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夫人不夠儘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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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霖!

他策馬而來,正橫在侯府馬車前。

雲卿掀開垂簾,含笑望著他,“程世兄,好久不見。”

程霖也朝她露出一抹淺淡的笑。

“剛在崗哨處瞧這馬車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侯府專用的,便打馬過來瞧瞧,

雲世妹這是準備出城麼?正好,我也要去京郊辦點事,護你一程吧,免得被不長眼的給衝撞了去。”

雲卿握著車簾的手指微微一顫,眸中劃過異樣的光。

她並不認為這是巧合。

程霖乃天子近衛,需時刻守在陛下身邊,保護君主的安危。

郊外即便真有事,隨便派個下屬去處理即可,何須他這個指揮使親自跑一趟?

他在這裡現身,是不是意味著……

想到某種可能,她緩緩攥緊了掌心的簾布。

“我確實要出城,準備去陵園祭拜一下亡父,若世兄與我同路,那就有勞你護我一程了。”

說完,她也不等程霖回應,直接放下了垂簾。

青蘭吩咐車夫繼續趕車,然後望向自家姑娘,見她神色怪異,隱隱猜到程大公子受了誰的指示。

“姑娘,是陛下嗎?他想陪您一塊去陵園祭拜侯爺?”

雲卿的眼睫輕顫了兩下,故作鎮定道:“陛下日理萬機,應該沒那閒暇時間陪我祭祀。”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雙眼,任由自己的思緒放空,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馬車行了一段距離後,又緩緩停下。

雲卿下意識攥緊手中的繡帕。

不等她睜眼,一陣淡淡的龍涎香氣息迎麵而來,她的身子瞬間緊繃。

青蘭睨了眼不動如山的姑娘,朝掀簾進來的高大身影行了一禮後,躬身退出車廂。

雲卿緩緩睜開雙眼,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四目相交,昨晚那些羞恥的畫麵躍入腦海,如同鉤子似的,不斷侵擾著她的感官。

她也不行禮,就那麼筆直的坐著,硬著頭皮與他對視。

片刻後,帝王率先敗下陣來,不過唇角蘊著玩味的笑,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泛紅的耳垂。

這兒,是她最柔軟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每當他吮咬一下,她的身子就會不受控製的激顫一下,儘顯女子媚態。

這也是他最喜愛的一處溫香之所。

“這麼看著朕作甚?昨晚沒瞧夠嗎?”

低沉渾厚的磁性嗓音在耳邊散開,雲卿猛地反應過來。

她倉皇垂頭,乾巴巴的開口,“臣女給陛下請安。”

說是請安,身子動都沒動一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蕭痕眼底的笑意逐漸轉濃,湊到她身側坐下。

“是不是朕昨晚及時扣好衣帶,掃了夫人的雅致,夫人瞧得不夠儘興?”

小娘子杏眼圓瞪,一副‘你恬不知恥,荒唐至極’的模樣。

“陛下應該在乾寧殿禦書房批閱奏折,處理政務,而不是跑來姑娘家的馬車裡調戲臣女。”

蕭痕一邊整理堆積在腿上的玄色衣擺,一邊開口,“帝王禦極後有兩大要務,其一,勤政愛民,其二……”

他話鋒一頓,緩緩傾身湊到她耳邊,用著低緩的語調補充:

“其二,冊立中宮,誕下太子,延綿後嗣。”

說完,他緩緩伸手將小姑娘攬入懷中,與她緊密相貼。

“朕自登基以來,嚴格律己,將民生放在首位,興農業,減賦稅,自認儘到了身為君主應儘之責,

如今朕已二十有三,世家子弟在我這個年紀早就嬌妻在懷,兒女成群了,

即便朕不急,滿朝文武也不會容我繼續敷衍,中宮與太子關乎國本,再拖幾年恐人心不穩,生出變故。”

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讓雲卿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靜靜靠在帝王的胸口,側耳傾聽著他強穩有力的心跳聲。

這人太會拿捏人心了,字字句句,都敲擊在了她最柔軟的地方。

她有點擔心自己繼續跟他糾纏下去,會徹底沉淪在他編織的情網之中,再也無法抽身離去。

“陛下富有四海九州,是這天下之主,哪個功勳世家不在絞儘腦汁將嫡女送進宮伴駕?

您也說中宮關乎國本,那便順應民意,立盛京望族嫡女為後吧,

我向往無拘無束的生活,不願入宮困守餘生,若您垂憐臣女三分,可去侯府與我相會。”

蕭痕無奈一笑,“若朕能將就,登基之時便立後了,又何須拖到現在?”

說著,他緩緩伸指勾住她的下顎,迫她仰頭與他對視。

“卿卿,朕心悅你,隻願與你攜手同行。”

雲卿怔怔地看著他飽含深情的眸子,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句恒古不變的話:最是無情帝王家。

古往今來,多少女子心係帝王,為了爭那微薄的聖寵在後宮大開殺戒,手上沾滿血腥。

結果呢?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慘遭帝王的厭惡與嫌棄。

一條白綾一杯鴆酒賜死還是幸運的,眼一閉,便脫離了苦海。

可那些被打入冷宮飽受磋磨的,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自儘,就是藐視皇權,連帶著娘家滿門都要受牽連。

死不了,便隻能苦熬到油儘燈枯的那一日。

她不知道孝慈皇後當年是用怎樣的胸懷容納高祖皇帝那三宮六院的。

或許她在夜深人靜獨守空房之時,也曾後悔自己背棄夫婿,入宮伴駕吧。

“姑娘,快到陵園了,需要奴婢先行一步打點守陵之人麼?”

外麵傳來青蘭的詢問聲,拉回了雲卿恍惚的思緒。

她急忙從帝王懷裡退出來,掀開側邊的簾子一看,已經到了山腳下。

如今她與裴玄和離之事並未公開,她不能就這麼大張旗鼓的與君主攜手祭奠亡父。

猶豫幾許後,她試著開口道:“此處風景秀麗,陛下不妨四處轉轉,容臣女去家父墳前燒些紙就下來。”

蕭痕定定的望著她,淡聲道:“朕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祭拜永寧侯,一塊去吧。”

雲卿緊抿起唇角,陷入了猶豫之中。

帝王乃天子,隻需跪天跪地跪父母,連師長都無需行大禮,如何能去祭拜她的父親?

“君拜臣,這於禮不合,家父恐怕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福氣,還請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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