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察覺到他想要做什麼,急忙伸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弟弟如今還是戴罪之身,我得儘快想辦法找到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陛下,您就讓我去趟地牢吧,等我問完話,就去海棠苑侍奉您可好?”
蕭痕伸手扣住她白皙的腕子,緩緩舉起固定在她頭頂。
“朕難道還能讓未來的小國舅冤死不成?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眼下天色已晚,該好好歇息了。”
“可……”
不等雲卿開口,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來,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帶著風卷殘雲之勢。
她本能的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丟盔棄甲,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弭在了男人的唇齒之中。
小姑娘如同一汪春水似的,柔若無骨的手臂貼在廊柱上,仰頭被迫承受著他炙熱的碾壓。
一番蝕骨的纏綿過後,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融。
雲卿的手滑落下來,緩緩抱住了他的勁腰。
這一處,格外的有力量,強壯而又健碩。
她雖然未經人事,也不曾體會過他的索取,但就是感覺他能叫女子醉生夢死。
身體裡那股邪火又在蠢蠢欲動,是他將她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渴望被疼愛的嬌娘。
“既然陛下說現在是良辰美景,那您就幸了我吧。”
說著,她騰出一隻手沿著他健碩的體魄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他凸起的喉頸處。
指甲輕輕一刮,成功讓他的氣息變得粗重起來。
另一隻手也沒閒著,一路摸索到他腰腹處的玉帶上,指尖開始在暗扣的位置穿梭。
蕭痕覺得吧,這姑娘自打和離後,膽子就肥了許多。
換做之前,無論他怎麼引誘,她都無動於衷,甚至拚命抗拒。
如今截然不同,她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怎麼與他快活。
雖然她這麼做極有可能是想讓他得償所願,然後慢慢失去對她的興致,不再執著於迎她入宮。
但不可否認她是心甘情願的想將自己給他。
“你可想好了,今晚朕一旦臨幸你,明日冊封的聖旨便會下達永寧侯府。”
雲卿抿了抿唇,盯著男人身前的玄色暗龍紋錦袍瞧了片刻後,緩緩仰頭與他對視。
“陛下準備給臣女什麼位份?”
帝王想都沒想,直接回應,“除了後位,朕不做他想,
裴玄那廝都給了你正妻的體麵,朕如何能拿妃位折辱你?
四妃雖然尊貴,也可入皇室玉碟,但到底是妾,永遠要低中宮一頭。”
雲卿眼中蘊出一抹水光,癡癡的盯著他,良久才搖頭道:
“妾身的情況不適合為後,也不能為後,陛下與我各退一步吧,
我同意入宮伴駕,您封我為妃,這才是天下臣民所能接受的。”
她輸了,輸在了他精心編織的情網裡,再也掙脫不了,隻有作繭自縛,將自己送進那深宮之中。
也罷,如今找到了弟弟,她對這座皇城有了牽絆,不太適合離京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若永寧侯府這一輩注定要有一個女子入宮伴駕,維持後宮與侯府之間的聯係,那就她吧。
至少……
不等她想完,壓著她的男子突然後退兩步,轉身朝……府外的方向而去。
她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提著裙擺去追他。
“陛下,您等等我。”
眼看他就要走到回廊儘頭下台階,她急忙加速衝到他麵前,堪堪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不是臣女說錯了什麼話,惹您生氣了?”
蕭痕猛地頓住腳步,冷眼睨著她,譏笑道:“你突然決定入宮,是為了助你弟弟穩固爵位吧?
雲卿啊雲卿,你捫心自問,朕在你心裡究竟占了多少份量,可有你兄弟的十之一二?”
小娘子有點懵!
他這話是何意?什麼叫‘你突然決定入宮,是為了助你弟弟穩固爵位’?
難道他以為她同意進宮,單純隻是為了阿錚?
“不,不是的,您誤會了,我……”
話還未說完,男人突然朝她逼近。
“今日之前,你還抗拒入宮,剛才一與兄弟相認,便決定進宮,你不是為了助他,還能是什麼?”
雲卿迫於他的威嚴,隻能步步後退,直到背部抵在圍欄上,才堪堪穩住身形。
她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略顯焦急的道:“我突然做這個決定,確實有阿錚的一部分原因,但更……”
這次依舊沒說完,帝王從她掌心一點一點抽出袖子,淡聲道:“你大可不必勉強自己。”
說完,他轉身離去。
雲卿死死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蕭痕走出一段距離後,又緩緩頓住腳步,頭也不回的補充道:
“要麼為後,要麼……你彆入宮,朕不可能冊封你為四妃。”
扔下這番話後,他又繼續往前走。
雲卿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為何這般執著於冊封她為後呢?
遠遠跟著兩人的青蘭見兩人突然鬨得不歡而散,急忙走了過來。
“姑娘,您沒事吧?”
她一邊詢問,一邊去攙扶癱軟在地的雲卿。
雲卿撐著她的手臂站了起來,搖頭道:“我沒事,剛才與陛下鬥了幾句嘴,他動了怒,先回宮了。”
青蘭扶著她往海棠苑走去,邊走邊歎,“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思深沉如海,無法揣度。”
雲卿啞然。
或許他們都需要冷靜幾日,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
慶國公府。
裴玄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徐氏乾的蠢事。
鬆芝堂內。
一陣陣瓷器碎裂聲響起,回蕩在寂靜的屋子裡,久久不散。
裴玄麵容扭曲的靠在床頭,手裡還拿著一件玉如意,作勢就要往地上砸。
“蠢婦,誰讓你派人去綁架雲卿的?你這不是白白給她送把柄嗎?”
被兒子罵‘蠢婦’,讓徐氏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她實在太怕這個突然轉性的兒子,隻能乖乖站在床邊任他訓斥。
“我,我這不也是被逼急了嘛,她那麼有錢,敲詐點怎麼了?”
裴玄狠狠將手裡的玉如意砸在地上,怒道:“結果呢?敲詐不成反被俘虜,你要怎麼收場?”
徐氏漲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也不知道事態為何會變成這樣,明明都算計好了的。
除非……
想到某種可能,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