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郊外遇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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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想拜見住持了塵方丈的。

可好巧不巧,方丈前幾天去了青州講座,至今未歸。

無奈之下,她隻能求見了塵的大弟子凡清。

禪室內。

雲卿將昨晚夢到的情景與凡清簡述了一遍。

“還望大師為我指點一二。”

她不認為這單純隻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所謂因緣際會,一切都是有定數的。

她雖然不信佛,但她敬佛,也相信人死入輪回。

或許父親托夢給她,就是心有牽掛,想要向她傳達些什麼,指引她前行。

她不能隨意忽略。

凡清道了聲阿彌陀佛,略帶歉意的看著她,淡聲道:

“貧僧的境界遠不如師父,恐怕無法為施主解惑,

至於令尊突然托夢於你,或許是心有所憾,執念未消,

這種情況許多人都遇過,您若信,便隨心而動,順著令尊指引的方向去走,

您若不信,那就隻是一場夢,人醒了,一切都歸於虛幻。”

雲卿聽罷,隱隱參悟了他的意思。

她若是相信父親給她托的夢,那她就去追尋答案,總有一日定能解惑。

比如,她如果查到那孩子真夭折在了生產之日,那這夢就是假的。

倘若她查到那生產背後還有彆的什麼陰謀,她的弟弟尚存於世,那夢便是真的。

想通這些,籠罩在腦海裡的疑團瞬間解開,整個人也變得豁然開朗。

“多謝大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叨擾您了。”

“施主客氣。”

從禪室出來後,主仆三人沒有在寺裡逗留,沿著幽靜小道往山下走去。

路上,青葉忍不住詢問,“姑娘,那凡清大師怎麼說?侯爺給您托的夢到底是真是假啊?”

雲卿摘了一朵野山茶花拿在手裡把玩,邊走邊道:

“大師說得隱晦,並未言明夢境是真是假,

其實這也正常,夢的真假得靠自己去判斷,旁人如何能定論?

父親囑咐我照顧弟弟,我派人去查當年之事就好了,

想再多又有何用?難道指望父親再次入夢解惑麼?”

另一邊的青蘭聽罷,蹙眉問:“你是懷疑小少爺夭折的背後另有隱情?”

雲卿緩緩攥緊掌心的花朵,鮮豔的汁水被擠壓出來,染紅了她白皙的手指。

她確實懷疑弟弟夭折的背後另有隱情。

當年父親奉旨去南海圍剿倭寇。

整個侯府隻有身懷六甲的母親,以及不到兩歲的她,防禦鬆懈。

那些嫉妒侯府如日中天的政敵,想要害死母親肚子裡的嫡子,斷了永寧侯府的傳承,輕易便能得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禍起蕭牆,同室操戈。

比如二房三房,就一直覬覦侯爺的爵位。

如果父親得了嫡子,哪還有他們什麼事?

他們製造意外取弟弟性命的概率,很大。

“據我所知,母親當年的胎象很穩,突然發生意外導致早產,孩子生下來夭折,這本就蹊蹺,

隻是當時父親陷在悲痛裡,並未深究,加上母親與他和離,他不願提起往事,便徹底放下了,

如今想想,很多地方解釋不通,母親為何會摔跤?她明明是往後仰倒的,胎兒頭部怎會重創?”

青蘭點點頭,“您這麼一說,確實有很多疑點,那咱們去派人好好查一查。”

雲卿輕嗯了一聲。

查肯定是要查的!

父親既然托了夢,她就不能稀裡糊塗的越過去。

哪怕最後什麼都沒查到,弟弟也確實夭折了,她也不後悔。

聊完這事,主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走到半山腰,青葉看到遠處的山包上有野果子,她下意識扯了扯雲卿的袖子。

“姑娘姑娘,您最愛吃的野李子,青中帶紅,口感一定是脆甜的。”

雲卿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見那山腰上有成片成片的果樹。

上麵的果子晶瑩剔透,隔著一段距離似乎都能聞到果香。

她就好這一口!

“走,過去摘幾個嘗嘗。”

青蘭見自家姑娘那股子瘋勁兒又上來了,無奈勸道:

“樹林裡蟲蟻多,弄不好還會滾到山下去,您悠著點吧,

若是實在想吃李子,奴婢等會兒去集市上買一些,何須您去鑽林子?”

雲卿眼巴巴的看著她,可憐兮兮的道:

“好青蘭,我被困在國公府三年不曾出門,人都磨軟乎了,

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讓我過過瘋癮過過嘴癮吧。”

青蘭沒脾氣了。

“那奴婢用棍子敲果子,您不許爬樹。”

雲卿忙不迭的點頭,然後拉著青葉往那邊跑。

青蘭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的背影,朱唇抿得緊緊的。

她家姑娘性子歡脫,適合外麵無拘無束的生活。

嫁入國公府後,她就開始學習怎麼去做一個合格的宗婦。

這三年裡,她沒日沒夜的操持家務,孝敬公婆,確實很辛苦。

關鍵付出了那麼多,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報,還遭此大難,受儘折辱。

也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一個男子能救她出牢籠,賜她安寧,免她苦惱。

“姑娘,那個,那個更大更紅。”

“還有這個,這個也好紅。”

青蘭走進來時,主仆倆已經拿著撿來的樹枝在敲果子。

她盯著瞧了片刻後,下意識抬眸朝頭頂茂盛的樹杈看去。

隻一眼,唇角的笑意就頓住了,脫口驚呼道:“姑娘小心,頭頂有蛇。”

她一邊喊,一邊朝她衝去。

雲卿的反應速度很快,聽到青蘭的提醒後隻愣了一瞬,立馬伸手將身側的青葉推到了安全區域。

幾人的動作太大,驚嚇到了樹梢上吐著信子的蛇。

它直接俯衝下來,對準了雲卿的脖子就準備咬。

雲卿已經用眼角餘光瞥到了那蛇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品種的玩意,隻比她手臂細一點。

這要是被它咬了脖子,恐怕必死無疑。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她迅速伸手去拔頭頂的發簪。

可還是晚了一步。

她的皮膚上傳來濕意,伸出來的蛇信子已經貼上了她脖頸。

就在她認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

眼前有寒光一閃而過。

下一秒,那條手腕粗的大蛇從她肩膀滑落,猛砸在了地上。

它的七寸處,正插著一根狩獵用的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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