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禮深知霍清歡這個周六下午都會回到四合院居住,因此在這個天,他特意帶上兒子霍君山回了趟老宅,打算與霍清歡好好談一談。
此時的霍清歡正悠然自得地待在花房中,悉心照料著那些嬌豔欲滴的蘭花。
他手持小巧玲瓏的水壺,輕柔地將清澈的水灑向每一朵蘭花,同時仔細檢查著它們的根部是否有腐爛的跡象。
正當他全神貫注之時,卻未曾料到爺爺和父親竟會突然造訪。
聽到腳步聲漸近,霍清歡緩緩抬起頭來,當目光觸及到門口站著的兩人時,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大嫂之所以極力勸阻他帶蘇荷回家,正是因為早已得知爺爺和父親今日要來。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水壺,小心翼翼地繞過花叢,穩步走出花房。
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微笑,主動開口向爸爸和爺爺問好:“爺爺,爸爸,你們怎麼過來啦?”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霍君山不滿的冷哼聲。隻見霍君山板著臉說道:“哼!為了你這臭小子,我今天可是專門請了半天假呢,可你倒好,一點兒也不讓我省心呐!”
霍清歡聞言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反問道:“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究竟哪兒做得不好,惹得您如此煩心了?”
麵對兒子的質問,霍君山的臉色愈發陰沉下來,沒好氣兒地斥責道:
“之前明明說好暫時不談對象,可我們想要給你介紹合適的姑娘,你卻一口回絕。
如今上了大學,居然自作主張談起戀愛來了,而且還不知道談了個什麼樣的人!”
霍清歡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忍不住提高音量反駁道:“爸,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談戀愛還犯了法不成?再說了,我的感情生活又何曾影響到其他人了?”
霍君山眉頭緊蹙,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略帶怒意地質問道:“清歡,那個叫蘇荷的同學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真的清楚嗎?”
霍清歡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瞪大雙眼,毫不示弱地回擊道:“爸,蘇荷的情況我早就一五一十地告訴過你們!她的家世背景有什麼問題嗎?
難不成您瞧不起工人出身的家庭?還是覺得蘇荷的父母沒有進機關配不上咱們家?”
一旁的霍禮聽到小孫子如此口無遮攔、不知禮數,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怒聲嗬斥道:
“清歡,你這是怎麼跟你爸爸說話呢!我們不過才剛剛提及蘇荷這個人而已,連評價都尚未給出。
你倒好,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就張牙舞爪起來,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哪還有半點男子漢應有的氣度和胸懷!”
說罷,霍禮氣憤填膺地轉身朝著主院大廳大步流星而去,那背影看上去滿是惱怒與失望。
霍君山狠狠地瞪了霍清歡一眼,眼神中的責備之意不言而喻,然後便趕忙加快步伐緊緊跟上父親,一同返回了廳堂之中。
霍禮和霍君山父子倆沉默地端坐在太師椅上,宛如兩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這時,心急如焚的霍清歡快步走到他們麵前,滿臉焦慮地開口說道:“爺爺、爸爸,求求你們了,能不能告訴我蘇荷究竟出了什麼事呀?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堅決地反對我和她談戀愛呢?”
聽到小孫子焦急的詢問,霍禮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清歡啊,蘇荷與你年紀相仿,可她早在十五歲就下鄉去當知青了。她在鄉下度過的那些年裡所經曆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呢?”
霍清歡聽後,眉頭緊蹙,滿心疑惑地追問道:“爺爺,蘇荷在鄉下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呀?”
霍禮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語氣沉重地回答道:“蘇荷在鄉下的時候曾與一名男知青談起了戀愛,後來甚至還舉辦了結婚酒席,隻不過兩人並未正式辦理婚姻登記手續而已。”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將霍清歡震得呆若木雞。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什麼?她竟然在鄉下結過婚?這……這怎麼可能?我完全不知情啊!”
看到兒子如此震驚且茫然失措的模樣,一旁的霍君山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沒好氣地責備道:“你這傻孩子,怎麼會不知道呢?既然你決定要和她談戀愛,難道就不會多問問她以前的情況嗎?”
霍清歡如夢初醒一般,連忙解釋道:“爸爸,蘇荷一直跟我說她是單身,所以我才誤以為她之前從未有過感情經曆。
倘若她果真在鄉下與人成過親,那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再繼續和她交往下去了呀!
不然,我豈不就稀裡糊塗地成了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啦?”
霍君山見兒子突然清醒過來,臉上頓時綻放出欣慰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打趣道:“哈哈,你這臭小子,腦子總算是清醒過來啦!不過,你現在真能狠下心來跟她分手嗎?”
霍清歡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和糾結。
緊接著,他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那沙啞的嗓音仿佛帶著無儘的苦澀:“爸,說實話,我跟她確定談戀愛並沒有多長時間。
要是說一點兒都不舍得,您肯定會覺得我太無情無義。
但要是說完全舍得,我的心裡確實也不太好受。畢竟,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戀愛啊……”
說到這裡,霍清歡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其實,對於她之前是否談過對象,我並不是特彆在意。
然而,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她竟然已經跟彆人存在事實上的婚姻關係。
如果我再繼續和她糾纏不清,那麼不僅對她丈夫不公平,對我自己也是一種傷害。
所以,儘管心中難免會有些難過,但長痛不如短痛,我想還是早點分開比較好。”
霍禮和霍君山相視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霍清歡拿得起放得下,腦子比霍清宴要清醒,人也比他要灑脫。