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垂頭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心心念念的溫香軟玉,他曾幻想了無數次。
如今儘在掌中,他不想再隱忍再克製了。
正如之前在正殿想的那樣,無論前方是刀山是火海,他都要拉著她一塊跳。
至死方休!
炙熱的氣息鋪天蓋地碾壓而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與狠絕,令人無處可逃。
小娘子本能的伸手攥住帝王身前的玄色衣襟,被迫仰頭承受著他的疼愛。
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姑娘,沒一會就軟成了水,柔若無骨的倒在他懷裡,任他欺負。
蕭痕強勢掠奪了她的呼吸,惹得她嬌喘籲籲後,這才意猶未儘的離開。
額頭相抵,他伸手撫摸她原本青澀如今卻染了風情的眉眼,滿意一笑。
他總算在這個女子身上烙下了獨屬於他的印記。
“卿卿,與裴玄和離後便入宮伴駕,其他的交給朕處理,可好?”
雲卿低垂著頭,視線落在他身前的衣襟上。
玄色布料繡滿了張牙舞爪的金龍。
那是皇權的象征!
也在提醒她這個男人是君主,是帝王,更是她不能觸碰的存在。
她緩緩攥緊他的衣角,靜默片刻後,啞聲開口:
“我不想入宮為妃,不想困在這高牆之內磋磨一生,還請陛下成全。”
蕭痕猜到她會這麼說,倒也不怎麼失落。
她若真那麼容易妥協,他又何至於隱瞞她那麼久?
這個女人,犟起來八匹馬都拉不住。
他能怎麼辦?隻得步步為營,徐徐圖之。
餘生漫漫,他就不信拿不下這麼個丫頭片子。
“不入宮也行,等你和離歸家後,朕去永寧侯府與你私會。”
雲卿抿了抿唇,壯著膽子抬頭與他對視。
“陛下富有四海,禦極天下,又何苦執著於我這麼一個出了嫁的婦人呢?
盛京待字閨中的世家嫡女比比皆是,她們入宮伴駕才符合禮法。”
蕭痕聽罷,微微眯眼,眸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他能容忍她退縮,但不能容忍她將他推給彆的女人。
“若朕準備為你空置六宮呢?念在朕一往情深的份上,你是否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雲卿愕然。
他的說辭,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據她所知,古今帝王都是三宮六院妃嬪如雲吧?
饒是高祖皇帝深愛孝慈皇後,也納了不少妃子,生了十來個兒子。
他怎麼能說出‘空置六宮’這種驚世駭俗的話?
這要是讓禮部跟禦史台的官員知曉了,天都得捅破。
思及此,她也顧不得是否會衝撞聖駕,奮力掙脫他的鉗製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臣婦惶恐,我乃出嫁之身,殘花敗柳,承受不住陛下這般厚愛,
還請您以江山社稷為重,以皇室傳承為先,廣納後宮,延綿子嗣。”
蕭痕並未扶她起來,隻垂頭冷沉沉的盯著她。
“雲卿,你捫心自問,真的願意看朕廣納嬪妃麼?”
雲卿低垂著腦袋,緩緩攥緊五指,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暈開刀割般的痛。
“陛下若能開枝散葉,穩固國本,是朝廷之幸,萬民之福,臣女自是樂意看到的。”
蕭痕被氣笑了。
他緩緩彎身,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迫她與他對視。
“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可朕一直念著你的救命之恩,想要接你入宮照拂怎麼辦?”
雲卿有些無語。
瞧您那架勢,也不像是單純的照拂啊。
說不定哪天照拂著,就造到榻上去了。
“若陛下真念著臣女的恩情,便……賜我與裴玄和離吧。”
蕭痕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
可帝王何其睿智,轉瞬就明白了她在盤算著什麼。
這回咱們的皇帝陛下是真氣樂了,死死瞪著她,帝王威嚴儘數顯露,壓得雲卿偏過頭去,不敢再與他對視。
這人實在太聰明了,她的算盤在他這裡剛撥弄出來就現了形。
蕭痕捏緊她的下巴,拇指處的白玉扳指磕在她臉上,冰涼涼的觸感,一如他此刻的神色。
“朕賜你們和離,等於是斷了接你入宮的路,雲卿,你這算盤打得好啊,都崩到朕臉上了。”
“……”
雲卿不禁苦笑,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確實是想誆他下旨賜她與裴玄和離,這樣一來,他就沒法迎她入宮了。
畢竟隻要他動這個念頭,外界會立馬聯想到他賜人家夫婦和離的目的不純。
覬覦臣妻,強奪臣妻,到時候朝臣反對,皇室反對,他總該顧及一些。
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給識破了。
也對,他從小學的就是帝王之術,心機深沉似海,她又如何能玩得過他?
“陛下,皇室不能再出一個君奪臣妻的帝王了,而雲氏家風清正,也不能出一個狐媚惑主的妖妃,
我們雖然相遇相知,但必竟身份尷尬,明知是苦果惡果,又何苦去觸碰呢?”
說完,她屈膝往後退了兩步,俯身朝他叩首:
“承蒙陛下厚愛,妾身無以為報,惟願您日後嬌妻美妾在懷,享儘齊人之福。”
蕭痕站直了身體,負手立在原地,垂頭看著匍匐於地的她,劍眉緊擰在了一塊。
他剛才還是操之過急了,竟逼得她不惜頂撞聖駕也要撇清彼此的關係。
這姑娘啊……
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起來吧,朕處事有分寸,絕不會讓你,讓我自己陷入絕境的。”
雲卿怔怔地盯著他玄色衣擺上的龍紋,心墜入了穀底。
她都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了,他竟然還存著心思,這不得不讓她擔憂彼此的將來。
胳膊被人扣住,接著她被一股強橫的力道給拽了起來。
她急忙掙脫他的手,後退兩步朝他福了福身,“臣女告退。”
說完,她躬身朝殿外退去。
蕭痕倒也沒攔著,隻靜靜地注視著她纖細的身影。
等她快要退到殿門口時,他淡聲開口,“你有三年不曾見過淑太妃了吧?去她宮裡瞧瞧。”
雲卿的腳步微頓,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她確實想去見姑母,但又不敢跟太後開這個口。
如今有了聖諭,便能自由出入後宮了。
她急忙蹲身謝恩,“臣女謝陛下恩典。”
說完,她轉身準備跨出門檻。
剛抬腳,身後又響起帝王的聲音,“永寧侯的爵位,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