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在向我求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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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玉品坊後,她第一時間去找了餘掌櫃。

之前餘掌櫃就囑咐過她們,雲錚公子是玉品坊很重要的客人,以後有關他的事,要第一時間彙報。

她牢牢記在了心裡,一如他那個人。

倉庫。

當餘掌櫃聽完流月斷斷續續的稟告後,臉上也露出了驚詫之色。

不過他到底是跟隨永寧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現在距離辰時三刻還有個把時辰,你先在鋪子裡待著,哪裡也彆去,等我的消息。”

說完,他匆匆離開了倉庫。

侯府海棠苑內。

雲卿睜眼看到頭頂陌生的帷幔,微微一愣,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待意識徹底回籠後,才想起自己的正屋被那活爹給占了,她被迫睡在了偏房。

“姑娘,您醒了嗎?”

青蘭的詢問聲從屏風外傳了進來。

雲卿撐著胳膊肘坐起,懶懶地靠在了床頭,“嗯,醒了。”

沙啞的音調裡帶著一股剛睡醒時的散漫,還夾雜著慵懶的尾音。

青蘭繞過屏風走進內室,慢慢將垂落的紗帳卷了起來。

“奴婢瞧您昨晚睡得不怎麼踏實,是不是因為突然換了個房間,不太習慣?”

雲卿嗯了一聲,轉眸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啞聲問:“陛下走了沒?”

青蘭有些好笑,扶著她下地後,一邊為她更衣一邊開口,“勤政殿每日有朝會,陛下天不亮就離開啦。”

雲卿頭疼扶額,“整日裡不是埋頭批閱奏折,就是與群臣商議各類政務,真不知做皇帝有什麼好的。”

青蘭笑而不語。

她可沒那膽量在背後非議陛下。

這也就是因著四年前與墨公子相識的緣故,她每次見到陛下時不至於嚇得雙腿發軟。

若沒那段過往,她想她是沒有勇氣靠近帝王的,更彆說近身伺候了。

雲卿兀自係好腰帶後,踱步走到妝台前坐下,撈起木梳開始打理及腰的長發。

“冥起有沒有過來稟報昨晚讓他去調查的事?”

青蘭踱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梳子後,回道:“沒有,奴婢壓根就見不到他的人。”

雲卿不禁失笑。

人家是帝王的暗衛首領,常年隱在暗處,能讓你見到才怪。

“青葉呢?送她去十三娘子那兒學藝,她沒起什麼疑心吧?”

那人每天晚上都會駕臨侯府,而青葉又不知他的真實身份。

若讓她近身伺候難免會露餡,青蘭索性以學釀酒為由,將她送去了酒坊。

“您放心吧,就她那沒心沒肺的性子,能起什麼疑?”

“……”

說話的功夫,發髻已經在青蘭手中成型,再點綴幾根金釵,小娘子立馬褪去了初醒時的散漫,變得高貴典雅。

“這婦人髻好看是好看,可您又是為誰在挽發呢?要不奴婢還是改梳少女髻吧?”

雲卿劈手奪過她手中的木梳,“折騰那有的沒的作甚?

再說了,我現在還不想讓外界知道我與裴玄已經和離,如何能梳少女髻?”

“……”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二等婢女的稟報聲,“姑娘,餘掌櫃來了侯府,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雲卿知道餘掌櫃的性情,從來都是穩重內斂的,他一旦說重要,那肯定非常重要。

“我知道了,你去告訴他一一聲,就說我梳洗過後便去見他,請他稍等片刻。”

“是。”

雲卿加快了動作,不一會兒便整理妥當,她都來不及進餐,就匆匆去了暖閣。

兩人碰麵後,餘掌櫃將自己得到的消息簡述了一遍。

雲卿聽罷,陷入了沉思之中。

餘掌櫃見她絲毫不詫異,試探性的問:“姑娘看起來並不驚訝,是早就知道雲小郎君入了獄麼?”

雲卿失笑,“我隻是猜測徐氏會對他不利,沒想到她的速度如此快,您可查出他為何會入獄?”

餘掌櫃搖了搖頭,“屬下還沒來得及去調查,那繡娘一將這事告訴我,我便來尋您了。”

雲卿微微斂眸,心思急轉間,慢慢明白那繡娘應該是雲錚拋出來的誘餌,引著京兆府的官員找到玉品坊。

他是在向她求助。

真是個聰明理智的小郎君啊,這種法子都能想得出來。

如果他是雲家旁係的子弟就好了,將侯府爵位傳給他,他定能重振永寧侯府,讓雲家恢複曾經的輝煌。

隻可惜……

“他通過這種方式來向我求救,證明已經到了危急關頭,命懸一線,

您趕緊派人去查,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餘掌櫃應了聲是,想起還在玉品坊等通知的繡娘,又問:“那讓不讓流月去見監牢走一趟?”

雲卿思忖片刻後,搖了搖頭。

“她不能去,雲錚能請動京兆府的官員來玉品坊尋流月,肯定是在背地裡做了什麼承諾,

流月如果赴約,豈不是逼著他兌現承諾?這或許會危及到他的性命。”

說完,她猛地站起身,在榻前來回走了幾圈後又道:

“我表兄姚二公子在京兆府任少尹,等會我便去找他,向他打探一下情況,”

餘掌櫃說了句‘甚好’,又匆匆離開了侯府。

雲卿在暖閣坐了片刻後,起身朝正屋走去,迎麵撞上了往裡的青蘭。

“姑娘,剛才門房來報,說有一鬼鬼祟祟的蒙麵男子敲開了後院的門,他嚷著要見您,被攔了一來,

可他不肯走,一再的央求門房放他進來與您見麵,門房讓他報名姓他也不報,

最後他拿出了一塊玉佩交給門房的人,說隻要您見了此佩,就知他是何人,定會與他見上一麵的。”

說完,她將手裡的玉佩遞給了雲卿,“奴婢瞧著有些眼熟,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雲卿垂頭望去,隻一眼就知道在何處見過這玉佩了。

裴玄身上!

據說那是他出生時慶國公特意命人打造的,上麵還刻了他的名。

而此佩不止他一人擁有,裴家的三位庶公子也人手一塊。

除了刻的字不一樣,其他地位如出一轍。

這塊肯定不是裴玄的,且不說他重傷下不了地,就算能下,他也不至於去後門苦苦哀求。

那廝從小被立為世子,後又少年得誌意氣風發,他做不出那等自降身份的事。

“姑娘,您可想到這是何人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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