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搖了搖頭。
“您誤會臣女了,雲瑤是誰?是三房嫡女,而我那三叔覬覦爵位多年,
我不蠢,深知她得寵之日,便是我覆滅之時,我又豈會放任她入宮?”
帝王的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
聽完她的解釋後,蹙眉問:“你真沒動送她入宮的心思?”
雲卿有些好笑,“我不但不會動這樣的心思,我還要想儘辦法阻止她入宮。”
“……”
這時,屏風外傳來青蘭的稟報聲,“姑娘,晚膳擺好了。”
雲卿穩了穩心神,語調平緩道:“好,我知曉了,你先退下吧。”
青蘭應了一聲‘是’,離開時順手將門給合上了。
雲卿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邊推搡一邊開口,“你不是餓了麼?先出去用膳吧。”
蕭痕緩緩鬆開她。
“朕會說服禮部尚書,他是三朝元老,隻要他同意朕立你為後,其他朝臣不足為懼,
卿卿,你彆太擔心,這條路雖然難了一些,但隻要我們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總能看到希望。”
雲卿微微斂眸,並未回應他什麼。
她不知道是否真能看到希望,高祖皇帝強奪臣妻的刺,一直卡在所有人的咽喉之中。
誰碰,誰就會萬劫不複。
蕭痕見她沉默,終是一歎,不再逼迫,牽著她朝外屋走去。
“朕身上的龍涎香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等會朕回宮後便命人撤掉乾寧殿禦書房裡所有的香爐。”
“……”
…
雲瑤從侯府出來後,下意識回頭朝海棠苑的方向看了一眼。
貼身婢女見狀,壓低聲音問:“姑娘,您還是懷疑大小姐在侯府私會外男麼?”
雲瑤緩緩收回視線,輕飄飄的道:“雲卿心裡沒有裴玄,裝著彆的男子不足為奇。”
“那咱們該怎麼辦?派人來盯著海棠苑麼?”
雲瑤沒回應,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還是覺得雲卿身上的龍涎香有問題。
什麼做研究,八成是她找的借口。
“你派人去查一查餘掌櫃,看他有沒有從皇商那裡取龍涎香。”
貼身婢女應了聲‘是’,又問:“咱們真的要與大小姐為敵麼?
她已經答應讓您進宮,還承諾請嬤嬤來府上教導您後宮規矩呢,
等您封妃,獲取到了聖寵,這侯府爵位還不是由您說了算?”
雲瑤聽罷,冷嗤了一聲,“你也說等我封妃侯府爵位由我說了算,雲卿難道就想不到這一點?
她明知扶持我對自己不利,又豈會心甘情願的送我入宮?這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
等著吧,她定會想儘一切辦法阻止我參加選秀的,就憑這個,我與她便水火不容。”
自從一年前在禦花園與陛下短暫接觸後,她就被那男子矜貴優雅的氣度,芝蘭玉樹的樣貌給折服了。
從此深閨夢中人……皆是他。
而憑著她的才情,美貌,心機,隻要入宮,定能成為寵妃,在後宮占一席之地。
雲卿若敢阻止她追逐心中所愛,她必定與她不死不休。
“盛京的人,似乎都忘了永寧侯夫人當年做的醜事,你說我要不要讓他們再好好重溫一下?”
貼身婢女聽罷,壓著聲線問:“您是想用這個逼大小姐離開盛京?”
雲瑤用帕子捂了捂嘴,悠悠道:“她不走,我永遠都得被她踩在腳下,難以翻身。”
“……”
…
與此同時,慶國公府榮安堂。
徐氏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一睜開雙眼,就攥住福嬤嬤的手質問:
“雲卿那妒婦呢?有沒有攔下來?”
福嬤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實在是老太太過於激動,她怕自己說出口,她會氣得再次昏死過去。
徐氏見她支支吾吾的,又拔高聲音質問了一遍。
福嬤嬤縮了縮脖子,如實回稟,“她鐵了心要回侯府,奴婢攔不住,
您也知道,那雲氏厲害得很,一旦認定的事,誰又能左右得了?”
說到這兒,她話鋒一轉,咬牙切齒道:“依奴婢看,她怕是已經找到了和離的法子,不打算回國公府了。”
這添油加醋的話一出口,瞬間點燃了徐氏胸腔裡澎湃的怒火。
她撐著床板彈坐起來,精神一下子好了許多。
“打算全身而退?做夢!她若不吐十萬兩銀子出來,這輩子也休想拿到和離書,
我倒要看看她沒恢複自由身怎麼在外麵生存,外麵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福嬤嬤想了想,湊到她耳邊道:“夫人,您這法子太被動了,奴婢這裡有個妙招,您看要不要試一試?”
徐氏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