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剛剛將精心準備好的飯菜整齊地擺在餐桌上,並輕聲呼喚著爺爺前來用餐。
就在這時,她突然瞥見公公行色匆匆地朝這邊跑來,於是連忙又添置了一副乾淨的碗筷。
林蔓看了一眼桌上已經擺放好的三道菜和一份熱氣騰騰的湯羹,心裡暗自琢磨著應該足夠大家享用了,便決定不再特意前往廚房增添新的菜肴。
不過,想到前不久做的那壇香脆可口的醬黃瓜,她還是轉身走到壇子前,用筷子熟練地夾出滿滿一碗。
此時,霍禮正緊皺著眉頭,滿臉不悅地盯著霍君山,語氣生硬地質問:“都這個點兒了,你來這兒乾什麼?”
霍君山卻不以為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回應道:“爸,瞧您這話說的,難不成您覺得我是故意掐準飯點才來的呀?”
霍禮心中暗想:可不就是嘛!但考慮到兒子畢竟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話不好直說,免得傷了父子間的和氣。
於是,他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繼續追問道:“彆跟我耍嘴皮子,快說到底有啥事?”
聽到父親這麼一問,霍君山收起了笑容,神色變得略微凝重起來,緩緩說道:“爸,清歡回來了。”
霍禮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切地追問:“清歡回來啦?那他人呢?你咋不讓他一塊兒過來吃個飯啊?”
霍君山無奈地歎了口氣,回答道:“爸,他這會兒哪還有臉過來吃飯啊?他生怕被你們嘲笑呢。”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父子倆對話的林蔓,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忍不住開口問道:“爸,難道……是他跟蘇荷鬨掰了?”
霍君山麵帶微笑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啊,清歡和那姑娘分手啦!而且他還放出話來,說是這幾年都不想再談戀愛了,以後啊,得離那些女同學遠遠的才行呢。”
聽到這話,林蔓不禁抿嘴微微一笑。她著實沒有想到,霍清歡不過就是談了一場戀愛,結果卻因為發現自己被騙而變得如此懼怕女性了。
這時,一旁的霍禮轉頭看向霍君山,好奇地問道:“清歡那孩子怎麼就舍得和蘇荷分開了呀?”
霍君山輕歎了一口氣,回答道:“爸,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清歡去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恰好撞見那個叫蘇荷的女人正和一個男人坐在一塊兒吃飯呢。
清歡一開始也沒多想,還主動過去跟他們打了聲招呼。誰知道,那個男的,也就是廖國峰,居然當場就承認了蘇荷是他的妻子。”
霍禮皺起眉頭追問:“那蘇荷有沒有承認這件事呢?”
霍君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時蘇荷倒是沒有吭聲。可等回到學校後,她又跑去跟清歡解釋說她並沒有和廖國峰正式登記結婚。”
霍禮冷哼一聲,說道:“清歡應該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吧?”
霍君山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沒錯,清歡當然不信了。所以當天吃完飯後,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誰知那蘇荷著急忙慌地追了出來,結果不小心被一輛三輪車給撞了。”
聽完這番敘述,霍禮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著,滿臉都是驚訝之色。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蘇荷追孫子時竟然會遭遇如此意外狀況。
“那她現在人沒大礙吧?” 霍禮關切地追問道,眉頭緊緊皺起。
"聽說蘇荷的手給三輪車撞斷了,好在三輪車主給她賠了一筆錢…”霍君山的語氣有些沉重。
聽到這個消息,霍禮的心猛地一沉,擔心孫子被連累,緊接著又問道:“那清歡對此沒說什麼吧?”
"清歡回到學校主動跟她提出了分手,說是既然那姑娘已經有對象了,他就不想再跟廖國峰去爭了。
可是那姑娘並不願意,清歡見狀便威脅她說,如果她不同意分手,就要將她在鄉下偷錢的事情公之於眾。"
“什麼?!"”霍禮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那姑娘在鄉下還學會了偷錢?清歡怎麼找了個這麼不像話的對象啊!”他氣得臉色通紅,胸口劇烈起伏著,呼呼地喘著粗氣。
一旁的霍君山看到父親因為兒子的事情生這麼大的氣,連忙開口解釋道:“爸,您先彆著急上火。
清歡之前確實對那個蘇荷在鄉下的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啊,就連她曾經跟霍國峰結過婚這事兒,也是您經過一番調查才發現的呀"”
霍君山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父親的反應。
沒說完,霍禮又問他,“那清歡怎麼知道那個蘇荷之前在鄉下偷彆人的錢?”
霍君山稍作停頓後,緩緩開口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他們在國營飯店用餐時,清歡無意間聽到了蘇荷與廖國峰之間的一番對話。
當時,蘇荷似乎並不願意和廖國峰去辦理結婚登記證,而廖國峰則以此相要挾。更為過分的是,據清歡所聞,那個廖國峰也不是好人。
就在兩人相互指責、揭露對方短處的時候,恰好被清歡聽了個正著。”
聽到這裡,林蔓不禁皺起了眉頭,麵露不解之色,隨即反駁道:“既然如此,清歡為何不選擇直接向學校進行舉報呢?
倘若真的舉報了,以這個蘇荷這般惡劣的品行,必然會因為此事而無法再繼續學業啊。”
霍君山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著回答說:“唉,要知道,這可是清歡生平頭一回談戀愛啊。
他終究還是心地善良,念及舊情,實在不忍心將事情鬨到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心一軟,也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蘇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