與你廝混。”
“……”
她竟無言以對。
被他得逞後,她咬著牙道:“您,您也有做昏君的潛質。”
“……”
…
再醒來時,已近晌午。
雲卿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帷幔,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她被那人鬨騰傻了。
青蘭聽到動靜走進內室,見主子已醒,急忙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姑娘嗓子很難受吧?先喝杯水潤一潤。”
雲卿的意識漸漸回籠,垂頭一看,身上穿著寢衣,倒是不至於讓青蘭看了笑話。
在她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來後,沙啞著聲音問:“陛下呢?”
青蘭抿唇一笑,“宮裡有急事,陛下先回去了,臨走時囑咐奴婢好生伺候您。”
雲卿撇撇嘴,就著她的姿勢喝了兩口溫水,等嗓子裡的乾澀退去一些後,這才詢問:“什麼時辰了?”
“午時剛過,姑娘要起來麼?還是再睡會?”
雲卿試著動了動手腳。
很好,全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你現在就是拽我起來,我也起不來啊。”
青蘭扶著她靠在引枕上,“那就不起,好好養一下。”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她小腹上,試著問:“姑娘,可要備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